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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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开始暖和了起来,尹家湾石雕工艺公司新车间扩建工程速度比预计的要快许多,尽管才三个多月时间,新车间的建造已经进入了盖瓦阶段,接下来便是屋内屋外的粉刷和地面硬化,以及门前十米宽的凹型路面硬化工作了。
上午九点,鹤春在新车间工地上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接到了娘打给他的电话,说秋红的肚子早上感到一阵阵疼痛难忍,说八成是要生孩子了,让他赶快回家去。鹤春与维法支书交待了工作后,立即上了停在办公室门前的汽车,往家里赶去。鹤春将汽车停在家门口的巷道里,进房间见秋红躺在床上,肚子挺得高高的,一副不舒服的样子。鹤春安慰了妻子秋红几句后,与娘商量,决定把秋红送到枫林镇医院去。
鹤春驾驶着汽车,在送妻子秋红去枫林镇卫生院途中,接到了省城冬湖南岸新增景区付春来经理打来的电话。鹤春简要地向离别了一段时间,一直没有联系了的付春来问过好之后,付春来告诉他一个令他无比惊喜的消息,他说有一位来自美国唐人街的姓乔的,六七十岁的老华侨在他们南岸景区游览中,看到了景区内的石雕大像和狮子等石雕工艺品,问这是从哪里购买来的,付春来如实地回答了老华侨,说这些石雕工艺品,都是本省枫林镇尹家湾的尹鹤春和他的石匠们錾雕的。可是,令付春来没想到的是,老华侨竟然一律要购买这些象征着中华民族传统石雕文化的工艺品,他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与他联系,请他帮忙,满足老华侨的要求……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秋红,挺着个大肚子,听到鹤春与付春来的通话,一时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肚子痛,高兴地对鹤春这样说。坐在后面的娘,似乎也听懂了有在外国的中国人,要买儿子錾雕的石象和狮子,高兴地说儿子如今出息了。
鹤春在与付春来通话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了湾子石雕工艺公司的石匠,錾雕出来的,库存着的狮子和大象等,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各种石雕工艺产品不下百十余件,便在没有与维法支书商量的情况下,他回答了付春来,说可以满足这位老华侨的要求。鹤春与付春来商量,是让老华侨亲自来他们湾子提货,还是由他们将货送往老华侨在国内的住地。付春来回答说,老华侨想见到錾雕石雕工艺狮子和大象的石匠,然后再买由他们石匠錾雕的石雕工艺狮子和大象,还要与亲手錾雕了大象和狮子的石匠们一起,在大象和狮子旁合影留念,然后再用他们自己的专车将这两样石雕工艺品运往北京,转运到日本,然后再从日本转运到美国。付春来说,老华侨说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展示中华民族传统石雕文化在继续传承,他把石雕工艺品狮子和大象运回美国后,摆放在唐人街自己的住宅前,作为华人的骄傲和自豪。
结束了与付春来的通话,鹤春的汽车已经来到了枫林镇卫生院大院内。鹤春从汽车上下来,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搀扶下秋红,让秋红在汽车旁站稳了,然后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了脸盆和热水瓶,还有苹果等,一手提着苹果,脸盆和热水瓶等物品,一边与娘一左一右地把秋红搀扶进了医院。
鹤春在医院门诊处交了钱,办好了入院手续,把秋红送进医院二楼妇产科待产房。刚一进待产房,秋红的肚子便又开始剧痛了起来,妇产的科医生和助产师只好用推车把秋红推进了产房……
由于付春来告诉了鹤春,说了有关美国唐人街乔姓老华侨要来湾子见錾雕了石雕工艺品大象的他,以及錾雕了石雕工艺品狮子的秋红,还要购买狮子和大象等石雕工艺品,鹤春对娘作了一番交待,给了娘吃饭的钱后,对娘说自己先回一趟湾子,把一些事情处理和安排一下,若是有特别的事情立即与他打电话,然后便匆忙地离开了妇产科。鹤春来到医院大院,上了汽车,启动汽车之后,拨通了维法支书的电话。
鹤春的汽车回到尹家湾石雕工艺公司大门口时,维法支书已经站在大门口里等着他。门卫见到鹤春的汽车,连忙打开了横在大门口的自动栏杆,鹤春让维法支书上了汽车,汽车向大院内的水泥路上驶去,然后左拐,到了手工石雕工艺车间大门中处办公室门前停下了汽车。
“一位侨居美国唐人街,姓乔的老华侨要来湾子参观和购买手工錾雕的石雕狮子和大象等工艺产品,咱们公司有现存的货,我已经答应了人家。”鹤春把冬湖南岸新增景区付春来经理打给他的电话内容,详细地向维法支书陈述了一遍。
“太好了!这喜事接二连三!”维法支书知道先有韩国、日本和泰国等国家的外宾要来湾子参观访问,这又有美国华侨要来湾子购买石雕工艺品的好消息,感到无比高兴,夸鹤春了不起。随后,维法支书对鹤春说,枫林镇党委赵书记和李镇长下午要来湾子,到石雕工艺公司里看看,鹤春高兴地点着头,说“那太好了”。
就在鹤春回到公司,为新建的机械化石雕工艺生产车间实施安装新机械设备之时,他的手机又响了,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娘打来的电话,便立即预感到是秋红在医院生孩子的事,便迫不及待接听了电话,果然,娘在电话里用十分高兴的语气告诉他,说在他离开医院后不到两个小时,秋红的腹痛加剧,被医务人员送进了手术室,医生怕秋红发生意外,给她作了剖腹产手术,从她的肚子里抱出了一个胖胖的孙子。鹤春听到这个消息,说了一声“太好了”的话,高兴地结束了与娘的通话。
鹤春见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十二点三十,秋红到医院才三个小时,这么快就剖腹产生了孩子,心里上责怪自己之前没有分析和掌握她的预产期,没有提前送她去医院待产,责怪自己平常对妻子秋红的关心不够。与维法支书从办公室里出来,鹤春又上了停在一旁的汽车,对维法去书说他这就去医院里看望秋红。
到了医院大院,鹤春停下了汽车,从汽车上下来笔直向医院大楼二楼上的妇产科奔去,找到秋红的单人间待产房时,见娘坐在床沿旁边的椅子上,及见到秋红躺在床上伸在外面的手背上,插着吊针的针头和连着针头的软线透明管子,身上盖着单被,在她的旁边还有一包裹紧挨着她,他知道那个包裹里面包着的是自己的儿子。秋红还没有醒过来,鹤春便亲热地对娘轻声地说了一句“娘辛苦了”的话,然后将秋红上午入院带来,放在地上的一提苹果提了起来,离开了待产房。
鹤春来到妇产科医生办公室,对为秋红做了剖腹产手术的女医生道了谢之后,将手中提着的苹果递了女医生。女医生笑着伸手接过苹果,向鹤春表示谢意之后,对他解释说秋红的腹痛加剧,脸色都变了,怕她发生意外,经妇产科几位医生会诊,一致决定为她作了剖腹产手术。女医生似乎有些欣慰地说,手术很顺利,母子平安。鹤春问女医生,秋红何时能出院,以及费用等问题。女医生告诉他,说秋红得住院一周后才能出院,费用大概在五千元以上。
从妇产科出来,鹤春到医院门诊处收费窗口前,报了妇产科待产房号和秋红的名字后,在先预交了两千元钱的基础上,又补交了五千元。好在医院缴费可以刷卡,省去了因交现金而耽误时间。
交了钱,鹤春开着汽车来到枫林镇老街上,在一家大型超市里为儿子买了奶粉,还有奶瓶和几大包尿不湿,以及婴儿穿的各种衣服,还有秋红的几大袋子补品。鹤春把汽车开回医院,从车上提起购买的这些物品,直接向二楼妇产科奔去。
来到妇产科,鹤春进入了秋红的待产房,见娘已经抱起了那个躺在秋红旁边的包裹,见包裹的上方露着一颗头发稀疏的小脑袋,双眼紧闭着,有点雍肿的儿子,高兴地咧嘴笑了。此时,病床上的秋红也醒过来了。
鹤春放下物品,来到病榻旁边,笑眯眯地问秋红是否舒服些,秋红点了点头,声音很弱地回答说比未手术之前舒服了许多。鹤春听了秋红的回答,显得有些高兴地把他与妇产科女医生询问过的话,及去医院收费处补交了钱,还给儿子和她所买的吃的用的物品等情况,一一地说了一遍,秋红笑着朝他点了点头。之后,秋红又问了外宾要来湾子参观的事。鹤春把老和尚说韩国、日本、泰国等国家的外宾要来湾子参观,及他与维法支书一同去了枫林镇政府,向镇党委赵书记作了汇报的情况,还有在送她来医院的路上,她听到冬湖南岸新增景区付春来的电话,说美国唐人街的华侨在南岸景区看中了由她錾雕的石雕工艺狮子,和他錾雕的石雕工艺大象,要来湾子与自己和她合影后,再买这两件石雕工艺产品等情况重新说了一遍。秋红虽然是重再听这些消息,脸上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欠了欠身子,想坐起来,但因为做了剖腹产手术,手背上插着输液的针头,被一旁抱着孙子的娘给制止了,娘说医生交待过,说她至少要躺一天一夜后才能起床。
鹤春为了让秋红安心住在医院里,接着往下说了公司新车间已经竣工了,接下来就要安装机械设备,估计到六月底或七月初,公司便可以实现机械化生产加工石雕工艺产品了,还有八月份迎接外宾活动的一系列事情。
听了鹤春所讲的话,秋红显得很高兴,说等自己满月了,把儿子交给娘带,自己就去公司里上班,还是用他教给她的,用铁锤和錾子錾雕石雕工艺狮子,她说自己热爱尹家的传统石匠手艺,并决定凭自己的双手,打造出更多更好的,像尹家祖辈石匠打造出来的那些传世之作的石雕工艺艺术品。
听到秋红发自内心的话,鹤春上前弓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感动得什么话都不说。鹤春放下秋红的手,安慰她好好休息,并给她盖好了单被,然后从娘的怀里抱过儿子,细细地端详着包裹中露着小脑袋的儿子,觉得儿子的脸型有点像自己,嘴巴鼻子像秋红,便笑眯眯地在儿子的小脸蛋上亲吻了一下。
鹤春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儿子交给娘,对娘和病床上的秋红说,下午枫林镇党委赵书记和政府的李镇长要到湾子石雕工艺公司来,说现在这都快两点钟了,自己还没有吃饭,问过娘和秋红吃过午饭了没有,娘说在他去收费室打入钱和外出购物的时候,她和秋红已经吃过了医院食堂里送来的饭菜,并催鹤春立刻上街去买点吃的,然后早点回湾子去。
鹤春没有时间到街上去吃饭,在驾驶着汽车回湾子的中途,他给远在杭州的德生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德生,接到鹤春的电话时兴奋不己,他说他准备在晚上给他打电话的,没想到白天给他打来了电话……(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