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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马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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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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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中的守护

人在将要死去的时候,才忽然发现生命的可贵;而人也是在绝望的时候,才突然发觉到生存的无奈。或许,经历了绝望中的煎熬,经历了绝望中的困惑,我们才能够明白与体会到,绝望中的守侯,默默中的柯护,竟是如此的温情感人。

记得,伯父与伯母结婚将近五十年了。在我的记忆里,伯父是一位为人厚道,非常朴实的人,但就是太喜欢赌了,不管大赌小赌,他好象都非常投入,甚至到了中年后就有点赌痴的模样了;而伯母也是一位勤劳能干的人,可就是话语太多了,特别是当有人遭惹到她时,不被骂个狗血淋头,绝对是不罢休的。

伯父与伯母都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很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往他们家跑,这其中是因为伯父伯母家比较富裕,且他们家里只有三个女孩,没有男孩,不知道是否因为传统的重男轻女思想,还是什么关系,他们对我是非常疼爱。我知道,这一方面是我们有着血缘关系,另一方面也是我比较听话与懂事,所以比较招惹他们欢喜。

然而,时光流逝,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当我们都在为自己的工作与事业忙碌时,伯父却突然得了脑血栓,最终瘫痪而不能够讲话了——

知道吗? 

在我们人生中如果抓不住流逝的机遇,那也就表示掌握不住改变命运的钥匙,于是想要打开通往命运天堂之殿,改变人生穷苦富裕轮换之门,那你就要好好的努力着,好好的把握住,人生每一次轮转的机会,这样才能够为自己赢得走向成功对岸。否则,你只能够在没有靠岸的湖面上堕落与沉沦。

可能是俗语说的不错,快活(笑)多久就会难过(哭)多久。又或许,我不是很相信这些因果转换,也不相信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但是,命运往往就是这样,在你没有抓住命运的瞬间,它已萧然改变了你整个人生。

每一次回到伯父伯母的家,看到躺在轮椅上的伯父,望着他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叽叽呀呀不停地指画着,我的心似乎已坠落在冰寒的窟窿里,我知道伯父他是多么的想说话,知道他想对我讲什么,可是他现在已经讲不出来了。

其实,在伯母选择让伯父从市医院治疗结束,又从县城搬回农村老家住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地明白着一个道理:伯父的病已无药可救,大家已经彻底放弃了!伯父在老家治疗,说开了就是等死。于是,我们经常祈祷着的是,能够多活一天就一天吧!

我知道,被宣判死刑的人,应该是满眼的凄伤和绝望,但每次看到伯父时,他的眼睛里却是十分淡然和平静。有时候,他看着我的嘴角,悄然地抽搐了一下。我知道,他其实也想与正常人一样活着,他也想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可是,苍天不可饶恕,让他在走尽生命最后的时刻,还要承受更多的痛苦与折磨。

也许,曾经有很多人都讲过,如果时光可以再度倒流,让人回想曾经过往,那他们绝对不会错过那一幕幕的遗憾。或许,人生没有后悔的药要卖,既然自己选择的人生,自己选择的路,那么就不要再去埋怨命运,竟是如此造化弄人。

知道吗?

每一次看着伯母伺候性格暴躁的伯父时,我的心里又忍不住落下辛酸的泪水。曾经年少时,伯母每次看到早出晚归的伯父时,她都忍不住地指骂几句,特别是当知道伯父又去赌钱时,更是唠叨不停。可如今,这一切已经不再复有了!

为了照顾伯父,伯母也放下了所有,为了守侯这个糟老头,她的脚已经肿的快走不了路了,满头的黑发也开始苍白,而平时话多不饶人的她,也变得默默无言,曾经那种开朗的笑容,也被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人生有时候有太多的无奈,可不管结局、结果怎么样,我们都应该去承担这种责任才对,这正如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一样,里面有一句非常让我记忆深刻的话语:“我爱的,我认了!”不管怎么样,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么就应该担负起责任,与承担起所有的后果,这才像一个真正的人。

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们不期待着奇迹的每一天都发生,但能够在绝望中得到一个人的守护,这是多么的荣幸,是多么的幸运,即使它来的不是那么容易,也不是什么天长地久,但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是多么的温暖,是多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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