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春雷炸响后,就会春光无限了。可天气预报的消息还是精确预告了盼春与春来间衔接的迟缓。
今晨,被冷空气驾驭了的天气冷得更甚,让人真的有瑟缩在寒冬里的感觉。
今天是2010年4月某日,按计划今儿要去九畹溪镇某某村。去告知一例aids感染者的确认结果。临出发前,那边的回复信息是:下雨,泥泞,带车得带有前加力的。
没办法如此,只是我匆匆地加围了一条围巾。
汽车奔驰在寒流中,长江水绿玉带般的飘动在右下视线里,向远处延伸而去。江的水绿、潋滟的波光并没有衬托出春光的美。
阴沉沉的天空低垂得让人觉得雨已沉沉地将要坠下。很快的一瞬,雨果然便已敲打在挡风玻璃上了。
“下雪呢!”司机冲口的惊叹为我们报告了雪讯。
车转入盘山弯道, 噼里啪啦的敲击也愈来愈加的密集,窗外,路边的绿里已可见早已积存的雪影了。越往山上行,路边的雪白渐渐密集起来,昨晚的山间应该就已落雪了吧!
挡风玻璃上,被扫到窗沿的雪粒累累集聚着,大有融合堆存的态势;而山坡上,茶树已经被覆着了白色。
对于春雪的好奇驱使了我打开了车窗,美白的雪影尚未看得仔细,凛冽的寒风已如刀割般刺上了脸颊。匆匆地,我赶紧又紧闭了窗门,毕竟春衣是难御“冬”寒的。
好一个春日!匆匆行在山间春季里的风雪里。
好不容易盘旋到了目的地。进得屋去,屋内火盆里的木炭烧得红红旺旺的,人依旧是觉得彻骨的冷。大家积极地搬来椅子,紧凑着围坐在了炉火边。
一切例行公事般地进行着……
对方出奇的平静与表情的淡定给我留下了深深且困惑的印象。
该踏上回程了,跨步出门。手机铃声恰在此时响了起来,拿在手中看看,却是陌生的号码。
接通后竟然是我们的司机!他告诉我们,车在掉头时深陷在泥泞中了。
我急急赶了过去。一片乱泥,杂乱的车痕。
当我俩把车轮下铺上一层枯枝杂草时,大家伙都到了。可是希望还是屡屡在汽车难受的哼哼声中和轮胎摩擦出的浓浓青烟里破灭了。
最后,辗转请来了帮忙的农人,一起努力下,经过一个多种头的折腾,汽车胜利地爬到了窄窄的山路上。
来人面对四十多元的报酬颇不满意。看着他们满泥的双手和布满泥点的衣裤,我笑着说:“推车就当是帮我们的忙了,那点钱就算是司机付给你们的洗手费吧。谢谢你们了!”同行者也七嘴八舌地说,是啊是啊,就算帮忙了,山不转水转,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感谢你们吧。在一番拉呱中,他们终于接受了,为首的一个说:“好吧,就算帮忙了。某某某、某某某和我还住在一起呢。”看来能说出熟人来还是好办事点。
当车回到集镇上时,那早已由雪转换的雨竟然不知觉里停住了。
餐馆老板说:“备好的午饭菜已经又凉了。”
待得我们匆匆腹饱再行在下山的路上时,时间已经是午后两点多钟。散射的阳光均匀投射在空气里,明明亮亮,山坡也铺就了薄薄的一层辉光,这雨后的初晴让人心胸间也一片的闪亮了。
风雪之后,明天或许应该是满目春光了吧。
(2010年4月去告知一aids感染者确认结果。去年曾经担忧在心的很伤心的结局,虽然很不愿看到,却好似正在一步一步向现实走来。今天是2011年3月4日无语的伤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