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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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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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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归秭归.醉倾葫芦之归州葫芦城

归州山城,一个曾经有着一千多年历史传承的古山城,一个虽然已经消失但却依然让人难以忘怀的地方。山城曾经位于长江三峡巫峡之下、西陵峡入口——兵书宝剑峡将至前的长江北岸。山城小巧的古朴,居山而临江,向南坐北,惬意安适地偎依在将军包贫瘠的怀抱里。

史料记载,唐武德二年(公元619年)置归州,辖秭归、巴东二县,治所在秭归县,延至民国元年(公元1912年)废州为秭归县,县府即在湖北秭归县归州镇。另有相关史料详载:古城归州始建于蜀汉章武元年(221年)刘备东下伐吴,在此扎营筑城,迄今已有1780多年的历史;最早的城池由刘备筑于三国蜀汉章武三年;嘉靖四十年因久雨,地陷城毁,知州郑乔于江北刘备城故墟上重建新城;嘉庆元年,知州王良用改土城为砖城,广四百五十丈;清嘉庆九年(1804年),改砖城为石城,后屡遭破坏,留“周五百四十二丈七尺、高一丈九尺”部分古城墙,是光绪年间重修;清嘉庆古城墙,五门尚存东迎和门、南景贤门;至三峡蓄水秭归县城拆迁前,基本保存完整,城墙高大坚实,状如葫芦,故又名“葫芦城”。其间历史迁延着很久远,印迹流失得也都已很模糊;及到我之所见,归州依然如记载的就仅仅只是残留在将军包半山腰、宽达二米多的石头城墙蜿蜒圈围成的葫芦城的轮廓了。

古城墙是附依着山势而蜿蜒盘曲的,其色黝黑,蓬生杂草;城墙看上去并不雄伟,甚至可以说毫无气势,平时便并没有给予人什么特别的感受,而只是默默地在那里以其巨型的葫芦形状而营造着归州葫芦城的名分。但古城墙却确实是凝结了古人的聪明才智的,那糯米石灰,至今依然紧紧地粘合着巨大的青石块而牢实坚固。这也就够了,已足以牢牢地护卫住这小山城,使归州具有了冷兵器时代居山围城、易守难攻的平安,而成就了山城得以延续州县的名分至1998年的9月27日。

葫芦城不大,城内分布着两横两竖四条主要的道路,成倒置的“开”字形状。其中的两条横路是主要的街道,而两条竖向的只能算作通路而已。

前街又曾被称为“解放街”,它是归州的商业主街。街道从南门起始,平坦直行向西约百米后,转为下坡至谭家巷,这一段下坡的坡度于街道而言是较大的;街面在以前应当是石板铺就的吧,因于年久失修,街面便凹凸不平且在雨天泥浆漫漫、泥泞难行,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这一段就被率先翻修铺成了水泥街面;沿街,分布着肉食品门店、居委会南门餐馆、后来副食品厂开设的冷饮店、生资公司以及后来的居委会谭家巷商店;沿街的民居与其它街段略有不同,都有一个特点:房屋临街面的墙壁大多都采用的可拆卸的木板墙面,记得许多窄窄的门板背面都被用墨水编写上了顺序号;这在以前好似应该都是为着开设铺面而为的吧,改革开放以后于此兴起的私人商业铺面恰证明了这一种猜测。由谭家巷继续平坦西行约两百米左右、待得街面又稍稍上行十多米远那便到了朝阳门了,从朝阳门再西行的街道基本平坦再无坡度,过十字街口直到西门口;两边街面顺次地分布着副食品商店、人民餐馆、县委会、纺织品商店、百货商店、五金石油商店、商业局、人民旅社、邮电局、印刷厂、银行、生活资料公司、新华书店、理发店、药材公司门店、外贸公司门店、纺织品门店、归州镇镇革委会、照相馆,止于已经并没有城门的西门口。到得西门口后,还有一处不得不特别提到的所在——那就是曾经位于街边的茶馆,茶馆内那躺椅——木条构成框架、竹片与麻绳串成靠背,那黑乎乎的矮方桌,那白瓷有盖的茶杯,加上茶馆内低矮昏暗而嘈杂的环境,构成很有长江边那种特色风俗与韵味的茶馆风情,这茶馆延续至七十年代后期被居委会新建的餐馆所取代了,估计很多的人对此不会有太多的印象的。而在理发店西侧,是有一条简易小路曲折下去连往了公路的。前街虽然是商业主街,但前街的宽窄很不规整,却也因为地域环境所限而没有办法修整扩建它,记得它最宽的地方也不过能达到七、八米吧,而窄的地方估计勉强可及四米左右(比如南门附近的那下坡段)。

后街,曾被称作为“建设街”,整个街道都明显要宽于前街,起始于东门城洞上行约三十级台阶后形成的街面,向北直行(其实是与前街平行,只是为与北门的称谓相吻合在此如此定为北行),至谭家巷后巷口这一段街道,其临前街侧的街面(左边)基本全是分布的民房,靠将军包一侧(右边)的街面则是八大公司宿舍大楼;再北行,左边是县委会院墙,右边是公安局院墙,直到十字街后街口;正对着十字街后街口的是一栋两层楼的土木结构的民房,应该是自谭家巷后街口过来至人武部这一长段街面上唯一的民居;过十字街以后还有县委会招待所、人武部和幼儿园,幼儿园外是一个大下坡连到北门处的公路,那时的北门已被老归州人称作“北门沟”了,这便足可想见到那时的北门的荒凉。七十年代的末期,由于县政府的大门由前街改到后街(估计是方便车的出入而为),加上北门沟被填平修建成了汽车客运站,后街才逐渐繁华热闹起来,也才带动了后来胜利街地段的发展。即便这样,后街在节假日时,更多的是充作了集贸菜市,尤其是政府与公安局夹着的这段街道。

城内也有两条纵向的路,按山城坐北向南的方位由南向北贯通山城,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之前,这两条路仅仅只是纵向通行,八十年代之后,十字街才渐渐发挥出除通道之外的集贸市场的功用。

十字街位于山城的西半,上世纪七十年代之时已经全铺成了水泥街面。街道起于前街正对原邮电局处,整个街道东面的房屋除街口处外都毗邻县委会大院。街口东面处是民居,西面以前也是民居、后来是建设银行门面;十字街直着成坡度向上延行,东侧依然是民居,一直到街的中段,这里有一处居民集中居住的房舍,一个入口门洞,进去后,门的左右分列着两排皆是土墙瓦舍木的架构的两层楼的房舍,居住着很多户居民,因年代久远其它记忆都已模糊而去,特别提及它是因为这里是唯一一处相对较为原始的群居民居。这段街道的西侧在七十年代已经被翻造成了两层楼的青砖瓦屋,是县财税局的办公和职工居住地。中段的东侧,在七十年代也被翻造成了两层楼的青砖预制结构的住房,归属于县粮食局。中段西侧有一条横向的小道直通向西门口再转向南、下行连到前街在西门口的出街口,小路南侧是数栋银行的宿舍,再西就全是民居了;左侧是粮食局的仓库高墙、县委会招待所的屋墙和幼儿园的后面。十字街上段的西侧全是县粮食局的房屋墙壁,东侧是归州派出所的原址和县委会的院墙。与后街相连通处,正对后街处是一排约有十级左右的长的台阶,东侧有一条窄的斜坡道。于此,本该是原始十字街的全段了;但由于后来的发展,过了后街延行向上的那一条土路日益重要了,便也把它归入到十字街描述。该段的东侧是县公安局监狱的高墙;西侧是县委会招待所的外墙,后来新修了锅炉房于此;到了中段,东侧是民居、县广播站后县广播局的部分工作用房,再又是民居;西侧是民居、原县气象站后气象局的观测站,再就是七十年代末期新修的归州水厂大蓄水池和县广播局业务大楼;土路到这上几级不齐整的台阶后,这就到了县一中的操场,左转90度继续通过一中的校区上行,过一户民居后上台阶数十级来到一个约近千平米的小操场,两侧皆是土墙屋瓦的两层楼的教室,过操场折90度上陡的台阶数十级,再折转上行,又是数十级台阶到县文工团。

另外的一条竖路,起于前街的南门城洞旁,斜向上行,侧过食品门店、再过搬运站,上到电影院前的操场坝,横过操场坝后再直通后街;过后街,经电厂、便直上到官井;再笔直向上,经约至少两百多级的台阶路,抬升到县一中;再上多层级地台阶,止于师范;这一条路是没有名字的。

除去这四条主要道路之外,葫芦城内还有一条仅只连通着前街后街的小巷,因过去所居住在那里的谭姓人家多而被称作“谭家巷儿”。巷子不宽,巷内台阶接着台阶,直通后街。记得以前那电力资源稀缺而绝没有路灯的年代,晚间的巷内漆黑深幽,让人惧恐;加之居民按习俗而早早提前制备的棺木都被在包裹物里、再堆放于屋檐下,年久的积尘将其遮蔽得黑乎乎的,棺材与黑暗遂齐化作了恐惧而常在人心,这就更加使人容易自我恐吓而心儿忐忑了。即便胆子还算大的儿们,每每在晚间捉迷藏、斗胆从巷内飞跑而过的时候,也总是如飞一般地掠过台阶,因为还有那甚啸尘上的谭家巷里晚间有坛子鬼出没的鬼怪传言始终默念在心更为吓唬着自己,也便各自都有了自己在飞跑而过的时候总会听到那仿佛滚坛子般的声响响在身后的“亲身遇鬼”的经历了。

传说中,葫芦城城门多多。能想起它究竟有多少个门吗?不用费心了,其实也就区区一百二十五个,记住吧:北(百)门、上石(十)门、下石(十)门、东门(迎和门)、西门、南门(景贤门)、朝阳门、鼎心门,不多不少吧!

南门与北门在城的东半,城门洞完好,只是没有城门。盛夏季节,城门洞里的城墙凉意依然,有时甚至随了天气的变化渗出水汽,墙砖的表面便湿濛濛的,所以这里常常是老归州人当时纳凉的好去处,尤其是南门城洞,更有正对的长江送来习习江风。到了七十年代后期,县副食品厂在南门附近开设的冷饮馆又增添了吸引人们纳凉南门的引力,南门城洞在夏天的晚间就更加地人多了而渐显出繁华景象。南门是归州城门中唯一能看见城楼的一个城门,但所见的城楼也已经似是而非了,因为它的地理位置使视线恰好能下连下石门处的山上的红房子(一个航道信号台),上接烟袋沟附近的另一个信号台,所以南门被改造成了长江在这一段江面上很重要的一个航道信号台;归州人也以南门信号台上的信号标示知道了上水拟或下水船的讯息,尽管大多时候只是做一个饭前茶后的谈资。东门城洞也是完好的,但是除去聊做了电影院院墙的一段延续、供男孩子们翻院墙逃票看电影的作用外,似乎已不再被归州人所在意了。东门城门洞并没有与后街位于同一个平面,尽管从城外下面的民主路上来已经爬过了约两百多级台阶。电影院临江面的院墙正砌在东门城洞延过来走向南门的古城墙上,这一段城墙应该是归州能看见到的最高的城墙了。

西门和北门在城的西半部,城门纯粹只是一个概念了,本该有北门的地方,城墙已经没有了踪迹更勿用说城门了,加上以前那里少有人烟,北门便是一处冷僻荒野的景象;而在该是西门的地方,城墙也已被公路所覆盖,仅有一条曲折陡峭的石台阶路通向下面的沙滩与小河,与北门不同的是,这里的公路下有几排两层楼房的建筑,集中了跃进社社员和一些城内居民的住家,只是在晚间依然还是显得萧瑟。北门外的山坡上有一些坟墓,沿公路又是一丛丛的竹子幽幽;记得那时的北门沟是时常有风的,或者山风顺着中学旁的沟壑吹下来,或者河风沿着小河和西门外的沟洼吹上来,总是吹得北门外稀疏的竹林里的竹叶簌簌簌地响,便在寂幽里更营造出了恐吓着人的阴森,北门外就常使人觉着恐怖了,直到再后来那里被新建成汽车客运车站后渐渐繁华起来为止。这种情景下,北门外有小绳子(对于一种鬼怪的方言称谓)、西门外河滩里有小绳子和白母丈(对另外一种鬼怪的方言称谓)的传说在晚间就尤其增添了这两处地方的神秘、幽寂和阴森,成了归州孩儿们晚间心惊胆颤的不敢去处。

朝阳门是我辈记忆里唯一真正有门的地方,它原本应该是县衙或者以前的州府的大门所在吧,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间,这里是一栋土木结构加砖的两层楼房,原本是县衙门大门的地方已经成为了秭归县县委会的大门了。门是两扇开合的木的大门,上面卯有一些大的铁钉,门宽约有5-6米(甚或还要略宽一点),门的厚度至少寸余,在左边的半扇大门上还另开有一个小门。进入大门,门内是一个进深7-8米的空间,两边各有内外两间房屋和一条宽约一米有余的过道;楼上亦如此,只是在楼下空间处的上面增格出了房间。我曾经在那楼上居住过数年,门内的空旷处曾经是女孩子们跳橡皮筋的场所,当然了,更是男孩儿们梭角角(读guoguo)、吊杏子米儿、刷德罗的地方,故而便有了较为深深的记忆。这门楼向上,是连串的台阶,两侧都有石砌的石坎,只是因年久失修都有明显的崩溃,以左侧为甚。右侧石坎边角生长有一棵巨大的树(我不知道其名),树根许多都裸露在崩溃的石坎外,错综盘结,很多地方被我等孩童作为了纳凉、闲话时的椅凳;左侧岩坎边角处有一株很大的柳树,一个十来岁的孩童若去搂抱它至少有一抱半粗细。再上,又是一串台阶,两边是房屋和各种树木,如此直通向后面的街道,只是有一道一人多高的围墙与街面分隔着,在对着后街县公安局大门处,开了一个不大的后门,平时一般是关闭着的。

鼎新门斜对着朝阳门,其实那时的那儿已只是一条小巷,连串的台阶直下而去、通向下面的公路。公路之下,是县物资局的仓库,记得公路路面的下面是有一个好似门洞般的库门的,我一直以为那儿或许就该是真正的鼎心门吧(我有两个是双胞胎兄弟的伙伴,其中的一个曾经在物资局仓库前场坝上的三角铁架上刮去了一小片腿上的肉,我们大伙儿帮他在地上和铁架上仔仔细细地找了很久,当然是不能如愿的,但于今想起依然地倍觉童趣盎然)。

上石(十)门与下石(十)门是对屈原庙至归州城沱间的两组石群的称谓,石群位于长江两岸,突向江中,逼仄之态形如石门。

城内的饮水以前主要是取自官井。从后街东门处上行约两百米左右,正对着路的当口有一间分隔成两间房状的土石屋,左边的那间住了人,右边的那间前后没有墙壁、成透通态,地上开挖成井,这就是官井了。官井实际上就是一个蓄水池,以前接蓄着从大沟上引来的流水、后来便是从黄家塘水库引来的塘水。官井的使用寿命直延续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归州水厂的新建为止。从官井左侧向上行便是那数百级通向中学的台阶(归州人称之为缰chua子)。从官井右侧斜向上行,以前是一片田地和柑林,中间一条小路通往筲箕凹;筲箕凹处也有一处不大的蓄水坑洼,似乎还有一小股的渗水,所以这里也是以前归州人在闹水荒时的取水之地;再平着向山洼走进直到水井沟延到这儿的沟洼,那儿在六七十年代已经建成柑橘试验站了,那路边也是有一个真正的水井的。筲箕凹右边是水井沟的沟壁、向下的一个约数十米高的陡峭山坡,坡下稍向沟地下游行,便是水井沟里那眼著名的水井,井水冬暖夏凉,无论怎样干旱,水井里的水从没有干枯过,现在也已淹没在了水下。沟旁是县医院还有后来的防疫站等。

由南门城洞出古城,一排宽约6-7米的台阶带你下行,台阶的两旁梯次地分布着民居,一间紧接着一间,其间毫无间隙。后来的航运公司夹在靠外侧的民居之间,再下至平地处,街面左向拐弯进入后来的民主路的始点;拐弯前分叉出一个出口,又是由一长串窄窄的台阶引领下行,直到那颗古老的皂角树下再折向下到公路。后来,沿公路修建了县交通局、县生活资料公司仓库等等。民主路不宽,两边分布着民居,直到拐角头处,再右拐、于后来的小学门前汇合了由东门城洞下来的那一长串台阶后稍斜向下行;民主路此段外侧的小学与县医院之间,又有一条窄径斜向下行连通到公路,路的中间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即县医院修建的作为太平间的小土房;因为它,这条小路就倍显阴森,充满了恐怖,少有人行。

过了县医院就到了著名的屈原故里牌坊,牌坊上“屈原故里”四个字是当代大师郭沫若的手迹。牌坊的外侧竖立着两块2米高的清代大石碑:分别镌刻“楚大夫屈原故里”和“汉昭君王嫱故里”。石碑右边刻着树碑时间“大清光绪十二年正月吉日立”。

从牌坊正向前行,走下那一排并不整齐的台阶就进入到了归州古城城外的两条街之一的河街,顾名思义,这里已经快到河边了(归州人以前从来都把长江称作“大河”),河街后来成了民主路的尾端。河街很窄,两边夹立着居民自建的土木房屋,这些房屋大多都只一层半,即底层的正房和用木板踩成的不高的阁楼。河街依附在羊子岭山脚,羊子岭多生杂灌,没什么成才的树木,也有一颗高大的皂角树(略小于南门下的那颗)醒目地耸立在岭上,记得上小学时的一次军事演习——抓特务最后就是在那个结束的。河街直通到将到小沟附近而连接上公路。小沟的流水被捡接上了公路边,这里就成为了河街人重要的洗涤之处,直到后来沟这边修建了储油库而被限制使用为止。河街后来也发展而成了一些单位机关的居地。过小沟上的公路桥后,公路里侧便是县食品厂,过食品厂转过一个弯公路岔出一条斜上的路,路不宽,但可以通车,这路的终点是大慈寺。大慈寺那时已修建了粮店在这儿,它也就基本成了粮店的代名词,平时归州人的粮油均按计划购买于此。下面的公路则继续东行通向香溪,葛洲坝蓄水前的屈原庙就在哪个方向,从城关东去经二碑湾、大约走五华里路便到屈原庙的所在地,那儿地名就叫屈原沱。

史载:唐元和十五年(公元820年),右神策将军王茂元出任归州刺史,喟叹屈原“诞灵是所,庙貌无睹”,便在州城东5里的屈沱建了一座屈原祠,这大约是秭归最早的一座屈原祠;北宋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宋神宗赵顼封屈原为“清烈公”,归州百姓集资在屈沱修了一座“清烈公祠”;元至正二年(公元1342年),知州密儿哈吗提议再修,并将自己的俸银拿出一部分率先倡导,乡绅富户纷纷赞助,于第三年将新祠建成,密儿哈吗提议改为“清烈公庙”;明、清间又数次修葺;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20世纪60年代曾两次维修,后因葛洲坝水利工程的兴建,库区水位升高,1976年7月开始迁建,1977年2月动工,1982年6月25日建成,迁建于秭归县城东3里的向家坪,祠宇占地20.7亩,更名“屈原祠”;原城东处的屈原庙所居地被改扩建成木材堆积场,那地儿便被从屈原庙的称谓变更为了“屈原庙材场”。

由北门沟出城,沿公路弯折过沟后,公路继续向北曲折在荒僻的山坡上。路外,偶有小的树木,也可见一丛丛的山竹,沿着公路两侧的路基生长着人工栽培的槐树,毎至四五月间那槐花飘香就引逗了嘴馋的归州儿们攀摘槐花以饱口福。斜对后街在北门沟出街口的沟口对面是一处凸出的山弯,弯折过山坳的突出部临江的一侧曾修有一栋土木结构的药材仓库,那儿是许多归州孩儿卖柑橘皮、柑橘籽儿、桔络、蝉蜕、蛇疙瘩等等中药、草药的所在。公路再向前行,便除了草木就是山坡上的坟墓了。北门沟过去继续北行大约一公里处,公路呈现出一个缓缓的下坡,坡的底部是一处山沟,沟上修有一处简易的石拱路桥,这石桥并不特别,小的石拱,上面铺着厚厚的泥土,如所有本地的路桥一样,但这桥的名字却很是浪漫,尤其是在那个一切都格式化了的年代里——它被归州人们称作“恋爱桥”。由此再向北行,约3-4华里便到了葫芦城外的另一条街道了——胜利街。模糊的记忆中,这街很窄很短,总共不过二、三十米长吧,街上约有十来户人家,但却大多是真正的吊脚楼式的建筑。胜利街对面是八君子山?陡峭的山下是一个长约六十米左右、最宽处约十米、中部最窄处仅约两米的水潭,名字由街而得就叫“胜利街潭”。这潭在七十年代后基本就成了城关儿们的游泳池了。据最近非官方的民间的我考证:老胜利街潭自入口而下在称谓上被叫做“流水潭”、“方子(棺材)潭”和“洗马潭”。

后来,建设街和北门的发展与兴盛也带动了胜利街向天灯堡的拓展。当然,天灯堡的发展也离不开原来的中学改为秭归一中后所剥离的初中部在天灯堡新建成的实验中学而带来的机遇。

归州的历史很悠久。然归州虽老,可在记忆里山城归州除了早已消亡的古老的青石板街道、现今尚存的黝黑的城墙、屈原故里牌坊、官井遗迹、张公桥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能表露其古老的特别景致。不过,山城与所处的葫芦谷连在了一起就生出了许多足以让老归州人无法忘怀的地方与往事了。

山城脚下,河谷宽宽敞敞的,长江亘古未变的河道由此穿越而过,大山留作了长江绵延层叠的南岸;北岸则是长江水年复一年洗淘下来的细沙累积而成的一大片的沙滩。出西门而下,出鼎心门而下,出河街而下,都可直达银色的河沙滩。冬春季的沙滩年年都被跃进社用麦子和豌豆还有油菜装扮得或绿意盎然,或黄花灿灿,或者桃红般的豌豆花含蓄地藏在绿色的秧苗中点缀着沙滩。

银色的沙面上,有九龙奔江石群,那舀鱼坊、那马沟、那狮子背、那克马尔石、那雷鸣洞、那红石梁、那龟石、那孙悟空过的脚板印……还有牛火塘、鸭子塘和那年年相映桃花红的桃花鱼;还有悠悠地好似漫飘流过银色沙滩的叱溪。

叱溪,一路奔流,来得很远吧。日夜抚摸着群山凹凸崎岖的脉道,终年浏览着众山千姿百态的美景,集了一路的阅历汇成了纤细的绵长,聚了一路的欢欣化做了涓涓的不息;话一路潺潺的细语流露出对大山万种风情的难舍,歌一路溅溅的呤唱更是倾诉着对大山息息相依的柔情!于此就要奔腾入江了,小河却又缠绵进银色沙滩的不弃,对熠熠幻彩的流连触发了深沉沉的恋依。终于,慢了脚步;终于,缓缓着行程,逶迤地在沙滩上飘流而过,延展出透亮一片的心境。这心境直延展至今,依然在我心流淌着归州乡情朴实的温馨,洋溢着归州山人人和温情的和煦。

在归州,我走过了我的童年;在归州,我走过了我的青年;在归州,我进入到我的中年。所经历过的,许多;所记忆了的,也许多;所留恋着的,依然的许多。终有着于归州割舍不去的心之所系!每每便念想着它,时时地忆思着它。常念着那山,古城所依附的将军包;常念着那水,古城所赖以存续的长江水;常念着那城墙,古城所被立意传说的葫芦美誉;常念着那江滩石群,古城所托以成长延绵的九龙奔江;常念着那风光,古城被其所装点的一根金扁担挂着一个金葫芦的的旖旎。

好想能在夏秋的某个夕照的下午,再去归州,再去登顶山城身后的将军包,再站在将军包山顶俯瞰脚下的河谷。那河谷还会依旧恰似一个巨型的葫芦吗——西边山口的葫芦口,石门处山峦的葫芦底,位于城沱附近的山峰腰成的葫芦腰?若是,在夕照金色的辉映之下,上游那悠悠的长江就依旧会泛起金色的波光宛若一条金光闪闪的扁担的;眼前的风光便依旧会呈现给我一条金扁担挑着一个金葫芦的可人的景致。只是,我不会再去,也不能再去,因为归州已没入了三峡平湖的水底,它只能是常住在了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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