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诗人白居易《问刘十九》写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描述的便是红粬酒的美好滋味。而时下一部拍摄于泰顺的电影《记忆消失前》在全国院线上映,泰顺的特产红粬酒也随着影片在全国的放映,流入全国观众的心中。
电影《记忆消失前》在全国院线上映,老吴绝对是最激动的观众之一。当他坐在影院里观看电影首映时,那高兴劲儿估计比导演、主演还要强得多。其实说起来也难怪,老吴虽是剧组的一位小小外联,但他通过和剧组创作人员再三商榷,硬是将原来电影中主角戏份里的茶馆场景剧情更换成了红粬酒馆,这一改不但剧情更加精彩,原来酒在深闺人未识的泰顺红粬酒也能在全国的观众前露脸,你说老吴咋会不激动万分呢。
前几年从县里机关退休的老吴,称自己是退休佬,但是他虽退而不休,回到老家担任起新乡贤参事会秘书长,为乡村振兴继续发挥余热,为家乡的红粬酒产业开发四处奔波。原来老吴的家乡泰顺筱村是红粬小镇,有“筱村粬,翁山竹”的谚语。明《泰顺县志》载:“然至十月,则家无不酿,谓之大冬酒,故有极陈美酒。”清后期及民国时期,徐岙底红粬生意最好,有粬窑100多条,几乎家家户户都做粬。清泰顺《分疆录》载:徐岙底村“家户皆粬,时各地商贾竟购挑担脚夫辑岭头耳。”因质优而闻名浙闽边。筱村徐岙底红粬传统制作技艺(乌衣红粬),也于2012年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
老吴自七岁记事起,便与红粬酒结下了不解之缘。在他的孩提时代中,就经常看着家中长辈们忙碌于红粬酒的酿造。每当节日或喜庆的日子,家人都会从大酒缸中,舀出一盆红粬酒来庆贺,一家人享用香醇的红粬酒,那种独特的香味和口感,让他至今都难以忘怀。他读初中时经常家里的红粬酒店挑酒卖,有时候口渴了就以酒解渴。而更让他自豪的是,当地几位有名望的做红粬师傅竟然都是他的亲戚,现在也成为了非遗传承人。这让他对红粬的情感更加深厚,也更加明白红粬对于家乡的重要性。老吴常说:“我们的祖祖辈辈都是做红粬的,这种技艺已经传承了数百年,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所以我对红粬和红粬酒有不解之缘。”
而在老吴的记忆深处,那个风尘仆仆的上世纪六十年代,国家正处于一个物质匮乏的艰难时期,食物成为了最稀缺的资源。那是一个人们连填饱肚子都成为难题的岁月,连平日里的家常便饭也成了人们心心念念的期盼。他的爷爷上山砍柴时,总是用葡萄糖瓶装里装满红粬酒带在身上,在山上当那种空虚的饥饿感袭来时,就会喝上几口红粬酒充饥。那种用葡萄糖瓶装的红粬酒,在老吴的记忆中似乎也成了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尽管物质生活条件极为恶劣,但他们的精神世界却充满了坚韧与乐观,那份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待永远留在了老吴的心中。
还是在上世纪的80年代,那一年的七月,老吴从温师院毕业刚刚回到筱村,就到一位同是温师院数学系毕业的同学家里,同学的母亲热情地端出红粬酒来招待。两个正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在学校读书还是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那一年的七月,老吴从温师院毕业,刚回到家便应邀到一位同样是温师院数学系毕业的老友家中做客。老友的母亲非常热情,见儿子同学的到来,她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自家酿制的红粬酒来招待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他同学父亲酿酒技术高超,酿制出的红粬酒颜色如同秋日的夕阳,温暖而醇厚。而两位正值青春年少的青年人,他们在学校里度过了半年的求学生涯,期间由于种种原因并未机会品尝到这家乡的红粬酒。他们看着那酒壶中透出的酒香,那种熟悉的香气勾起了他们的回忆,也激发了他们的酒欲。
他们端起酒杯,越喝越起劲,红粬酒的甘甜与烈性在口中交织,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愉悦感。就这样,他们俩把整坛红粬酒一饮而尽,直至喝得坛底朝天。老吴回忆说,那坛酒至少有十来斤重,但他们喝完都醉得如梦如幻,但第二天醒来时却有一种精神爽朗的感觉。那种红粬酒的香气、那种醉后的感觉、那种家乡的情怀,至今仍让他们记忆犹新。那一年七月的红粬酒,不仅仅是一坛酒,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一种青春的回忆。
正因为如此,老吴退休后决定为家乡的红粬和红粬酒产业的发展尽自己的一份力。他奔走于各地各部门,宣传家乡红曲的独特之处,希望更多的人了解并参与到红曲的加工中来。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更多的人品尝到家乡红粬酒的味道。这两年来,老吴相继邀请中国研究红粬和红粬酒四位大咖莅临泰顺筱村红粬古镇考察和并作报告。老吴很自豪地说:目前我们粬源酒业1号产品已面市,全国区域代理合伙人正在招募中,2号产品即将上市,以红粬为中心的全产业链发展规划正在谋划中。今后我们泰顺啊,因为家家户户都会酿红粬酒,我们只要把传统工艺跟现代工艺相结合,就都最能够酿出上乘美酒啊!
去年福州大学倪莉教授来筱村作关于红粬酒的特色与展望报告时说,她把青春贡献给红粬酒了。老吴接过话来说,我要把退休后余生献给红粬酒。足见老吴对红粬酒一往情深,他对做大红粬及红粬酒的未来产业深信不疑。他还拿起手机经常在抖音上宣传红粬酒,看过他抖音号的都知道的那段话:江南秘境,醉美泰顺。红粬古镇,千年粬韵。东方神粬,红色瑰宝……千年红粬酒,一粬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