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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田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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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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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夜

        这是一个春天的夜晚。——题记

        风在窗外轻轻地吹着,轻轻地敲打着在春天中招展的一切,天空很明,无数颗星星在编织着一副无比美丽的星空夜,鸟儿不再啼叫,似乎在接受着风的抚摸,春耕的人们回到自己的家中。万籁俱寂,只留下和煦的春风和一副星空图。远处的苍山、湖泊,正在被一个叫做春的颜料笼罩着,正在接受一个无比温暖的沐浴。忽然,我听到了大山对我的呼唤,于是,我推开了门,走出了我的小木屋,走向了远处的大山。

        我走在无边无际的夜中,头顶上的是星河,耳畔吹过的是春风,我脚下的,是故乡的泥土,我想:这土,应该有几千万年了吧!也是,从很久以前开始,我的祖先,我的祖父,他们一代代人都生活在这里,耕耘、繁衍。我继续往前走,依旧是无边无际的的夜,我看见了许多的树和草,那树,冒出了许多小小的绿芽;那草,就像刚孵化出的小鸟,柔软细嫩。我被震撼到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自然,这就是无数人向往的大自然,但是,人类似乎早已远离了如此真切的自然,而取而代之的可以说是一个时代——一个钢筋水泥的时代。现在,我依旧在无比宽广的莽原上行走着,和被定义为自然的花草树木一起行走着,在厚重的原野上方,炽热燃烧的星空之下,我孤独的前进着,聆听着我无比亲切的大地母亲发出的啸音。

        我依旧向前行走着,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我已没有在关注钟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此时在我眼中的只有无比令人注目的大自然。

        那座呼唤我的大山就在远处,但我感觉它总是离我那么的远,好像就在雾中一样时隐时现,我害怕极了,只得加快步伐继续向前走。就在这时,我看到,天空中的星星竟是如此的明亮,就像许多在黑夜中为航行的船照亮前方的灯塔一般。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我忽然明白,真正呼唤我的是天上的星星,而不是远处的大山,真正的风景是这星空,而大山中没有能够慰藉我心灵的风景。

        终于,我选择了停下。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仔细地注目,欣赏天上的星星。很快,我便看到了那像把勺子一样的北斗七星,小时候,便听说过,在地球的最北端,有一把勺子,那就是北斗七星,在北斗七星的上面,还有一颗孤独的星星,那就是北极星啊。长大后,人们说,每一个人都是天上的星星,人死后,属于他的星星便会降落。看着天上多得数也数不清的星星,我想:人死后,也许星星不会降落,而人会化作星星,永远照亮着地球,永远为夜晚照亮每一处黑暗。

        看着天上的繁星,我似乎看到了梵高笔下的《星空夜》,它们就是那么的生动,生动到令无数人为这星空夜所折服。

        我坐了很久,起身继续向远处走去,我要仔细欣赏我已经久违的自然夜景,我想。我向四周看了看,我发现,故乡的风景竟是如此的亲切,而那很远很远的地方的风景,竟是一片冰凉与无情。我匍匐在我的大地母亲的身体上,我感觉到了一股无比温暖的气息,难道这就是春天的气息?复苏的味道怎么是这样的馨香舒适?我再一次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终于,我来到了那座大山的脚下。我郑重地对大山说:“你好,我是从远方来的。”大山似乎没有动容,我只能感觉到清风从我身旁吹过,但我仍仿佛听见那座大山对我说:“远方的人,请回来吧!归来吧!”难道我是远方的人?那远处的就是我的村庄啊!我怎么能是远方的人呢!我竟如此费解,为这一个无法自圆其说的自问自答。最后,我索性躺在土地上,零距离地去感受大地的脉搏的跳动,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我激动地跳了起来,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你是故乡的孩子,你是故乡的孩子。”我激动得不知所措。

        看着天上的星星,身后高大的山,再向远处我来时的村庄看一看,我流下了眼泪。这是久违的眼泪,对久违的故乡。我起身走下了山,重新踏上我来时的那条小路,此时,我又一次感觉到了这里的一切的亲切,我依旧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行走着,我就像孤独的夜行者,在黑暗中摸索着。我加快了步伐,朝我的小木屋走去。

        这夜,应该是千年前许多古人吟唱的夜;满天的星星,应该是横跨古人与今人的星星。风,也是千年前的风。我,依旧在星空夜中行走着,为了一个遥远的无比庄重的星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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