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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烽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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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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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回忆

      一把黑色的大雨伞笼罩在父女俩的肩头,雨水顺着雨伞四周簌簌的落下,掉落的水珠溅起的水花散落在他们的衣裤上,他们在雨中漫步前行。

手握着雨伞的男人叫金峰,他身材魁梧,笔直的腰间挎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另一只手里提着沉甸甸的书包。一看就知道,他刚刚下班就急匆匆的赶去学校接放学的女儿。

在金峰宽大的身子和雨伞的遮挡下,女儿全身上下都没有一滴雨水的痕迹。一路精心的呵护这个宝贝精灵,可从他那双模糊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些思绪。

在雨中,金峰一边问起了女儿当天的在学习里情况,一边向孩子讲述了自己与雨伞的故事,女儿好奇的眼睛注视着她的父亲。金峰说起那一年..........

  十月的南方,空气里夹杂着丝丝的凉意,尤其是外面下起了不寻常的瓢泼大雨,简直像寒冷的冬天一样。白天教室里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好像没有天明时的朦胧,一阵一阵的风吹过教室的窗台,带来的雨点打在玻璃上滴答滴答的响。

黑板上咯吱咯吱的粉笔声和风雨声交织在一起,犹如一首悠悠的曲子。讲台上,老师那一腔方言的普通话,惹得同学们不时哄堂大笑,也许,这是最生动有趣的一堂语文课。

学校的钟声响起,这声音打破了雨中的宁静,此刻,整个校园开始沸腾起来,唧唧哇哇的吵闹声,一场雨带来了更多的抱怨,因为大雨让孩子们无法回家。如果冒雨回家,浑身将变得像一只落汤鸡。一般的同学是不敢轻易尝试,一旦衣裤被雨淋湿,就没多余的衣裤换洗。穷乡僻壤的山里人过着穷苦的日子,衣服的换洗都晚上进行的,晚上洗了凉烤在火炉旁,第二天起床就穿上,有些湿润也不用担心,如果湿漉漉的就无了法子。

挤满人群里的金峰,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带伞的同学渐渐消失在雨中,有的同学带来斗笠,他们顶着歪歪斜斜的斗笠,拔上老高的裤管,噼里啪啦的奔跑在雨中。

金峰只能忍耐着冰冷的风,他穿着单薄的衣服,不时着寒颤。他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望着这永不不停歇的雨,眼巴巴的看着暮色的来临。忽然,他眼前依稀的人影渐渐清晰。

“爸,爸,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出差去了吗?”父亲快步走到教学楼的走廊上,用手摸一摸金峰的头,说道:“儿子,我今天已经去了,办完事就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了。” 父亲回到家,见外面的雨这么大,家里的雨伞还挂在窗户边的挂钩上。

父亲担心雨水淋湿孩子,就匆匆忙忙的带上家里唯一的一把雨伞和斗笠赶来学校接金峰,那时的金峰身体特别差,一不小心就会生病住院,儿时的他几乎天天泡在医院里,虽然现在上初中,他仍是个病秧子。无法抵挡这冰冷的雨水。

看着父亲祥和的笑容,看到他额头已经添上了不少皱纹。此时,金峰带着喜悦,既是感动,又是心疼劳累的父亲。父亲每天除了上班,还要忙于家里的活。即使到几十里的地方出差,他都是步行来往,总把钱节省下来给他们姊妹买些喜欢的东西。

金峰想到辛苦的父亲,他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孩子,一切如重石般压在心里,父亲把伞给他撑上,自己却戴上那只不大的斗笠,父子俩一步一步的在雨中前行,父亲走在后面,金峰不时回头,只见冰冷的雨水顺着父亲的肩上滑落下来, 金峰不时叫道:“爸,一起遮雨吧!不然你的衣服都淋湿了。” 父亲摇摇头说:“这雨不碍事。这雨对我来说不碍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如果你感冒就不能上学了”

父子俩经过好长的一段路,在泥泞的山路,流淌着泛黄的的泥浆染黄他们的鞋。跨过漫水的小沟,浸湿了他们的裤管。一路艰难跋涉,他们终于回到了家中。刚刚到家,父亲又急匆匆的赶到另一所学校接金峰的姐姐。在屋里,母亲赶紧挪开火炉上的水壶,让金峰烤一烤淋湿的裤脚,让他脱掉淋湿的的胶鞋。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父亲和姐姐回来了,那把伞还是留给姐姐遮挡。父亲仍顶着那只不大的斗笠,只是他的衣角已经开始滴起了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是干的,父亲换上仅有的一套旧衣服,小心翼翼的将淋湿的制服挂在竹竿上,等到晚上,把它放到火炉旁烘烤,第二上班就可以穿了。

此时, 灶台上的锅里噗噗地冒着热气,那是母亲为一家人准备的晚餐,在昏暗的屋子里,已经点起了微弱的煤油灯,灯芯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也许是空气太潮湿的缘故。

父亲来来回回的奔跑,总算把读的孩子们都接回了家,锅里饭菜的香味萦绕着屋子,金峰肚子已经发出咕咕的响声,这声音是那样的响亮,几乎全家人都听到了。忙个不停的母亲端来了热腾腾的饭菜,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吃了一顿晚餐。

这一幕幕的场景在金峰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只是一路上,雨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如今这雨水,显得不那么冰冷,也许是他身体强健,也许是他没有饥饿。也许是他.........

忽然,女儿一阵叫声打断了金峰的回忆。“爸,你怎么踩在水塘里了?”女儿喊到。瞬间,金峰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犹如穿越时空的自己。而混浊的水已经钻进了他的鞋里。他在地面上啪啪的垫一下脚,抖去鞋上的淤泥。这时才完全清醒过来,一股思绪的涌上心头,时光渐渐远行,儿时的记忆只能藏在心里,一切如云烟消散在历史的长河。

唉!只能把那一把唯一的雨伞珍藏在心里,伴随自己渐渐老去。记忆中父亲默默的撑起了有力的大伞,如今,金峰不忘父爱,为女儿撑起了手中的大伞,爱的传递,为了一个幸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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