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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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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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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游陶洲湖

陶洲湖,其实不是一个湖,而是耒水河的一段,位于蔡伦竹海景区内。

清清耒水,自五岭山脉逶迤而来,在大和滩进入耒阳境内,悠悠流淌十五里,便被上堡水电站大坝一拦,变成了一处湖泊。因此河段座落于大义乡陶洲境内,当地人都叫陶洲湖,属于蔡伦竹海风景区的一个景点。

到陶洲湖的那天,天空刚下了场雨。眼前的一泓湖水,宛如熔化了的玻璃,悠然自得地睡着。船儿轻驶在宽阔水面,一下把它惊醒了,眼睛一眨一眨地,荡起圈圈波纹,星星样绚丽,令人目眩。湖岸都是竹,还有许多灌木,郁郁葱葱。黄绿相间的青山倒映于湖面,让人恍忽走进了暮秋。顺流而下,沿途不时能看到掩映在竹林中的村落人家,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群群白鹭和浅灰色的野鸭子,在湖边悠闲游荡。白鹭轻轻掠过,碧绿的湖水泛起了层层涟漪。而那些鸭们,交头接耳,说着喁喁情话,那份浪漫,那份恬然,那份亲热,那份无拘无束,令我羡慕不已。

突然,一座漂亮的建筑跃入眼帘,上堡水电站到了。这是耒阳第三座中型水电站,始建于2005年,总耗资八亿元。雄伟的大坝,将滔滔耒水拦断,水位骤升,水面顿阔,将从上流大河滩到此处的二十里河段变成了人工湖。

  参观完电站,我们重新上船,返程游向陶洲湖的东段,两岸风光更加迷人。驾船的老周快七十岁了,中等个儿,身体结实。老人十三岁在大和滩当纤夫,二十五岁开始驾船,在河面劳作了大半辈子,却不会游泳。我们问他,船出事了怎么办?老人家说,他驾了几十年船,从未出过半点闪失。他说这句话时,眼中露出自豪的神色。船儿逆流而上,来到一处小码头前。湖水特别清澈,可以看见湖底绿柔柔的水草在招摇。船儿经过时,水浪推着、摇着,水草仍就合着节奏,娇媚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抬头,河岸柳树下,伫立一长发少女,正望着水面出神。那种气质,那种意境,惊得有人叫起来。少女朝我们嫣然一笑,转眼就不见。

船儿继续逆流而上,约摸过去两里,便见一座石拱桥。曾经,它是上下大河滩的主要通道,有五百年历史。在那漫长岁月里,许多挑夫把物资一担担挑到这桥面,货船就停在桥下,装卸很方便。如今,岁月悠悠,耒水北去,淘尽多少挑夫的汗与泪、笑与歌,留下多少辛酸的故事。任凭风吹浪打,这座石拱桥,始终屹立在河面,见证了身后大和滩的兴衰。大和滩是耒水河上的一个大码头,也是通入耒阳的门户,商贸重镇。鼎盛时期,每日有上百条船停泊在这里。古镇沿河而建,倚山而筑,有四五百户人家。其上流与永兴县便江旅游风景线山水相连。老周把船停泊在中间新修的码头处,带我们到古镇参观。

踏入幽深街巷,感受昔日繁华。许多旧房子空荡荡的,铁将军把门。墙面斑驳,墙体裂缝,一副破派景象。街中新建不少钢筋水泥平房,店铺林立。每家每店都临街摆着一张甚或两三张牌桌,男人们打牌,女人们打麻将,大多是上了年岁的中老年。由于经济萧条,这里的青壮年外出务工了,留下大量老人、妇女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守着宽阔的河面,守着一个千年的梦。适者生存,市场经济时代,终究靠灵活的脑子吃饭。一个地方经济要发展,必须适应时代的变化,树立创新意识。如果坚守老办法、老思路,老本吃空不算,也谈不上还有发展和进步。来到街中的关帝庙,面对红墙红柱的大戏台,想象着当年人头攒头的热闹场面,再对比当下不景气的现状,我心头悲情顿生。

离开古街,天已放晴。我们与老周挥手告别,但愿勤劳智慧的陶洲人民,在这一方湖水的滋润下,生活得更加美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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