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红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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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日，长成了大朋友的小朋友在电话里两句问候过后说：“我们这个学期可以选修第二专业，我想学作曲。”
我说，“嗯，学作曲不错，至少可以帮你更好地理解乐谱，有助演奏水平提高。”
“学作曲得再交学费和找老师带。”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忐忑。
“有老师吗？要交多少学费？”我淡淡地问。
“我想找现在教我们的和声老师学。不要文凭的学费一学期两千多，这个放假了我可以到琴行去打工，我想学不要文凭的，因为要文凭的不但学费要多一倍多，还要推迟一年毕业。”
“哦，学费的事再说。有老师带吗？”我问。
“我问过教我们的老师了，他让我找别的老师教。”那边的声音明显有些沮丧。
“哦，你们的和声老师很好吗？”
“我觉得他教得很好，应该是作曲系里很优秀的老师了。”
“那你再去找他啊。”我鼓励道。
“可是他说了让我去找别的老师啊。”那边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底气不足。
“这有什么呢？学生找老师学习知识怎么着都没有错！”我用毫不在乎的语气答道。
“那明天有那个老师的课，下课了我再去找他看看。”那边的回答显然又增了信心。
二
第二天傍晚，又到了我和小大朋友连线的时分，几番对话后，仍听不到她提及找老师的事，我便问：“今天找作曲老师了吗？”
“别说了，他还是说时间可能安排不过来，还是让我先找别老师的试试。”那边的语气很是泄气。
“哦，是吗？老师是说时间可能安排不过来，让你先找别的老师试试吗？”
“是的。”
“那你再去找他。”我说。
“还去找他啊？！”显然她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是要学作曲吗？还怕这点麻烦？刘备当年都三顾茅庐呢。”
“哦。”她似乎若有所悟地答道。
三
几天后，我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小大朋友打来了，不禁心里一紧，心想这会可不是和她连线的时候，于是我张口就问：“有什么事吗？”
“嗨，告诉你，刚才作曲老师答应带我了。”那边听上去确实高兴。
“是吗？那好呵。”我在这边听了也笑了。
“哎，你还真神呢，你怎么知道老师会带我的？”
“这个嘛可不是我神的问题。首先人常说学习要不耻下问，更何况你现在要求教的老师还是名师呢？其次你们现在不处在基础教育阶段，老师会挑选学生教，但老师总是要教学生的，只是他得把时间花在那些诚心求学值得栽培的学生身上。”
“哦。”
“你要珍惜机会哦。”我叮嘱道。
“嗯。”
四
这天，小大朋友和我连线的时间早过了，当我突然记起来时，连忙拨通了她的号码,待到到达音快要挂断了时才接通。
“哎，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我问。
“我在写作曲的作业。”话筒里响起她漫不经心的回答。
“哦，傍晚了也不出去散步锻炼一下吗？”我问。
“我忘了呵，作业太多了。”
“都是作曲的作业？很难吗？”我关切地问道，这时话筒了还断断续续地传来了敲击钢琴的声音，我想她这是一边在做作业，一边在和我免提了。
“嗯，你不知道我得把曲谱一点一点拆开来分析……唉——”她说着竟叹了一口气。
“哎，叹什么气啊？你说的东西我是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学习时应该高兴，为自己有学习的机会高兴，为自己又掌握了一点新知识而高兴。”
“唉，又来了！”
“什么是又来了啊？我这也是爱的。”我说。
“哦，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还有我觉得作曲也和作文一样，应该不是对着琴键无病呻吟硬拼凑的事。你的作文不是写得还可以吗？作文的时候我们总是心里有感触后在脑子里预先想好了，然后再拿笔记下来的对不？作文时我们用方块字，根据自己想表达的思想感情把字词按照一定的语法规则组合成句、段和篇。而作曲是用音符按一定的规则排列组合成大小调、旋律及乐谱。作曲和作文其实只是表现形式不同，也就是它们运用的符号、规则不同而已。”
“唔。”她唔了一声，少了先前不耐烦的情绪。
五
“哎，你吃饭了吗？”那边响起银铃一样的声音。
“刚吃完，你呢？”我问。
“我刚下课，现在去吃饭。哎，告诉你，今天作曲老师说我写的曲子很有贝多芬的风格，我想这可能是我这段时间老是弹贝多芬的缘故哈。”话筒里传来了小大朋友的笑声。
“哦，怎么这么说？”从她的笑声里，我听出了她写的曲子不是得到了老师的肯定，当然我也知道创作被圈定为很像谁的东西那就是一个委婉的否定了。
“老师要我尝试写些其他风格的东西。”
“你写的曲子像贝多芬的风格，我觉得这个在情理之中，你的几位钢琴老师不也说你贝多芬演奏得不错嘛？你知道的贝多芬在离开家乡波恩去到维也纳之初，他的主色调是奋斗二字，你现在的境况和他相似呵。莫扎特是天生的音乐天才，那是因为他降生在一个好的的环境里。贝多芬是奋斗后成就的伟大音乐家，所以他伟大。你要写别的东西，那么你的脑子里，你的心里就得去装下别的东西。这么说吧比如你去长江大堤上散步，你咋一看那些树都是绿色的，但是如果你仔细去看，你就会发现这绿色有深有浅，有明有暗，有淡有艳……因此才有了各种各样的树。这个世界是色彩缤纷的，只有当你的心中装得下它，你才能去拥抱它。”
“哦，我知道了。”耳边她的声音很诚恳。
六
傍晚，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你好吗？”那边的声音一听就很高兴。
“哦，好。你呢？”
“我好呵。我现在去吃饭。嗨，告诉你，今天作曲老师说我写的曲子不错，呵呵。”
“那好呵。”我说。
“嗯，这次我们是两个学生一起上的课，上课的时间长点，我觉得很好的。老师拿我的曲子作了范例。上课时，老师本来还嘱咐我把这个曲子留着，说留待以后写大曲子时可以用上去。可下课时，老师又让我把曲子给了他，说要借用一下，给接下来上课的学生做范例用。”那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
“那好啊，要再接再励呵。”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我觉得很轻松，轻松地在键盘上敲下了这些文字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