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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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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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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邑秋韵”散文两章

铅山县,位于江西省东北部,南唐保大十一年(953)置县。1949年7月,县治所迁河口镇。河口镇因地处闽浙赣边,有水运之便,形成周围省、县的货物集散地;明清时期商业盛极一时,号称“八省码头”,为江西四大名镇之一。明清古街位于河口镇内,是该镇最重要的中心街区,也是江西保存最完整、最长的古街,整体长约500m,宽约6m。这里仍保留着旧时繁华的印记和古朴的风貌。河口明清古街起始于明初,盛于明代中期,在清代乾隆年间基本的定型。是明清时期以河兴商、以商兴事的典型代表。是明清以来各种建筑文化的荟萃之地,也是明清时期以纸和茶为代表的的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之地。----题记

第一章:古街秋韵

九月的河口明清古街,突然降了温,紧接着,几阵秋风,几丝秋雨,便应约来了这里,丝雨被秋风一吹,就在古街弥散开来,渐渐地,渐渐地,雨就酿成了烟,这古街就在这烟雨里荡漾,荡漾……

秋到这古街的青石板,踏出了几多沧桑,几多惆怅!风在偷瞧,雨在细看!

一块一块的青石板,默默地向前延伸,一直延伸到历史的烟尘中,青石无语,青石有情,那光滑的石面,是对曾经繁华的美好记忆,那不太规则的小洞,莫非是千年的雨儿给她的信物?如玉的景德瓷,如雪的连四纸,如珠的万年米,如诗的河红茶,都曾在这青石板上缓缓的走过,难怪,在古街上漫步,闭上你的双眼,深深地吸上一口气,塞满肺腑的除了古老的气息,更有那若有若无的芬芳,这芬芳是源于街的古老,还是出自街旁那几棵绽放的丹桂?问雨,雨不言,问风,风不语……

秋到古街的小木楼,敲出了几许浪漫,几许凄凉!风在沉思,雨在轻唱!一幢一幢的小木楼,静静地向前伸展,伸展,一直到时光的烟雨里,小楼无言,小楼有义,那磨得发亮的栏杆,是对女儿痴情的有力见证,那凭栏远眺的身影,莫不是千年的风儿给她的褒奖?仿佛看见,一个盼郎归的少妇,随手扯下一片薄雾,将它撕成江南的丝弦,嵌入那九月的古琴,把那一缕缕哀怨,尽付脉脉的流水,换得的却是那几丝清冷的雨丝……

今日的小木楼,褪去了那一份曾经的喧嚣,再生了一份处子的宁静。风在轻拂,雨在柔洒,那凭栏的素衣女子,抹一抹柳眉,瞄一瞄那同样宁静的幽菊,顿时,一幅深远的写意画,懒懒散散地呈现在我的面前,在小木楼前徘徊的我,情不自禁地吟起了几句宋词:“……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

秋到古街的老木屋,叩响了几多亲情,几多温暖。风在微羡,雨在急盼!

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一位老爷子正在藤椅上打瞌睡,藤椅太老了,通身发出一种古铜色,离老爷子不远的地方,一要小板凳上坐着一位老妇人,她戴着老花镜,静静地缝补着什么。她不时抬起头来,看看那边正瞌睡的老头儿,眼里满是关爱。老头儿不知梦见了什么,脸上渐渐地浮现笑意,哦,他的手动了一下,盖在他身上的毛毯滑落了下来,老妇人看到了,悄悄地走过去,轻轻地,把毛毯重新给他盖好……他们用最朴素的细节诠释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古老誓言!人生之秋,最难得的就是相濡以沫,最可贵的也是那份浓浓的亲情啊!

秋来到古街的尽处——古渡头,荡出了一股收获,一股期盼!风在慢说,雨在思量!宽阔的江面上,薄雾尚未褪尽,但,隐隐约约中,先是传来了几声古朴而粗犷的渔歌,“早晨打鱼回哟,卖鱼给屋里人买秋衣哟……”近了,近了,只见一艘渔舟慢慢地靠近渡头,一个老渔翁,披着蓑,戴着笠,正把网里的鱼儿往一个竹蓝里装,他虽一脸风霜,却也一脸笑意,鱼儿的多与少,他好像不太在意,他所看重的是这一份劳动,这份汗水。渡头上,一把红色的雨伞,带来了一个老渔妇,她看到了自己的老伴,眼里满意是牵挂,脸上尽是期盼!此时的她正用手向跨上渡头的老伴招手。那手势定格成了一个坐标,这坐标寓示着一份满足,一份淡定!生命之秋,不管是辉煌还是平淡,都要学会将那名利之心窖藏!然后,捧出亲情的菜肴,品尝幸福之酒酿。

古街上的烟雨,烟雨下的古街,给我梦幻般的感受,在梦幻里,我看到了现实中的美丽,在现实中,我感悟到梦幻般的奇异!

第二章:古村秋韵

我老家是铅山县永平镇一个叫诸家的村庄,那是一个有几百年历史的古村。每个星期,我都会回那,看看老母亲,陪她说说话,聊一聊乡土人情,也夸一夸老人家种的一些菜。等母亲午休时,我便去看看我家旁边的风景……故园的秋,最先惊艳你的,是一片一片的金黄,那是弥漫着香气的稻浪,无边无际。阳光下,细看那每一粒稻谷,都像极了小小的金元宝,胖乎乎,金灿灿,一粒挤一粒,“我是丰收”,它们在嚷嚷;“我是圆满”,它们在闹腾;“我是回报”,它们在汇报。就这样,一粒,一粒,又一粒,紧紧地排着队,便组成一根根稻穗,这稻穗呢,或是听了这些话,觉得稻粒们有点高调,稻穗有些羞涩,便低下了头,弯下了腰……一阵微风吹过,这一望无际的稻田,一瞬间就成了稻海,稻浪轻轻地翻滚着,此起彼伏,这时,一缕缕的稻香,在阳光的蒸腾下,慢慢地上升,缓缓地凝聚,然后,悄悄地发酵,最后,酿成了这铺天盖地的田野之香。出身农家的我,总喜欢坐在干燥的田梗上,让这金黄,也让这浓浓的稻香,给我有些疲惫的心洗个澡……

故园的稻田,给你的是惊艳,那故园的花海,给你的却是惊喜。你瞧,,那边的一大块田,不知是谁,悄然种上了一种叫“百日草”的花,一大片,一大片,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深红,粉红,鹅黄,天蓝,更让人称奇的是同一朵花,有的上部红下部黄,有的左边白右边蓝……就这样,一株靠着一件,一朵挨着一朵,默默地伸展,悄悄地延伸,一直到山脚,于是,不经意地,就铺成一处彩色的海洋。此时,此地,分明更像一个春呢,嗅着淡淡的芳香,暂时闭上眼,仿佛有无数的蜂儿和蝶儿,在空中,尽情地飞舞,还好像能听蜂儿嗡嗡的歌唱。阳光明媚,微风自然也是暖暖的,拂过眼角,拂过眉梢,柔柔的,软软的,舒服极了。这是怎样神奇的一种植物呀?只靠着汲取根下土壤的养料,只靠着吸取头顶阳光的能量,就,就绽放了整个春天的色彩!可,这种植物,竟然叫“百日草”,你没看错,就叫草,然而,叫草,又有什么关系呢?努力地生长,努力地绽放,它终于成就了最靓丽的风景。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心里,它就是花,最美丽的那种,我暂且叫它“弥春憾”吧。生命几何?人生几何?这些小小的植物,已经用自己的色彩缤纷很好地回答了这些问题。这些争奇斗艳的花儿,用一已之力扮靓了秋色,硬是让男儿本色的秋,平添了一份柔婉,我不是小资,不慕花前,不羡月下,此刻,却再也无法抵御这鲜艳的美,无法抗拒这淋漓的灿,好吧,好吧,那就尽情地欣赏此份额外的心醉吧……

呆得太久,怕母亲午休醒来会找我,只能先回到家里,还好,她还在睡,偶尔还会发出轻微的劓声,我笑了笑,端了条小板凳,坐在她房间门口,静静地欣赏着刚刚拍的一些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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