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死了

一棵老树死了
被切成碎木屑
连同它的年轮和记忆
一起被风带走
只留下了
地面上的一个深坑

一首诗不是一棵老树
它的年轮在时光轴里一点点磨损
忘川河里的河水在洗涤着文字
我只想用短暂的时光去记忆
洪水里的石头无法站立
我的痛苦会和我的快乐一样刺痛而尖锐

你藏在我心里
如同火星
或者只能放在树洞里的秘密
我的耳朵在长长
然后让盐水渗进我的伤口

阳光已经太炽热
我只能躲进深深的地里
如同一颗种子蜷缩着
地面风干了亿万年
请给我一滴水吧
我想听见山谷的回音
如雷声在天地间回响着

这是个生命的故事
打开星光
露水和雾水从黑暗的地平线升起
让我看一眼月光吧
然后
再一次沉睡吧
我在等待着春天在冬天发芽

我的大树死了
苍老的树干上纵横着深深的裂纹
让记忆掉入那深痕吧
然后化作干枯的思想
每个夜晚星光起来的时候飘出来

这是个梦的故事
梦里
大海的贝壳已经掉落在沙滩
希望路人能看到它
虽然死去
但贝壳里面的珍珠
正在发出璀璨的光芒
世界在变换
转眼间已经沧海桑田

2019.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