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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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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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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归秭归.医踪心鉴之走过猩红色的木楼板

不久前,为送医下乡去,我把我自己又送来到了这一个偏远的小镇——两河口,见到了一栋上个世纪70年代的楼房。

那是一栋带有那个时代徽记的经典的砖、木、土三混而建的楼房。

说它经典,其经典之要并不在于其砖,虽然砖在当年的穷乡僻壤定是房屋显赫的标记;却在于其木,那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叫的木楼板,那拥抱着时间的脚步喊出咚咚咚咚欢声的木楼板,那现今仍清晰历目的猩红色的木楼板。

木楼板的猩红,仿佛彰显出了其当年的辉煌。而且,在承载了几十年的践踏后,今天,木楼板的猩红仍能依然故我地风光着,这一点很是难得!只是,它却已不再为人们所注目了,也就不再显赫而顿失去了风光。

岁月,已然是无情地带走了它的精要的。

护工虽然日日数遍地、精心地打理着它,把木楼板打扮得干干净净,以至于在木楼板退去猩红色光鲜的地方,竟然泛出了木质的原色,因而予了人悦目的清爽!然整个楼板猩红基调上著染上的暗灰的色调,终还是昭示了岁月轮转的无情与世事变换的沧桑,更还有着那么一丝的失落吧。

再往前倒去十多年,小镇还是周围乡村所羡慕的中心集镇;更往前回溯推移时间,那时的位居山中的小镇更是因地处于显要、尤有一条能通汽车的独路贯通而过、加之有着常人都能看出的易守难攻的山势,而陡增了重要的战略意义,从而也就促成了小镇的数十年的兴旺。

这栋铺着猩红色木楼板的楼房,好象就是顺应了战备的需要而修建的医院吧。医院立在坚实的岩石上,历经过风霜雪雨、日晒露冻;现在虽显得陈旧、却并未破败,即使在前几年的山体滑坡自然灾害来临时,周围的房屋迭露险情;而它,非但没有遇险显警,至今仍依然地纹丝未动。

为避险情,周围的单位忙于迁走;为避险情,周围的乡民亟切地移民。小镇就渐渐地显得冷清了,甚而在紧邻的公路飞扬起的尘土中显得颇为落魄。听说,医院终也难耐这愈来愈浓郁的冷清和萧条,报批了土地准备着迁走了。

今番,行走在这咯吱咯吱的木楼板上于我便有了丝丝别样的情感。它的欢声让我感到了回忆的亲切、它的猩红给了我往事的温馨,心中遂油然生出了难舍的怀旧的情愫。我便对当地人说起“走在木楼板上好亲切”的感受,可应答我的却是听者莫名其妙的眼神,和困惑迷蒙中的木然。

诚然,在他们的心中该当留存的定是转折的艰难!

这里,曾经辉煌。曾经的辉煌里,曾从这里升迁了许多的干部高就到了县城的机关里;曾经的辉煌里,曾从这里育出了许多的名师充实到了县城的中学里;曾经的辉煌里,曾从这里炼出了许多的名医补充到了县城的医院里。

那,或许都该是归属于它的荣耀吧!可是,却已远去……

而今,时光的迁徙、岁月的变迁,竟带来了不亚于30年河东40年河西的巨变,山里人纷纷地走出了山去。在他们的心中,这里已不再是一个中心集镇,不再是令人眼羡心馋的热闹之所。目前的它,就只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的一个山乡小镇而已。闭塞、落伍、没有前景……而外面的世界,才是迷人的精彩。

走的,已经走了;而留下来的人们呢,该如何面对?

要么,舍弃故旧;要么,固守陈腐。或者,怀旧以守故,或者,憧憬以求新。

决断是痛苦的,行动更是艰难。可终归应该了断!只是,往后的日子里,还会有猩红色的木楼板和着人们的脚步欢声、应着人们的脚步起舞么!

                                               2003年11月两河口镇送医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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