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涂阳斌的头像

涂阳斌

网站用户

散文
202208/19
分享

一张帮我解围的照片

《中华曾氏通谱•仙桃宗谱》于二〇一一年五月印行。该宗谱上、下两卷,十六开本,一千八百多面,重约十斤。主持督修仙桃曾氏宗谱的是我的老领导曾定邦先生。我的老师曾令益先生是执笔人之一。我母亲姓曾,是仙桃曾家女儿。他们两位不约而同地提出送我一套仙桃曾氏宗谱。我有些犹豫:在我们家乡,只有长房长孙才有资格收藏宗谱,且有严格的礼仪程序,比如,宗谱进门那一刻要放鞭炮;宗谱要放在神龛上;重要节日还要面对宗谱烧香礼拜……我是曾家的外甥,曾家人这么厚爱我,我担心我于礼仪有所马虎,怠慢了曾家先辈,但又不能却了两位先生的美意和高看。十月初,曾定邦先生托他的长子给我带来了全套仙桃曾氏宗谱,亲自送到我的家里,我诚惶诚恐地收藏起这套有我外公、外祖母、舅父、舅母、母亲、父亲大名的巨制。

仙桃曾氏宗谱修撰期间,曾令益老师曾几次电话联系我,希望我能为我勤扒苦做的母亲写一篇小传,收入仙桃曾氏宗谱。我“封建思想严重”,认为嫁出去的女儿,在娘家入谱好像没有先例。事实上,我是担心主编难办——曾家哪个女儿的小传能入谱,哪个女儿不能入谱,主编很难定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没有向曾老师提供我母亲的小传。

为答谢两位先生的美意,我自告奋勇地说:仙桃曾氏宗谱印行后,我一定写篇读后感,评介评介仙桃曾氏宗谱,用我特有的方式祝贺曾氏盛事。

应承下来后,我作了大量的案头工作:先是逐页逐页把仙桃曾氏宗谱看了一遍,这大约用了一个多月的业余时间;然后围绕曾参、曾巩、曾国藩等三大名人作了大量的文献收集,写下了约五万多字的笔记;我还在我的藏书中,找出《论语》、《孝经》、《古文观止》、《唐宋八大家散文选》、以及《曾国藩家书》(上、中、下卷),唐浩明描写曾国藩的三部曲《黑雨》、《野焚》、《血祭》,还有《曾国藩和他的幕僚们》等书,温故而知新。

业余做完这些工作,已经到了十二月初。十二月五日,组织上派我到蕲春山区参加“万名干部进万村挖万塘”活动,日夜奔走在崎岖的山道上,写作书评的事也就放了下来。当然,比没有时间更纠结的是:从哪里选择突破口来评介仙桃曾氏宗谱呢?这几乎是我迄今为止所写的四十多篇书评中最难下笔的一篇,也是我做案头工作用功最甚的一次。

雍正皇帝赐给曾姓“省身念祖”四字,这源自宗圣曾子的名言:“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以后简化为“三省吾身”,成为加强自身修养、自我约束、慎独慎微的代名词。能够自觉地反省、检讨自己,当然好,但又远远不够。黄仁宇先生在《万历十五年》里说:“中国两千年来,以道德代替法制,至明代而极,这就是一切问题的症结。”道德约束、自省约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还需要制度、规章的约束。因而,西方社会所有的制度安排、法律法规的设置,都是针对人与生俱来的“恶”进行约束、予以规范的,而不是仅仅寄希望于道德教化和个人的“吾日三省吾身”。一个坏的制度设计下,好人也会“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而有一个好的制度监督约束,则坏人也只能收敛,“王莽谦恭未篡日”。所以,西方特别重视制度安排、法律法规的设置,注重各种“游戏规则”的制定。小平同志曾说,有了一个好的制度,好人可以充分做好事,坏人无法做坏事;没有一个好的制度,好人不仅无法做好事,有时还会变坏。有件事,可以借用来作比:我们县城的一些宾馆,每逢开会,楼上楼下,人来人往,各色人等,跑进窜出,招待所好似牛马交易所,热之闹之。我到法国参加一个会议,大会发给的宾馆房卡,一卡四用:进大院、进大门、进房间、进餐厅,认卡不认人,整个宾馆安安静静,闲杂人等一律拒之门外。这就是设计理念的不同,因之管理的效果也就大不一样。

说到曾家,怎么也绕不过曾国藩。毛主席青年时期给朋友写信说:“吾于近人,独服曾文正……”巧的是,蒋介石去世前也叮嘱长子蒋经国:要“终身研究曾文正。”有学者认为曾国藩是“中兴第一名臣”,称赞他:中国近代现代化建设的开拓者;修身、齐家、治国,中华千古第一完人;升官最快、做官最好、保官最稳之楷模;网罗、培育、推荐和使用人才的第一高手;用传统文化持家教子的最大成功者;中国传统文化人格精神的典范式人物;中国封建社会的最后一尊精神偶像。但也有人很多人不以为然。早在一九四四年,著名历史学家范文澜先生就在延安发表了《汉奸刽子手曾国藩的一生》,文中将曾国藩称为“满清统治者压迫屠杀人民的急先锋”,“而且与外国侵略者也结合在一起,厉行所谓安内攘外”,“镇压农民起义的刽子手,阻挡历史车轮前进的反革命头子”。范文澜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教科书,也是这么评价曾国藩的。

罢!罢!罢!曾家的历史及历史人物,决不是我这个曾家的外甥能随便品评的。曾氏是望族,得姓四千年左右,人口约在一千万以上。其实,一个曾姓的历史、一批曾姓的风云人物,就是中华民族历史的缩影。国家国家,国由家组成。

“与朋友交而不信乎?”答应了为仙桃曾氏宗谱写书评,能不践诺吗?不能!后来,我又在挖塘堰的间隙,写了首短诗——《走进曾家》。诗是自由体,短短几句,让人看了,有应付之嫌。

拿什么向两位曾先生交卷呢?

二零一二年一月五日,我赴香港参加在港台胞迎新年酒会,刚进会场,我就看见曾氏联合总会会长曾宪梓先生也应邀到会。曾宪梓先生原任全国人大常委,是大名鼎鼎的金利来集团主席,也是中华曾氏通谱的总督修。曾宪梓先生坐在轮椅上,由两名工作人员推着。我立即上前向老人请安问候,我递上名片:“曾老,我是湖北省台办的涂阳斌,向您问好!”曾老接过名片,“哦!涂主任!你们鸿忠书记和我是老朋友!”“欢迎您春暖花开的时候去我们湖北做客!”曾老笑着说:“好啊!好啊!湖北是个好地方!”“我妈妈姓曾!”“涂主任是我们曾家的贵客呀!”“湖北仙桃的曾氏宗谱修好了!”“那好啊!向仙桃的宗亲表示祝贺!”

我提出和曾宪梓先生合影,曾先生高兴地答应了,又说:“你是我们曾家的贵客!没问题!”哪知,我的同事把照相机忘在了旅馆,我找参会的有关领导帮我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

参会的有关的领导通过电子邮件,把照片发给了我。我的同事在《中国台湾网》、《华夏经纬网》上刊布在港台胞迎新年酒会的消息,因为没有其他照片,只好配了我和曾宪梓先生的合影。没想到,我第一次穿西装的彩照,居然是和曾宪梓先生的合影。远在北京、四川、仙桃的朋友看到了,都称赞“青春”、“精神”。—— 有意思。有意义。

刊布这张照片,权且作为我读仙桃曾氏宗谱的读后感。

信乎?!

信!

(2012-1-26)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