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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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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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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曾“欺负”过的那些鸟儿,你们还好么?

“算黄算割、算黄算割……”

清晨,还不到6点钟的样子,还在睡意朦胧中的我,就被“算黄算割”这种鸟的凄美叫声吵醒了!一向睡眠就不好的我,辗转反侧,怎么却再也睡不着了!想着前些天大哥说今年小麦由于受冻减产已成定局的话,也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曾给我们讲的有关鸟儿的故事——

母亲说,“算黄算割”原本是一个庄稼汉,他原来种了很多亩小麦,眼看小麦要收割了,但他去地头看了又看,觉得还可再让成熟几天!可天有不测风云,由于一场暴雨的侵袭,使得他近百亩小麦颗粒无收!他在后悔之余一气之下晕倒,却再也没有醒过来,之后,他便变成了一个叫着“算黄算割”的鸟儿,每年,到了夏收的时节,他便通过“算黄算割”这种叫声来提醒人们,小麦要按时收割,要做到“虎口夺粮、颗粒归仓”!

又说,布谷鸟的叫声:“谷谷、谷…,谷谷,谷…”其谐音是“哥哥、等…,哥哥、等…”的意思。大意是说兄弟两人亦不听人们的劝说,不及时收割小麦,让其颗粒无收!其哥哥被“气死”后,其兄弟也随他而去了,后来其弟弟便变成了个布谷鸟,是他在后面喊:“哥哥、等我…,哥哥、等我…,”也是警示人们要知道“麦熟一晌”的这个道理,也是提醒人们要及时收割庄稼!

想着母亲给我们讲得这些寓言,却又想到了小时候我和一些鸟儿的故事来:

春天来临,燕子又飞回来了!常常见它们将窝巢累在了我家几只窑的“天窗”的位置。每当父母亲外出劳动、姐姐哥哥们去上学时,家里只有我和三哥无事,不谙世事的我们便偷偷地爬上去掏鸟蛋、端鸟窝……记得有次,还没有等我们爬上去捣蛋,其窝巢却不知怎的就掉了下来,看来窝巢里刚“出生”不久的毛绒绒的小燕子,我们捧在手里端详着,两只燕子在我们头顶盘旋着、不住的叫着,“我们把小燕子放回去吧!”三哥说。“小燕子和燕子就跟咱们和父母一样,有时咱们出去玩很久父母找不到咱们会心急、咱们回家不见劳动的父母回来还会哭、会闹。”看我一脸的不解,三哥接着说。后来我们将小燕子放回了窝巢、并将窝巢放归原处。母亲劳动回家后,我们将此事告诉了母亲。母亲说:“孩子,你们做得很对!燕子和小燕子就和你们跟爸爸妈妈一样,所以你们要爱护它们!它们每年能够到咱家来累窝、安家,这是咱们家的福气!”后来,我上小学后,由于记着母亲的话,所以我将“春天来了,燕子飞回来了……”这一课背诵得滚瓜烂熟!

周末,我和三哥爬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做作业,我家崖背上的一排排枣树上的喜鹊“喳、喳、喳…”的叫个不停!我们时不时会抬头张望。这时,我说:“再吵,看我一弹弓了着!”在家为我们缝补衣服的母亲听见,便笑笑说:“好好做作业,孩子。可能要来亲戚了。”果然,不大一会儿,大姐来看望母亲了!大姐和母亲说着话,我们则围在大姐的身旁问这问那的,高兴的不亦乐乎——那时,大姐来看望母亲时,不但会给我们带来在外工作的姐夫给我们买得文具盒、铅笔等外,还会带来好吃的(虽则当时都是大姐烙得白面饼子)!后来,我们便问母亲:“妈,您怎么知道会来亲戚的呢?”母亲笑着说:“傻孩子,没听说过,喜鹊不但是益鸟、亦是‘报喜鸟’么?”这以后,我们又天天盼着能够有喜鹊来我家的崖背上叫!因为有喜鹊叫,我家就会有亲戚来!

冬天,一场大雪过后,我和三哥又学着鲁迅先生《少年闰土》笔下的闰土,在院子里的雪地里扫出一方空地来,在空地处撒上糜子(我家没有秕谷),我拿来筛子、三哥将筛子用拴着绳子的一小木棒支起来,我们拉着绳子的另一端在远处悄悄地观望着,待一些麻雀来觅食,我们便将绳子一拉,几只麻雀便也的确被扣在了筛子的下面!这时,我们靠近筛子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个一个捉住、并在其腿上拴上细细的麻绳玩控于掌中,并不住的问它们:“看你们再敢来糟蹋粮食么?”这时,来家借农具的大爹见状,他说:“孩子,快放了这些麻雀!天生万物,这都天世的,都是命命(生命)啊!”在他的监督之下,我们又将这些被捉住的麻雀一个个放飞……

开春后,我们也会常常跟着大人去地里驱赶来叼啄玉米幼苗的乌鸦——在课本中,学过《乌鸦喝水》后,也才知道它们却如此聪明!

如今,已处于人生“第二晃”中的我,会常常将一些涂抹心情的文字,留存于纸墨的馨香中,并将一些生活的感悟和丝丝心绪在指尖溢出……这时,一阵久违了的、熟悉的叫声传来,我抬头望向窗外,一群大雁“V”字形排开,从天空中飞过!我的心头掠过一阵惊喜!我不禁自问:小时候,我曾“欺负”过的那些鸟儿(燕子、喜鹊、麻雀等),你们可还好么?

多年不见的你们,但愿你们都能够像这些大雁一样,都好好的,也真心盼望着你们能够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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