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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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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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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束光

那束光

多年以后,当我们站在警旗下,准会想起并肩作战的那些遥远的日日夜夜。当时我们还是少年,对未来充满期待,渴望工作,目光坚定,意气风发。

那天在连续工作12个小时后,交接班的同事走进接警大厅,没有看到平时那带着期盼的眼神,也没有听到平时同事之间常开的玩笑话,“终于来解救我们了”,没有人伸懒腰舒展一下身体,也没有人摘下眼镜,揉一揉疲劳的双眼,甚至都没有人看一眼来接班的同事,一层压抑与忧伤的云笼罩在接警大厅的上方,看不到即将要下班的喜悦,手指依然在键盘上敲击着,飞快。嘴在不停的说着,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接警员一直在不停的说着,讲着,不听声音和讲话的内容,你都捕捉不到这是在对话,像什么呢?单口相声?一个人的脱口秀?,都不是,从面目表情看,每个人都将情绪压抑到了极点,看不到一丝丝笑容和喜悦,嘴角向下,不经意间还看到脸有些抽搐,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眼眶红了,深吸一口气,眨了几下眼睛,眼泪没有流出来。

接班的同事默默的站在身后,轻拍一下岗位上的肩膀,示意其挂起,双方对视一下,接班同事说到:给家里打电话了吗?,交班同事回答:还没,电话一直压机,没腾出时间。“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嗯嗯”,站起离开,坐下,插上耳机,“您好,110,xxx号”,无缝衔接。这是2015年2月13号的早晨,昨天8月12号滨海新区发生一起重大安全生产事故,爆炸总能量相当于450吨TNT炸药。瞬间110的接警电话全部响起,吃夜宵的同事立即放下碗筷,全部回岗,一直到早班的同事来接班,他们都没有离开过岗位,没有倒班休息。后来听当天值班的同事说到当时接听的一个电话,一个小女孩拨打110,说“阿姨,我周围都是火,我还能活吗?”,每当想起这个报警电话,眼泪就止不住的留下来,画面一直在脑海里出现,小女孩对生的渴望深深的刺痛着我,一个年幼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火光中。当时的接警员眼眶红红的,紧抿着嘴唇,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大厅里的气氛紧张,忙碌。除了接警,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偶尔有同事站起来去卫生间,脚步也是急匆匆,站起,低着头,快速的走到卫生间。有人听到卫生间传来哭声,听得出来对方一直在压制着声音,不敢大声的哭出来,随后听到长舒了一口气和擤鼻涕的声音,又是急匆匆的脚步回到岗位。

交班的同事走出大厅,站在窗口,看到早晨的阳光和白云,八月的早晨天气很好,伸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一束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正好打在同事的脸庞,顺着眼角,斜映着睫毛,有下夜班的疲惫,但我在他们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信仰。

消失在火光中的生命和阳光中坚定的目光,一个对生的渴望,一个为人民服务的信仰,一个点燃接警员工作的使命,一个一束照亮家国安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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