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种“米”的老人(散文诗)
粗糙的三叔,是一片平淡无奇的黄土地。这些年,你一直守着水旱轮回的家园。你天不亮就打落晨星出门,站在节气之间,慢慢地陷入泥土的缝隙,像一株久旱干枯的禾苗。
我的腿原先也和三叔一样,烙上了四月泥土的印迹。后来,偶然走出小村许给高尚的书本。而今,当我扛米上楼的时候,总要想起老牛压田步步喘息的频率。顿时,感觉肩上的米袋——分量沉重。
脱去金色的糠皮,米,就是一把颗粒清香的雨露。“米”喂养我们全身的通感,而我们的意念可以伸缩的弹性的距离,却离生长米粮的土地越来越远。于是,“米”饱含心底冰冷的泪水,悲凉刺痛阡陌所指忘恩负义的目光。
“米”是一粒象形文字。米一旦站起,它向外围散射的八个方向就会延伸出八条道路,哪一条也能回归我们若想回归的——那片久违的亲情。
是该摸摸米粮的消息了。背朝苍天的汗汁反溢而出,浸湿一群内蕴炽热的思想。面对穿越风雨昼夜伺候土地的忠诚的仆人,我们能不俯身歌之吟之?
以美德质朴的步履,趟出一种凝重。在谷雨绿色的脚板下,寻找吃米人生命依稀的源流。
虔诚地点燃一朵风砸不灭的香火,种“米”人清晰的纹络,光明了一段亲情的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