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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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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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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中的幸福

我是第三次下班回家路上注意到她的,她站在路边一棵高大的沉香树下,不时的翘首向我回来的路上张望着。深秋,暮色已早早降临,透过昏暗的路灯,她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但却透着农村妇女特有的憨厚与卑谦。

那天,吃过晚饭,带孩子出门散步时,她还站在那儿,昏黄的灯光,一阵风吹过,地上的枯叶在她周围打着转儿,像极了一副写满了故事的素描画。我上前问她在看什么,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她笑了,带着几分和她的年龄不相符的羞涩和腼腆,她说,他的爱人在钢厂工作,每天这个时候,她习惯性的在这里等他,最高兴的是就是看见爱人骑车从不远处的路上驶来,在她心里就会如释重负般的喃喃自语:又是一天过去了,平平安安。

从她断断续续的诉说里,我知道了,她快40岁了,住在不远处的村上,有两个孩子,儿子上高中,小女儿上三年级,和婆婆生活在一起,丈夫在钢厂上班,她一个人种地,婆婆照顾一家人的生活,日子虽不富裕,但也和和美美,说着,她下意识地用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幸福的憧憬满满的写在脸上。

我小心翼翼的问她,是不是每天都有过得提心吊胆,她说是,自从上次丈夫在工作时不小心重高处落下,捡回了一条命,从那以后,她就最害怕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直到现在听到这种声音,心便会抖个不停。说这话时,她的脸上平静如水,而我,却分明感觉到一丝酸楚从心底迅速涌向全身。

说话间,她眼神发亮,一个浑身油污,满身疲惫的中年男人骑着摩托车缓缓驶来,嘴里满是抱怨:“都说了不要在这等我,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听到男人的责备,她笑的更开心了,眼里还藏着一股少女般的羞涩。

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我不由的为这份淳朴的情感所感动。一边是辛劳琐碎的日常生活,一边是牵肠挂肚的惦念,那些融入深情凝望中的牵挂,那些注入到一碗热汤中的关爱,让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变得如此苍白、矫情。

林语堂说:“幸福,一是睡在自家的床上;二是吃父母做的饭菜;三是听爱人给你说的情话;四是跟孩子做的游戏”但一切幸福的前提,只有两个字:平安。愿我们每个人都能将安全常挂于心,都能够幸福、安康笑语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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