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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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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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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豆娘

老家的山山水水,虽然没有江南水乡的钟灵毓秀,也没有塞北边城的崔巍雄奇,不是那样妩媚可爱,但有一种静态的原始的味道。总会让人有“山花落尽山长在,山水空流山自闲”的闲适和愉悦。

在麦子快要泛黄时,门口的椿树和楝树上,就会有一种小昆虫,它灰黑色的身上有很多白色的小斑点,轻盈的跳来跳去,这就是花豆娘的幼虫。花豆娘,因了一个“娘”字,留在记忆里的都是柔情。

奶奶活着时,给我讲一个故事,说花豆娘都是些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变的。为此,我多次去研究花豆娘,可是最终也没有发现花豆娘与小媳妇有多大的联系。蝉鸣于野的夏天一直到浅秋,长大了的花豆娘特别常见。一双小眼睛,长长的刺吸式口器紧贴着肚皮,真正漂亮的是它的翅膀,它的翅膀有两层,里层是红黑相间上面印染着黑点点以及白色的图案,就像一层美丽的纱衣,外面像是半透明的翅翼上随意的撒上了黑点点,上面稀疏,下面密集,就像穿着一件素雅的罗裙,大自然的造物可真是巧夺天工。内翅大部分为鲜红色,也用黑色斑点点缀,末端再以黑色收边,这么一款内衣,尽显母性的热烈、精致和内敛。当飞动起来时,就展开了印满各种颜色斑点的彩衣,斑斓而风姿独到。

天气越来越热,香椿树的枝丫间常爬满花豆娘,它们常常在院子里乱飞,有时候会突然扑到人脸上。它们像赶赴盛会似的始终绕着香椿树转,不肯到远处去。好容易你把它赶跑了,它又踅回来。它们穿着带大红里衬的彩衣轻盈地飞过林间,飞过小溪。因为太过娇柔,它们飞不高,也飞不远。总是轻轻起舞,缓缓落下。孩溪的我们总是去逮 “花豆娘”,还会唱童谣:“懒婆娘不干活,又穿纱来又穿罗。”“花豆娘走娘家,刮风下雨都不怕,人趁人的伞,我趁我的瓦陡脸。”唱过这些童谣,我的眼里就被这些美丽的花豆娘填满,可是花豆娘的心事又有谁能懂呢?在我色彩丰富的童年里,花豆娘的加入更加有味道。

我曾站在树下,看这些骄傲的小精灵。用手捧起一个花豆娘,它细细的小腿,用力蹬一下我的手,便架起彩色的羽翼,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轻盈的落在椿树的枝丫。我的乡愁、童趣,还有被小花小草和知名不知名的昆虫承载着的乡间故事,像天边的霞光,像夜空的繁星,一起组成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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