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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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春经理,谢谢你给我们两个人发了这么多工资!我们在家里种三五年的田地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当晚,炊事员兰枝带着男人石安巧,一同来到鹤春的棚屋里,向鹤春道谢。一旁,秋红笑着说这是他们应该得的报酬,不用谢。
鹤春却笑着接过话茬,说安巧一边帮助兰枝搞好了食堂的伙食,一边还挤出时间去学习石匠,而且石匠手艺长进快,说他们夫妻俩一年来为时代弓箭石雕公司作出了贡献,并说今后还会有更多和更让他们高兴的收获。
原来,鹤春从冬湖景区管理处拿到了南岸新增景区石雕工艺加工工程的报酬款,还喝了梁大良总经理的答谢酒之后,回到棚屋宿舍休息了一二个小时,下午自己开着汽车到市区一家指定的银行,将工程加工报酬款支票在银行转成了活期存款,然后给所有石匠们的工资卡,一一打入了十万元的工资,就连只来几个月的丁肖盘也得到了五万元的工资。
傍晚,回到南岸新增景区,鹤春分别对所有的石匠们说了这件事,男女石匠们听到了这个分到了财喜的喜讯,都欢呼了起来。兰枝和她的男人安巧,两个人一共得到了二十万的工资,这怎能不让她们感激鹤春呢。
尽管已经是隆冬季节,早晨在南岸景区棚屋食堂里,所有男女石匠们聚在一起吃过最后一顿早饭,因为所有的男女石匠都得到了一大笔工资钱,人人都在高兴中听着鹤春说话。
鹤春说,大家在这南岸新增景区里整整相处了一年的时间,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就要转移工地了,去新的地方迎接新的工程,说他知道大家此时此刻心里上都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因为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大家在这里亲手錾雕出了凉亭、狮子、沙弥和尚群等石雕工艺品,在湖汊里亲手建造起了一座N型景观桥,大家共同在这里流下了汗水,甚至是流下了血,却毫无怨言,团结奋斗,一起没日没夜地劳动,最终共同打造出了这片岸上和水上的新景点,大家与用自己的血汗打造出来的南岸景区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可是,舍不得离开这里也没有办法,为了能赚到更多的钱,大家不得不离开这里,并说石匠的命就是这样的,今年在东边的城市里打造完了一个古禅寺的石雕工艺工程,明年就得跑到西边的城市去迎接新的石雕工艺工程。
鹤春告诉大家,说目前由于石雕工艺产业的发展比较快,时代弓箭石雕公司为适应发展的需要,经他与远在杭州的德生,及面前的水利等人共同商量确定,现在的时代弓箭石雕公司由德生和水利两个人全面负责,他本人只是这个公司的法人,公司将在德生和水利的共同负责下,继续正常运营,他希望各位男女石匠们一如既往地像服从他一样,服从德生和水利两位经理的领导,服从劳动安排,团结在一起,继续发扬能吃苦耐劳的精神,錾雕出更好的石雕工艺品。
鹤春作出这样了公司负责人的调整,目的是为了让家乡更多的人有出路,让家乡的人都能赚到钱,兑现他对维法支书所作出的承诺,决定带着秋红一同回到家乡去经营湾子里的石雕工艺公司。
鹤春作出这个决定后,让时代弓箭石雕公里的原班人马,在拆除了棚屋和活动板房后,全部跟着水利一起去杭州宝珠禅寺风景区,与德生一起,更换宝珠禅寺里的阶级踏步、栏杆、地面石板,说这个工程几乎与木莲禅寺的工程相似,全部都是石匠活,回报的收入非常丰厚,并说杭州是一个美丽的大城市,大家到了那里一定会高兴的。
“哥,我要跟着你一起回家去。”听到哥哥鹤春所做出的安排,认为哥哥只带着嫂子秋红跟他一起回家乡去,而没有带自己回去的话而产生了嫉妒心,甚至用生气的口气与哥哥鹤春说话。鹤春听了之后,没有立即回答妹妹。洁心见哥哥没有回答她的话,便真的生了气,起身回到了还没有拆除的棚屋里去了。一旁的丁肖盘似乎看懂了什么,便跟在洁心的身后,向她的棚屋奔去。
给男女石匠们讲完了话,在大家开始拆除棚屋和活动板房的时候,鹤春和秋红一起来到了妹妹洁心的棚屋里,给生气中的妹妹作解释,说明了南岸新增景区所有的男女石匠为什么要全部去杭州的理由,他说杭州是一个国家级著名的湖泊型旅游风景名胜城市,像宝珠禅寺那样著名的景区更换石雕工艺阶级踏步,栏杆和石板不是儿戏,不但要錾雕手艺功夫过硬的石匠到那里去,还要有足够的石匠人手。他说妹妹洁心现在的石匠手艺已经很不错了,几乎与湾子里的老石匠的手艺差不多了,到那里去錾雕禅寺里的石雕工艺品,不但会保持公司石匠的实力不减,还会进一巩固她的石匠手艺,同时也会让中外游人在宝珠禅寺里看到自己的妹妹亲手錾雕的石雕工艺品,这样会让他与秋红,及家里的父亲和娘都会感到高兴,一家人都会为她而感到骄傲的。
一旁,丁肖盘给鹤春和秋红搬了一条长凳,还给他们倒了茶,然后笑着劝着洁心,说鹤春经理说的对,说他在杭州呆过,确实非常美丽,说她到了美丽的杭州后不但能够去观光,还能亮自己的石匠功夫,让中外游人观赏到出自时代弓箭石雕公司女石匠洁心之手的石雕工艺品,那将是一件非常有意义,非常光彩的事情。
丁肖盘津津乐道的劝导,似乎对洁心有所打动,只见她布满阴云的脸上,慢慢开始转晴,继而出现了笑容,她笑着说世上脸皮厚的人有,没见过像他丁肖盘同学的脸皮这么厚,使尽拍马屁的手腕讨好她的哥哥……
洁心在嫂子秋红的帮助下,把自己穿的用的物品装进了一个大旅行包里,将床上的被褥等打了包,丁肖盘帮她搬到了门外,接着便有石匠进了门,搬走了木板床铺板和床架子。
鹤春对水利说,把棚屋的彩条雨布拆下来卷折好存放起来,作为今后工地上搭建临时錾雕石雕工艺品的棚子用,说到了杭州宝珠禅寺风景区,原有的活动板房不够用的话,就地购买新的活动板房,并让德生和他的那位同乡搬出宾馆,不能让伍少华破费。
鹤春给水利作着一番交代,然后让水利去市里的旅行社租来了上下两层可以坐人的一辆大型旅游车,再到货运公司租了一辆加长大货车,让男女石匠们先把大小不同的短柄铁锤和錾子、淬火用的炭炉子、鼓风机、砂轮机、撬杆和板车等,以及食堂烧煤的大铁炉子,大煤气罐和煤气灶具,大铁锅,两张圆形的和两张方形的四张桌子,长板凳和椅子,还有几十人的铺板和搁铺板的床架子等,都装上了加长大货车。鹤春对水利说,煤炉子今后就不用了,杭州是一个讲究环保生态的城市;到了杭州,再去市面上购置一套新煤气灶具做饭,这样全部使用煤气灶做饭做菜,又快又好又清洁卫生。
水利按照鹤春的交代,把拆下来的活动板房板块叠捆好装上了大货车,然后把打了捆的彩条雨布码在车顶上叠成了捆的板房上面,再套好捆绑的绳子。时代弓箭石雕公司所有的生产生活用品用具和工具,都装上了加长的大货车里,所有的男女石匠和他们的家人,都上了上下两层的大型旅行车。
洁心戴着白色的鸭绒帽,上着红色绒毛小翻领羽绒袄子,下着黑色皮裤子,脚穿黑色保暖皮靴,走在替她拧着旅行包的,也是穿着讲究,依然留着个长头发的丁肖盘的前面,俩人先后一起上了车,大型旅游车便缓缓地启动了。
“哥、嫂,我会想你们的,你们记得要常给我打电话啊。”车上,一个打开了玻璃的窗洞里,描了眉,打了口红的洁心把头伸出窗外,红着脸和眼含泪花向站在旅游车旁,为石匠们送行的哥哥鹤春和嫂子秋红,依依不舍地这么说。鹤春提醒妹妹洁心,让她在干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说等过了年开春的时候,他会到杭州来看望她的。旅游车已经驰出了一段距离,洁心听到哥哥关心她的话后,便哇地一声哭出了声……
送走了时代弓箭石雕公司的男女石匠,鹤春把秋红扶上了汽车的副驾驶座上,关好了车门,自己便离开了汽车,向不远处南岸上的石雕群走去。
鹤春来到自己錾雕的石象旁,伸手抚摸着它伸长的鼻子、眼睛和耳朵,然后拍了拍石象的头,转身又来到德生制作的凉亭旁,深情地从上到下细看了一遍。当鹤春来到秋红錾雕的石雕工艺狮子前,伸手抚摸着它的背,再将手慢慢地滑到狮子尾巴上的时侯,想起了秋红从家乡一路追到省城大禅寺里来,一直到扑进自己怀里的往事,心头不觉一阵激动,便回头从不远处的汽车望去。当鹤春刚刚转过头来的时候,却见到秋红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是想起了你我相爱的往事吗?”聪明的秋红,见到自己昔日的同学、后来的恋人、如今的爱人鹤春往石雕工艺群里去的时候,知道他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些让他视为生命的石雕艺术工艺品,便从车上下来,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后,与他一起分享回忆着这一路的幸福。鹤春啥也不说,上前搂住了秋红,亲吻了她的脸,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湖汊里浮在水面上的N型景观桥,在心里说了一声“再见了,南岸景区!”
告别了南岸景区石雕工艺群和湖汊里美丽的N型景观桥,鹤春牵着秋红的手回到了汽车旁,依然先把秋红安顿到副驾驶座上坐好了,关好车门,然后再回到驾驶座,启动了汽车。
“咱们先到了市里去买些吃的喝的,去木莲禅寺里看看老伯吧。”鹤春驾驶着汽车,目视着前方冬湖大堤上的路面,显得十分平静地对一旁的秋红说。这都在南岸景区一年时间了,鹤春中途给老和尚打过多次电话,知道老和尚的身体状况尚好,老和尚让他不必挂念他,要他专心打造冬湖南岸景区的石雕工艺群,劝他不要因为他而耽误了景区工程上的事情,说他自己要是发生生病等特别的事情,比如重病,或者快死亡的时候,会有人告诉给他消息的。给老和尚经常打电话,是因为鹤春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他。
“是啊,咱们是应该常去禅寺看望老伯的,只是你太忙了。”秋红知道,如果当初不是老和尚收留了鹤春,以及为鹤春提供施展自己的石匠手艺的机会,想必此时的鹤春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闯荡,或者是在哪个地方做着打工赚钱糊口的事呢。秋红在上车时就想到了老和尚,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当这会儿听到鹤春说要去木莲禅寺看望老和尚,便十分高兴地答应了。
鹤春一路驾驶着汽车,一路与秋红谈论着恩人老和尚,都对老和尚充满了敬爱之情。不知不觉中,汽车驶入了繁华市区。鹤春见到一处专卖食品和饮料的大超市,将汽车减速靠边,停在了停车线的线框之内,他让秋红在汽车上等着,说他去超市里买一些与上次送给老和尚一样的礼品,很快就回来。
不一会儿,鹤春的肩上扛着,手上提着与老和尚告别时基本一样的礼品出了超市的门,走近汽车,把礼品放在汽车尾部的地上,然后打开了汽车后备箱的盖,把礼品放了进去,关锁好了后备厢盖,再回到汽车驾驶室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