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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影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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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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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风小店

今天无意间又来到了阔别已久的小学。在宽敞的马路上看小学,小学已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学,崭新高大的教学楼替换了破烂的砖瓦房,从前的烂泥坑也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硕大的大花坛,上面栽种着好几种漂亮的花正在努力的盛开着,将这个地方点缀的分外富有书生气息。

我来的很不是时候,今天刚好是星期天。小学的大门紧闭,老师也都回家去了,值班的老师也没有在学校,我想进去看看的想法也就此破灭了。只能隔着高大的铁门看着这曾经的校园,脑海里不停的回忆起在里面的点点滴滴。

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小学对面的百货超市引起了我的注意。看着这个崭新的百货超市,勾起了我珍藏多年的回忆。记忆中这里以前也是一个小店,只是没有现在这么豪华。一间昏暗的小房子,大概只有五六平方大小,里面放着一个柜台和一个不算很高的橱子,上面摆满了各种零食和文具,一个勤恳、热情的老板娘,这就是我记忆中的小店。

我还在读小学的时候,这个小店就已经在了。小店虽然小,但是它的位置好,生意总是很火爆。一到放学了,就有一群小学生围在小店的柜台面前,买这买那的。老板娘总是和蔼的招呼着这些小客人。对于小学生,她似乎有一种特别的耐心,不会去轻视任何一个人。在她身上我没有看到那种属于商人的奸诈,反而有一种特别的温暖。

老板娘大概是三十几岁的样子,身躯很瘦小,有着一头乌黑的秀发,但是她的脸总是藏在长长的刘海里面。她的声音很细,但是响亮,就像是悠扬的笛声,很富有穿透力。老板娘的名字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别人都叫她桃风,后来去买东西的人都叫她桃风,她的小店也就成了桃风小店。

桃风小店很有特色。去买东西的人都要遵守一条默认的规定。在她那里买东西有一个特殊的规定。就是我们小学生买东西的钱不可以超过五块钱,否则她是不会卖的。因为她知道小学生家里人不可能给他那么多钱去买吃的,多半是偷家里的钱去买东西。

“昧良心的钱我不会赚”。这是她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对我们的要求。这让我不禁想到现在许多的商人是否可以做到这样,能够坚守自己底线。

她还是一个很热心的人。我记起我曾经有一次因为下大雨和几个同学被困在她的小店里面,没办法回家。然后当时又是中午,我们几个人都是饿的肚子咕咕叫的。雨却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当时学校是不提供学生的午饭的,吃午饭我们就要回家吃。但是一直下雨,我们都回不去,兜里又没有钱,就那样干饿着。后来,她看我们都回不去,外面又下这么大的雨,就招呼我们去她家里吃饭,她还特意给我们炒了两个菜。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眼神之中有一种母亲般的溺爱。

后来,我们和她就渐渐的熟了起来,她的小店里经常有我们的身影,她也总是在不忙的时候,给我们讲一些有趣的故事。跟她接触多了,我渐渐了解到,她曾经也有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只不过后来夭折了,而她自己又成了不孕不育,就一直没有孩子了。她总是很乐观,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仿佛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烦心事。

她的小店经常备有热水供我们泡面,在冬天早上总有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等着我们。她也总是很喜欢开玩笑,总是鼓励着我们要好好读书,外面的世界很大,应该出去看看。就这样陪着我们度过了小学六年,一直到我们毕业,到我们离开这所小学。

后来,我听住在学校附近的同学说,她得了癌症,在我们毕业后不久就死了。

“滴滴——”

一声鸣笛声把我从记忆中拉回现实,看着崭新的小店,仿佛看见了当初的那张笑脸,依旧盛开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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