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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凰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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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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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沧桑与温情

我家的老屋位于通江县广纳镇的石庙高笔山下,那是三间青瓦木构梁的房子,房子非常矮,进身短,虽不华丽,却透着质朴与温暖。老屋曾是佃户的居所,如今却成为家族记忆的重要部分。

老屋青瓦层层叠叠,像是岁月的鱼鳞,有的已破碎缺角,犹如心碎的残片,无情地袒露着岁月的残酷鞭笞。

老屋的木梁,深深的木纹宛如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口,那是时光无情刻下的痛楚年轮,每一道都浸透着无尽的沧桑。

老屋前面的毛竹悠然摇曳,修长的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又似在沉思。微风拂过,毛竹的身姿轻轻摆动,像是在与老屋亲切交谈。

老屋后面的金竹虽然不高,但生长葱茏,竹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浓密的绿阴,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地面上便落下一片片金黄的光斑。

老屋右前面有一颗高近10米、直径40厘米左右的梨树。清晨,阳光洒在梨树上,洁白的花瓣飘来阵阵清香,仿佛在唤醒沉睡的老屋。梨花如雪般绽放,一朵朵,一簇簇,压弯了枝头。微风拂过,花瓣如雪飘落,为老屋增添了几分诗意的浪漫。

老屋那斑驳的泥墙,如同岁月的书籍,每一页都写满了故事。泥墙上的坑洼和裂缝,是岁月的笔触留下的痕迹,或许曾经有顽皮的孩子在这里留下过涂鸦,或许曾经有风雨在这里侵蚀出了记忆的纹路。

老屋堂屋门是木质双扇门,门上的铁扣早已锈迹斑斑,每一块锈斑都像是一滴凝固的血,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当你用颤抖的手推开门,屋内昏暗的光线瞬间吞噬了你,空气中弥漫的陈旧味道。

记得小时候,每到下雨天,雨水从屋顶的瓦缝隙滴落,在屋内形成一道道水帘,打在地上的水洼里,溅起朵朵水花。我们会拿着盆子和水桶接水,听着那滴答滴答的声音,觉得既有趣又无奈。

老屋的三个儿子,如今长大成人并都外出打工,走出了这片土地,老屋也随之沉寂。篱笆破败,在风中摇摇欲坠,曾经紧密相连的竹条如今松散开来,有的已经断裂,倒在一旁。屋内和院坝杂草肆意生长,曾经的热闹与温馨,被时间悄然带走。

当漂泊的游子带着满心的愧疚归来,望着那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老屋,心中的眷恋如汹涌的潮水。于是,将篱笆墙换成火砖并涂上水泥腻子,新的希望在老屋中绽放。灰色的砖墙,与老旧的青瓦和木梁相互映衬,仿佛在诉说着过去与现在的交融。长满杂草的屋内地面和院坝,被混凝土一点点平整,曾经的沧桑与痛苦也被一寸寸地抚平。

乡愁,如丝如缕,萦绕在心头。即使身处千里之外,那座老屋依然在梦中清晰可见。它是心灵的归宿,是永远的依靠。在这纷繁喧嚣、人情冷暖的世界里,老屋的宁静与安详,是内心深处永不熄灭的明灯。无论岁月如何流转,老屋情怀,永远深深地扎根在内心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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