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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阳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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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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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湾,我的业余写作之根

我出生的地方叫柳湾。我在兄弟中排行老七,可惜前面的兄长均先后夭折,我便成了老大。我读的第一本书便是父亲、母亲。老实说,这是我迄今读到的最悲壮、最感人的一本大书。他们教会我如何面对磨难、苦难、灾难,如何坦荡、豁达、真诚地做人。做人比作文更重要,也更难。

十七岁以前,我是在柳湾渡过的。那里安歇着我的先祖,他们默默地在那片肥沃的黄土地上耕耘,然后没入黄土,化作黄土。因而,我就深爱那片土地,以及还在那片土地上流血滴汗的人们。

十七岁以后,我背负着乡亲们满含希望的泪眼,到五湖四海去闯荡。夜深人静,我就很想他们,有时想得痴迷,于是,便用文字来表达我对他们的思念。我的笔下便有了柳李两怪、杆司令、老干、金老大、九妹、红哥、巧巧、李腊芝、石头哥、老姑婆、糊壳粑、出头鸟、犟老俵、狂徒、住在老屋里的人、二婶和二叔以及渴望桃子快些成熟的“她”,还有那月下的吹笛人。写了这些“小人物”后,乡亲们也称我为“柳湾一怪”了。虽然我写的《九妹》并没有像流行歌曲《九妹》那样流行,乡亲们也没有怪我。

现在算来,我离开柳湾已二十多年了,以至去年回家,“石头哥”的儿子唤狗追我,我才感到在外闯荡已经很久了。四处漂泊,可故乡还在老地方。有一天,得闲去和“酷似老父亲”的家兄对饮一杯,也许能再写一、二。屈指算来,眼看着我长大的老者,不少已经作古了。想到这些,心里和笔头以及没问世的习作都苍凉起来。

我写作的门类,就像我母亲种的菜园子一样,是个“百花园”,没有“规模效应”,也谈不上“一枝独秀”,是典型的“杂粮行”。散文言论、小说诗歌、工作研究、通讯报道、演唱材料,我都写过,还写过一出叫做《翰林院的文盲》的花鼓戏。十多年里,我还写日记诗,叠起来老高,上面已落满了岁月的风尘。二十年间,写了四百多万字,可惜东挖一锹、西挖一锹,一口井也没有挖成。粗略算来,印成铅字的习作约四百多件,计一百五十多万字。结集出版了《憨人杆司令》(与小弟阳文合著)、《外面的世界》、《实践与思考》,共四十多万字。

我的文字也像我的乡亲一样,一年上头粗茶淡饭、一袭布衣、平平淡淡,朴朴实实。

参加工作以来,一直供职于行政部门。我以为,写文章与从政并不矛盾。一个合格的行政领导,应该“能说、能写、能干”。这“写”当然不排斥写点有感而发的文学作品。

我是个“苦行僧”,除了上班,就是读书,写文章。妻子看我“技止此耳”,也颇支持。我读书很“专一”,喜欢读人物传记,再就是千方百计地读鲁迅,读鲁迅之后的孙犁、汪曾祺,以及贾平凹。我还喜欢看摄影、美术、书法作品。我认为,好的摄影、美术、书法作品,也是一篇上品散文,艺术同宗同源。齐白石先生的“露白”说,曾启发我不要把文章写得太满,多留读者“再创作”的空间。近年来,我喜欢收藏作家签名本,现收藏八百多册,既然收了,便不能负了人家一片好心,便认真读下去。

我认为,对公务员来说,多读一点文学作品,也许作品中的“人民性”会鞭策你做个“好官”或“好公仆”。我就多次告诫自己,要努力为老百姓做事,不要让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出现“秋菊”,也不能让举着松树皮般粗糙大手的“闰土”喊你“老爷”!

(1998-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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