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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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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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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归秭归.醉倾葫芦之春回,归州留忆

这一场雨,来得张扬,噼噼啪啪的。

噼啪噼啪的雨猛地敲打着,敲在山脊,敲在屋顶,敲在田地,敲在沟壑,敲在树梢,敲在了五彩花样的伞蓬上,汇流入我的心底蕴生出春意。

已经的好几天了,天空,阴霾着;空气,紧张着;低沉沉的天宇仿佛膨胀着人心那分期盼的心情——春天,是该来了的。然那长江的对岸,牛角山的山脊却依旧地是秃乌着,它本该是可早早地感知到春天的,却因迟迟不去的寒而褐青着山色;居身处的这羊子岭、身后边的将军包、将军包旁那天灯堡也是坚持着如了冬天般的萧瑟,少着绿的春色,不见花红的春景。

下雨了,在今天。

下雨的今天,这雨,来得是张扬的,不似记忆里的春雨那般的菲菲、那样的淅沥,转瞬间就已浇淋得哗哗哗的水流遍地。

站在了窗前,看窗外的雨。窗前的屋檐悬挂着流线似的雨水;窗下,雨泼撒在民居的瓦面,溅飞起迷雾似的薄幕。那远处,江上旷阔的空天里,我能清晰地看见移动着的密密的如织的雨,在风中来去,往复不止。

飞飘的雨。

春雨呢!

这雨,欢畅的!欢畅的春雨是不似夏雨那般匆匆急急地走过江面的,也不像秋雨那般犹犹豫豫地驻留在江面、甚或是随了江上秋风往复来去于江面洒画着雨迹。

这春天的雨只是密密地落下,密集得彷如织成了网帘了,编织成思春的心绪;又好似甘霖般的滋润,滋润着的是大地的春情还有人心里的春意。

天空,却何以还坠坠沉沉着雨云?

甸甸地,虽此一付努力的模样,然终归还是没有能够再悬挂出飞瀑在江岸那面的山脊的。

春雨里,模糊去了的是对面的牛角山的山影。

这样着,抑或会是更好一点的吧,正可遮掩去心中那欲见悬垂山沟的飞瀑的回忆,淡去了些许的惆怅。

微微地,江上、或是从对山的怀里吧,悠悠的就过来了风儿的触意,那该是春天的柔柔暖暖的手呢,却还带着冬寒般未去的凉意。

春来了。春天了!

春天贵如油的春雨正在忙着洗露出春天的境意。

雨,下着。

雨,纤纤柔柔起来,淅淅沥沥了,这春天的初雨。绵绵出的是春的柔情,含着春的希冀潜入进了晚夜的沉寂……

一觉醒来呢?阳光明媚了。春雨果然是把春的讯息随风潜送入夜了的,润开了美好的春意!

阳光里,春,融融奕奕。

偏于一隅,这楼房,挤在羊子岭边这狭小的山沟旁,水井沟是这里不可忘怀了的地名。

看那坡上,柑桔试验站旁的桃树不会是突然便开放了桃花的吧,可实实在在的桃红确实是在鲜艳着我疲惫了一冬的双眼;想一想,那北门沟外的桃花呢?也怒放着了桃花的嫣红吧。这田土里、这沟坎上,小草嫩绿的新芽已现;还有树梢上的枝桠里,也必定地萌生着春天的叶芽了。

亮亮的春境;暖暖的春意。而浓浓的春景漾漾着春的活力却该是在那叱溪逶迤飘过的沙滩上的。

狮子背与马沟之间的沙滩上,冬麦已油油而绿过了脚踝了的;雷鸣洞石下的沙滩上,豌豆苗又可以被采摘下脆嫩的豆荚而顺手入口了么;望江村江岸边的坡田则该满是了金灿灿的油菜花黄了吧……

鸭子潭沸了,九龙奔江石群灵活了,桃花鱼畅游在孩子们的心海了。

清粼粼那水面,泛舟;银闪闪那沙面,嬉戏;畅漾漾那溪流,逐水。孩童们的欢愉在可着劲儿的无羁里奔放。

寂静静地,沐浴春光;欢畅畅地,聚友闲语;舒坦坦地,独自卧静。大人们的心情摊撒在了沙滩上,尽在闲适逸性的愉情中陶醉。

“好大的一个啊!看我舀的这个桃花鱼!”……

乍然的声音,却原来是街上的鸣笛惊醒我深深的回忆。记下今年此趟回思归州的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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