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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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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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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与簸箕粄

周继章

初冬的早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到无比舒适。我起身走到窗前,远处的山峦和树林被阳光照耀得金光闪闪,仿佛给人带来了一丝希望和温暖。窗外的空气清新宜人,微风拂面,带来一丝寒意,但又不失清爽。我深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初冬的气息,感觉自己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走在街上,路过一家小摊点,瞄上一眼,看见摊点是卖客家的一种美食——簸箕粄,那香味很诱人,深深的吸引着我,我在一张小桌子前坐了下来,摊主是一位中年妇女,要过一份簸箕粄,便自个儿吃起来。

簸箕粄,顾名思义,是用“簸箕”蒸制的“粄”。其实这种炊具“簸箕”,早已不是当年用竹编制的“簸箕”,而是铝皮焊剂而成,容易快速蒸熟。我吃着吃着,看着老板娘忙绿的身影,小时候母亲做簸箕粄的往事被涌上心头。记得童年时,母亲在过年过节是会给我们做簸箕粄吃,只是那年代物资匮乏,所以平时一般吃不到。那时,我最喜欢看母亲蒸簸箕粄。母亲做簸箕粄先是将大米用水浸泡上一段时间,待到松软后,磨成米浆,然后舀入一勺米浆于矩形铝盘内,轻轻将米浆摇匀放入蒸笼内,粄皮还在锅里蒸着,灶火熊熊,映得我们的小脸通红,母亲的脸也通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姐姐和我早早端着碗,攥着筷,围着灶台,等候出锅,约两三分钟后,母亲揭开锅盖,将蒸盘取出,热气蒸腾而起,“蒸好咯,蒸好咯!”我们都欢呼雀跃。母亲麻利地捏住一根筷子,将整块已熟的粄皮划成若干部分,将准备好的馅洒在粄皮上,再卷成筒状,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母亲看着我们的馋样,微微一笑,夹起簸箕粄放在我们的碗中,剩下的就放入准备好的盘中。这种长条形的美味,有着白如羊脂、晶莹如玉的米浆外皮,然后裹着炒熟的香菇、瘦肉、豆角等,表层是葱油,白与绿相互映衬。我端起碗就迫不及待的吃起来,“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母亲总不忘提醒着我们,总是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仿佛在享受着自己的成果,簸箕粄在我的嘴里嚼着,那细腻、香喷盈满口腔,心里有多别提的高兴。那温热美好的感觉,至今仍荡漾在心头。

从此以后,每当我吃着母亲制作的簸箕粄时,总是会觉得这个小吃是如此的美味,仿佛能够品尝到母亲的爱和关怀。而每当我看到母亲制作簸箕粄的样子,总是会觉得这个过程是如此的有趣和有趣,仿佛是一场美食的盛宴。所以,每当我想起簸箕粄,就会想起母亲,想起她那有趣的制作过程,想起她那笑眯眯的样子,想起她那丰盛的爱和关怀。

母亲不仅是我生命中的光芒,也是周围邻居们的希望和温暖。在我们家附近,有一位孤老婆婆,她年迈体弱,孤身一人。每当我放学路过她的小屋时,总能看到她独自坐在门口,眼神中透露出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期盼。虽然她的生活简朴,但她总是笑容满面,对每个路人都友善问候。有一天,我偶然听到她在和邻居聊天时提到她多年未吃到的簸箕粄,她说,小时候,她的母亲常常为她做簸箕粄,那是她最喜欢的食物之一。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身体渐渐虚弱,再也没有机会品尝到那美味的簸箕粄了。母亲听后,立刻决定为老婆婆做了一顿美味的簸箕粄。她精心准备食材,细心烹饪,最终做出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簸箕粄。老婆婆吃后,泪流满面,感激不已。她说,这是她多年未尝的味道,是她儿时的记忆,也是母亲的爱。母亲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关爱和奉献。

有时,母亲会把自己做的簸箕粄拿到集市上去卖,换点钱补贴家用,或者给我买些学习用品,有时我口馋想吃些水果,母亲都会满足我的要求。

“妈,今天的簸箕粄卖完了吗?”

每一次母亲从集市回来,回到家中的小屋,我都会望着母亲期待地问道。

母亲深吸一口火炉旁的热气,露出满意的笑容,“都卖光了,孩子。你看,这是今天的收入。”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那是她辛勤一天的劳动换来的。

“太好了!”我几步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钱,“妈,你辛苦了,这下又可以加些菜了。”我的心里暗自盘算着这点钱能买些什么好东西庆祝。

母亲笑着摇摇头,“省着点用,这钱不容易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是给你未来教育的一份保障。别忘了,你们每一个好日子都是妈用双手打拼出来的。”

我紧紧握住钱,嘴唇微颤,“妈,我知道。真的很感激你。你说,我们要不要考虑把簸箕粄推向更广的市场?”

母亲将一勺的浸湿的大米放在磨石里,边拖着磨石碾成米浆,边说“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先稳定村里的生意。”

“但是妈,你也知道村里人那么多,赶集的时候,可比现在赚得多多了。”我不免有些焦急,心里满是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的念头。

“这簸箕粄是咱们家传的手艺,一点一滴都蕴含着爱。”母亲微微一笑,“但推向市场……”她沉默了一会,继而道,“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不过要慢慢来,不急在一时。”

我怀揣期待与焦虑,心知生计的压力如影随形,但看着母亲那深沉的眼神,仿佛星辰照亮黑夜中回家的路,明白母亲的意愿中隐藏着坚定与智慧。

“妈……可是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还打算去城市?”我尝试地问,想确认她是否真的决定向外发展。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一边继续做工,一边认真回答,“去城市不容易,但为了你的教育,为了我们未来深深的根,我下定决心了。”

“妈我相信你,我们能做到的。”看着那时尚依旧光滑有力的双手,我相信没有什么能难倒母亲。

我心头一紧,忽然明白即将面对的可能是更多未知的挑战与艰难,但看着母亲那如同初春满山花开一般的笑容,我知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将并肩前行。

故乡情怀游离意,碧水清波送流年。人生在不经意之间慢慢的变老,岁月赋予我们的生活是多姿多彩的,在柴米油盐的平淡生活中,忙忙碌碌的日子里,如今,母亲已逝多年,每逢节日总会看到母亲忙前忙后的身影,早已深深的烙印在心底里,她用自己的双手制作着美食,用自己的爱给予着家人温暖。母亲与簸箕粄,就像是一对不可分割的组合,让人忍俊不禁,也让人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幸福,因为那不仅仅是美食,更是母爱的味道。

我知道,那份沉沉的母爱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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