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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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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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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归秭归.医踪心鉴之磨坪纪行.倔犟的树

完成对山上几个村的2009年年度结核病防治基层督导后,汽车又被山路蜿蜒牵引着,在穿过了三墩岩内由山民凿出的粗糙的山洞后,便开始了一路下山回返的行程。

来时的山雾此时已经消散得无了影踪,原本以为在回程的路上何许会因眩晕的减退而能发现并留住的某处的山雾俏丽也完全因雾的消散成了泡影,视野全被局限在了远山朦胧的淡影与清晰的近前的山野上和沟壑里。

满目的山影,满眼的树影,满视野的杂草野灌;更是,满目的混惑。

穿行在山岭间,汽车的行进仿佛是被动的,远山却是迎面地扑来。山影、树形刚及近前,来不及相望却又纷纷地从两旁的车窗外迅闪向后,飞驰而去。

偶尔,混惑的我的视野的边缘也会突然间清晰起来,乍然地冒出远山的某个有着好奇心的山头,貌似突兀而来的山影便撞入进眼帘,仅只一瞬。它实是不愿与我们这些驭了轰然然怪啸着的怪物的不速之客们亲近吧,便这般迅迅地驱了这弯弯的山道把我们抛出了它的领地,而我却还以为是自己的视线之不及。它未必是为着想看看清楚这边的山沟与山脊上的山雾而奔驰来的吧,却是让我在失落中已将被恹恹欲睡的困顿所浸浴了。

百无聊懒。

“那棵树,看!水退下去了,它现在又完全地露出来了。”同行的本地医生顺嘴说着,却是很明了地在提醒着我们。

顺着指引,我艰难地忍受着因为转动头的方位的旋转所带来的晕眩,望了过去。

山下,寂静深远的一个山谷,蓄一湾幽清碧静的镜水。

一道道的山脊前凸谷中,斜切入水,把水面曲折成一个蜿蜒的情态,看着更使人油生出了想象的迁延。

水面近前,那一处山脊的后端仍连接着大山,终是难舍对于大山的恋依;山脊中腰部却略略地凹下,遗留成库水淹没后的荒芜,仿如依恋情深所致的憔悴;前端,则稍稍地高起于中腰部,峰顶依旧为树木所遮覆,绿水由三面润泽着它的苍翠,远远地看去,那绿水影深处的绿的树影上的秋叶的红,虽好似是漂亮的妆红,却更象它回望情深的晕红。

脊的再前端以及其远侧、近侧的绿水成潭,水面平寂似镜,远山、近山、还有树木,皆倒映在水面,山影层叠,树影朦胧,明亮暗淡,疏密浅淡,勾描成一幅诱人品味的山水胜景。

再看那棵树,严格地说,远远看见的大树该是一棵枯树了吧,立在山脊地势平缓的中腰部的褐黄色的土地上。四周的山坡大都已在水淹之后而荒废秃脊了,荒寂的山坡全是缺少了生机的呆板,与视野里的另外一半形成了强烈的对照。

冬日里,枯水的季候了,大自然自是稀少着淡水。这山中的水库也就减少了储水的库容,枯树便婷婷地挺拔在坚实的泥土上,不再孤影独立、于淼淼的水中、似悬漂在水面的杂物的那份尴尬。

以前,这大树也曾是繁有茂叶、密有枝干、错综有根系于地下的生命体,终年勃勃生机;因为水库的原因,因为水库灌溉、养育着更多的生机而牺牲了自己。原本,牺牲者该归去大自然的,可它依旧坚强着延续着自己的存在,似乎在昭示了生命力的存续。大树的顽强,调和了自然曾经的和谐;大树的努力,点缀了它周围的因水没而秃脊的山坡;而树下的黄土地更被山民的勤劳开垦成了片片块块的田亩,虽然历经过了水的曾经的淹没与浸泡,而今却再现了绿意,又蓬勃着活力与生机。

晴光,山色,红叶。

群山,镜水,绿树。

空寂,倒影,枯树。

如是的一切,竟因此树的枯、孤而被点化成如画的美景了。这怎能不养人眼?焉能不怡人心,而颐养了我进山的情趣呢!

好一颗倔犟的大树,生时自当强大;即便枯萎了,也要用自己的一分纯真,在这寒冷枯水的季节里,点化群山这裸露出的光秃与荒寂,把生机与荒芜的对冲勾勒成了一幅哲理的绝妙风情胜境,用了自己一己的倔犟注解出牺 牲与贫瘠归元的新意,也留给了我美妙如斯的境遇。

特记2009年秋冬结核病防治基层督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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