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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广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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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2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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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烟火气,真情满人间


——评电视剧《人世间》

智广俊

我很少看电视连续剧,家人看《人世间》不时感动的泪流满面,我瞅了两眼,就难以看下去。因为那几集剧情是女主角生下强奸犯的儿子后,嫁给了一位普通工人,过着改革开放初期普通工人家庭的艰难生活。而强奸犯出狱后成了大款老板,但他因丧失了生子能力,就千方百计地想从这对苦难夫妻手里把儿子抢回去,而且他达到了目的。这是为资本喝彩,向困苦劳动人民心灵伤口上撒盐,不管该剧多么的煽情,我真是不想看这种剧情安排。

老伴在微信上天天与朋友交流剧情,反应热烈,网上对该剧也是好评如潮。在老伴的劝说下,我坐下来完整地看完了该剧最后四集。看后,心灵上引起强烈的震撼,改变了自己原有的看法,真是好剧啊!紧贴地气的现实主义写法,即使有时真实地得让你不忍直视。真情的歌颂,劳动人民人性的光辉在平凡的生活中熠熠闪光。看了网上的帖子我才知道,这是李路导演的作品。我对他导演的《山楂树之恋》《人民的名义》电视剧十分佩服,至今念念不忘。我为自己没有看该剧前五十多集而懊悔。昨天又看了江苏卫视播出的该剧十一、十二集,忍不住想说几句。

在十一和十二集中,演绎了周秉昆(雷佳音饰)和郑娟(殷桃饰)的爱情婚姻故事。周秉昆同情郑娟被强奸的不幸和现实生活中的困境,也为她美丽善良、坚韧顽强的品格所折服,他爱上了郑娟,两人逐渐走近,但周秉昆的家人都不同意他找郑娟。生活的变故往往让人猝不及防。周秉昆把姐夫写的诗,提供给了杂志编辑,姐姐姐夫因为反对“四人帮”,在天安门事件中被抓了起来,周秉昆也受到了牵连。周秉昆危急无奈时,求郑娟在他一旦被抓走后,由她过来护理母亲,因他的母亲瘫痪已经成了植物人。大难当头,方显出人性的光辉。在周秉昆被抓走半年时间里,郑娟来到周家,精心伺候周母,同时还抚育自己带过来的儿子、失明的弟弟,以及周秉昆姐姐留在周家的小女。郑娟艰难负重,无怨无悔。她善良坚韧的品德,通过剧中一件件平凡小事映射出来,拨动着观众的心灵,引起大家的共鸣。大家由衷地赞叹,郑娟真是一个好人。周秉昆和郑娟的爱情在苦难中得到了升华。美好的爱情是什么?就是心心相印,患难与共,一方真心真情为对方付出。

后四集讲的是,周家大哥成了市委书记。周书记满怀劳动人民的情怀,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他主持了市委政府对光字片社区的拆迁改造工程。拆迁工作千头万绪,千难万难。新楼房建起来了,牵涉到千家万户的利益调整,有的拆迁户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向政府争取更多的利益,一旦达不到个人目的,甚至成为要挟政府的钉子户,这是社会常能见到的现象。

周秉昆有五个工人朋友,其中有一个叫赶超的兄弟死了,赶超的媳妇户口不在拆迁区内,分不上新房。赶超媳妇找到郑娟,希望郑娟把母亲原来的住房拆迁指标让给她。而这个房属于早年自建房,没有房本。郑娟开始为争取房本到处找老街坊出证明材料,终于领上了房本。但她为这个拆迁指标是给将来儿子成家用,还是让给赶超媳妇而纠结。最后全家人商量决定,还是让给了比她更困难的赶超媳妇。周秉昆的另一个工友是聋哑人,他虽然住在光字片,可他是租房户,也不在本社区分房范围。哑巴爸爸牺牲在朝鲜,但找不到战友证明,没有办下烈士遗属的正式手续,但政府一直把他当作烈士子女对待。在分房紧要关口,他家烈士证办下来了。周书记根据市委分房特殊照顾政策,为周秉昆这两户工友申请住房,给与了关照,使他们申请到拆迁房指标。德宝和春燕两口子也是周家兄弟的好朋友,而且曾经给过周家人许多帮助。他们拆迁已经分到一套大房,但他们考虑到儿子要找对象,想再分一套新房,找周秉昆托他哥哥帮忙走后门。周家兄弟拒绝了。这两口子就当起了钉子户,并迁怒周家兄弟没有帮自己,还与赶超媳妇闹起了矛盾,煽动拆迁户告周书记的状,并且以赶超媳妇和哑巴两家享受特殊照顾分到住房为理由证据,实名举报周书记。他俩的做法引起多年工友、朋友的愤怒,大家都与德宝两口子断交。后来中央派来的调查组,证实周书记是一个为群众干实事的清官好官。德宝两口子落下了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尽管如此,周秉昆两口子还是心善大度,念在旧日的情分上,不计前嫌,在德宝为儿子举办的婚宴上,与工友一起到场了,德宝两口子感动的泪水哗啦。

听老伴介绍前几集剧情,我同时查阅了全剧分集剧情介绍得知,强奸郑娟的骆士宾,本是郑娟的熟人,虽然他干出了罪恶的事,但良心并没有完全湮灭,他得知郑娟怀孕后,和他的一个朋友,托周秉昆每月给郑娟30元,因为郑娟母亲卖冰棍挣不了几个钱,郑娟只能做点糊纸盒的营生,家里还有一个失明弟弟,郑娟母亲信佛,不允许郑娟打胎,郑娟孩子一旦出生,家里生活更加难以维持。这样周秉昆每月给郑娟送一次钱,两人就熟悉了。周秉昆同情郑娟的遭遇,为郑娟善良宽容勤劳坚韧的品格所感动,也为郑娟的美丽所吸引,就走到了一起了。后来,骆士宾发了大财,但他在监狱时受伤丧失了生育能力,于是他就千方百计地想把儿子从郑娟和周秉昆手里夺过来。双方夺子情节,成了剧中的一个重要故事桥段。我认为,这时已经不能把骆士宾当作一个简单的坏人对待,多数观众也理解接受了他想要回儿子的动机。由此产生的冲突不具有善与恶对立的性质,双方出发点都是爱,都是为了儿子好。因而,这种冲突只是好人与赖人的区别,情与理的纠结。为什么观众把同情好感倾注到郑娟和周秉昆一方呢?因为,郑娟和周秉昆行为处事方式是以善为出发点,能够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而骆士宾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他自己。骆士宾虽然很有钱,但儿子周楠并不为了金钱,抛弃母亲和养父去投靠他,但周楠也对骆士宾充满了善意。后来周秉昆打伤了骆士宾,面临着坐监狱的危险,周楠为了救养父,认了生父。这部剧的深刻就在于从道义与金钱上拷问人性的良知,显示出人性高尚和底下的区别;从情与理的矛盾纠结中演绎世态人情,弘扬了真善美。

主人公周秉昆并没有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业成就,他也不是雷锋式的人物,只是一个生活在下层社会的普通人。他为人处世的理念是,做人要仁义善良,不能光顾自己,要为别人着想,遇事要敢作敢当。他从不说豪言壮语,话里也不带有“革命”言词色彩,但他所做的一件件事情中,从来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人的操守,而老百姓就认可有良心的人,才是好人。

文学是塑造人物形象的艺术。《人世间》的人物形象鲜明饱满,个个栩栩如生。春燕泼辣能干,也长得漂亮,她追求周秉昆。但周秉昆受了哥哥姐姐的影响,身上有一种儒雅君子气质,他不喜欢春燕有点势利的做派。剧中有一个情节,春燕与周秉昆抬着一桶污水,往下水口倒,周秉昆看到下水口被冻住了,要找镐来打开,春燕却不管不顾一脚把水桶踢翻。这两种不同的性格不同做派的人就难以走到一起。郑娟虽然没有工作,带着一个没有父亲的儿子和失明弟弟,却善良仁义,自尊自强,反而赢得了周秉昆的爱。就如剧中骆士宾那样的人物,也不是脸谱化、概念化的坏人形象。人物塑造成功了,其作品也就成功了。

《人世间》讲述了东北周家三代人五十年里,在社会时代大变迁背景下的悲欢离合故事。以周家兄妹姐弟三人人生命运浮沉,周秉昆六位工友不同人生境遇,特别是几位下岗工友在苦难生活中挣扎奋斗的人生故事,讴歌了劳动人民勤劳善良,互帮互助,坚忍顽强的精神面貌。周家大哥周秉义在市委书记任上一心为民的所作所为,展示了党和政府为人民服务的初心。随着光字片的拆迁,大家都住上了新楼房,过上了好生活。他们下一代人上学成家立业,折射出时代的进步。有人认为这部剧是《渴望》后又一部打动观众的心灵的好剧,是反映中国老百姓生活史诗性的作品,我赞成这样的评价。

人们已经厌恶了豪门恩怨、帝王将相、狗血言情、搞笑神剧、心灵鸡汤霸占荧屏。《人世间》直面人生,真实反映了老百姓的喜怒哀乐,描绘了人世百态,表达了老百姓善良仁义、正直公道的价值观,抒发了老百姓追求美好的理想愿望,因而该剧理所应当地受到了老百姓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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