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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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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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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乡镇工作的那些日子

昨日,家中水龙头坏了,叫马师来修,马师傅是我多年的一个老熟人了,间歇,我们谈到孩子的问题时,他说,那些年,我们常常点着煤油灯学习时就想着什么时候能通上电;看到别人开车上班时,就没有奢想过自己什么时候还能开上车;看到别人拿“大哥大”的时候,也曾想那人太有钱了……现如今,这些,在我们身上都实现了!待他将自己的过去讲给孩子听时,人家感觉那就是天方夜谭、跟神话差不多!想想,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倏忽间,一种惆怅袭上心头!

我不禁感叹:“人间这一遭,岁月催人老,青春已迟暮,跨越知命年。初听正当年,再遇已深秋。”今年,五十又二的我,来县人大工作已近半年时间,却也常常想起自己过去在乡镇工作时的那些日子来!

1991年,我农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某乡镇参加工作,初来乍到的我,对乡镇工作还一窍不通,好则,有老尹和小杜他们带我,才使得我在工作中显得不那么尴尬!这一干,就是整整5年时间!在这5年时间里,我很快明确了当时乡镇工作的重点是“催粮要款,刮宫引产”(催缴公购粮、征收“三提五统”款;计划生育)!期间,我先后当过团干、乡农技干事、政府文书,也和大家一样,下乡去牵过农户家的牛、拉过架子车、抱过电视机、装过粮……

1993年,恬逢乡镇换届,新来的李书记和郭乡长找我谈话,让我任政府文书,李书记说:“你办事认真、细心,又是科班出身(当时中专毕业的乡上就农技站长和我两人,最高学历的是一个大专的经委刘主任了),相信你今后会大有前途,可以说是咱们的后起之秀”——由于工作性质的变化,我的主要工作又由下乡催粮要款等转变为抄抄写写、上传下达、汇报衔接了,当然,还有书记、乡长办公室的卫生,我每天早早地起床后,首先是把书记、乡长房间的卫生打扫干净,并时常给人一种“窗明几净”的感觉,冬天,我将书记、乡长房间里的火生得旺旺的……那时,我也学会了一项基本技能,蜡纸刻板印刷!记得有次,乡党委文书请假,书记带我去下乡,在吃下午饭的当中,大家谈起了我以后的“仕途”,村主任马主任曾说:“小张,跟你开个玩笑,看你人善良、腼腆,我看你不会当书记,最大就是会当个乡长。”当时,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书记说,那是以后的事了!

1998年,县上的计划生育工作在全省的检查考核中挂了“黄牌”,领导决定在全县抽调一批干部下乡“挂职”,由于抽调的干部较多且是专门搞计划生育工作的,所以大家就叫这批抽调的干部为“计生专干”,我是被抽调的“挂职”(计生专干)干部中的一员!这时,我从1995年底调入县直部门工作刚满3年时间。这样一来,工作内容虽则简单些,但我感觉事却更加难干了:放环、大月份引产、结扎、结扎对象的陪护,甚至有时还会遭到人身攻击——工作满一年后,全县计划生育工作的被动局面得以扭转,在这些“挂职”干部中,得以提拔任用者寥寥无几,我仍然回到原单位“原地踏步”地工作。

2001年底,年近30的我被组织提拔去乡镇任副乡长,选举后,按照乡党委、政府的安排,我分管全乡教科文卫等工作。此时,正逢我国财税体制改革,国、地两税“分灶吃饭”的时期,乡上的重要工作也就成了“财政收入和计划生育”两个重要的方面,但乡上的工作也不会像县直部门那样明确而具体!而是遇到什么干什么、什么工作难度大我们这些任副书记、副乡长的就往前“冲”!比如,在搞小城镇建设时、我们也曾上房“揭过瓦”,在征收“三提五统”和作计划生育结扎对象思想工作时、也和群众“吵过架”,还和其他同志一道外出协(买)过税,在村子的地头上抱过牛头、征过地,也个人出资办过企业(项目)……虽则当时我们还常常拿不上工资!

2003年的春夏之交,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疫情肆虐全国!作为最基层的我们又穿上防护服奔走各村为群众讲解政策、疏导情绪,每天掌握着外出归来的人员的“行踪”,并对他们进行隔离、送吃、送喝,并在每个村的交通要道、路口设立交通检查点……由于全国人民的齐心协力和共同努力,我们最终战胜了那场非典疫情!

2003年7月初,我被抽调到县委组织部工作——在这之后的20多年时间里,我先后任过县委组织部副科级组织员、县委人才工作办公室主任、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兼县委理论宣讲组组长)、县委党校常务副校长、县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兼文明办主任)、县司法局副局长(因身体原因要求调整)等职,直至今年4月组织又安排我到县人大工作,但却始终再也没有去过乡镇工作过,正如村上那位马主任所说:我最大可能会当个乡长,不会当书记!且我还连个乡长也没有任过!这可能是我们常说的,人一辈子干什么都是“命”定的吧?《增广贤文》(《古今贤文》)中也曾讲:“慈不掌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这样看来,我确实就不是一个当官的料么。

不过,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我在乡镇工作的那些年、那些日子,自己所走过的路、遇见到的人、所从事的工作又何尝不是一笔财富呢?

春来夏往,秋收冬藏,漫漫人生,来日方长。岁月忽已晚,不必多愁善感,岁月的转角处,定会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

往事不可追,未来犹可期,把握生命中每一个精彩瞬间,认真活在当下!珍惜自己拥有的幸福,努力让当下的自己,活成最好的模样!愿世间美好,都在来的路上,放开心胸,祝福精彩,迎来吉祥,心情舒畅,幸福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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