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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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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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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归秭归.贻民怡居之冬趣泗溪

四溪的水很美,成就了四溪的名讳。

四溪的竹很美,成就了四溪的秀丽。

四溪的山很美,成就了四溪的俊逸。

四溪的空气很清新,成就了四溪的清丽。

遂就有了泗溪的声名日盛且远播。便诱了人,心之若趋;更引着人,神之向往了。

可四溪的这美与秀于我很遥远;可四溪的这俊逸与清丽于我很陌生。对于四溪,我总是希望着她能原生态地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恒持其自然的纯真,常守其人文的宁静!或许,青翠欲滴的竹林、悠悠长流的山溪、淳朴敦厚的人文、峻峭美姿的山岭、回清倒影的潭水才是我钟情的四溪吧!

我也曾读过四溪,从诸多游客文士的文字里;我也曾游历过四溪,从诸多文字文章的写意里。故而,神交四溪当已很久很久了。可尽管如是,虽然四溪她很近,我却并没有去;虽然四溪她甚美,我却并没有品。便在神交四溪已经很久很久的岁月里,我只是就这般地等着、离着四溪。

前几天,那一个周日,因于不可拒绝的理由,我去了四溪。

今时的四溪,其勃勃的盎然生机中早已经又生长出了新兴的蕴意了,名曰“泗溪”之后尤再更名成了现在的“三峡竹海”。

可我的心依旧,我依然是念着她四溪的旧名,去看她泗溪的新貌的。

可我的心如故,我照旧是念着她四溪的旧名,去浏览她三峡竹海的美丽的。

其实,我去泗溪是因于要去参加一个婚礼的,在那天。

婚礼毕,时间尤很充裕。

既然已经是身在了泗溪,我还能继续拒绝她的诱惑压抑对于她的神往吗?拒绝,已经是不再有充足的理由了。压抑,也已经是不再有控制的能力了。

看看吧,去看看今时的泗溪,即便少了品味的激情。

泗溪的山依是峻峭的,如游过的人们所尽知的。

泗溪的水依是灵秀的,如游过的人们所目睹的。

泗溪的景致依是迷人的,如游过的人们所难忘的。

这多年前的感念还是依然,固留着在我的心底。

泗溪,于我便还是清纯与宁静的,我在想象中继续地是这般地对她神思。

泗溪,于我便还是朴真与幽深的,我在心底里仍然地是如此地对她拓印。

泗溪,于我便还是神秘而神往的,我在心灵里尤是地暗暗地对她这样的寄思!

即便此时的我已身在了泗溪,即便我的眼前此时已就是泗溪,我,还是如是。

眼前,窄长而略略弯转的潭水,静绿莹莹,清粼粼的一方绿,宛若碧玉。又彷如内嵌了茸茸的水草的镜面,剔透晶莹。沿岸,纷杂的绿色是杂灌的身影么?翠翠的竹影杳然在山影叠入水面的暗黛旁,更显出了盈盈水亮的淸光里映出的近山叠翠的山影,丽而不俗。

我,是在景中?我,已在画里?心是被这水美绚出了于水对山的灵秀的憧憬的。

这碧潭!定该就是竹海了吧。

滟潋水碧,竹影婆娑。

一座石桥屈拱起伏地横过去潭面,倩倩地把影儿悠悠地投放进波光里,蜿蜒如行。

潭边,延过停车的场地,一条路伸向去山谷的腹地。

依路,我行。可右侧一条人工的导水明渠偏弯过去我的步履。

枯水季的冬春,渠里的水流自是浅浅的,漾漾着来,溶溶地去。

山水(我是不愿断定那会是溪水的)清流,淌着轻清。轻清的,依是水的倩影;轻清的,依是光的奕奕。水面飘漫着来去,尤是不离。影下、光里,悠悠的不知名的水草轻轻地摇晃,摇晃了浅绿的水色,摇晃出水色的淡褐。

水渠延伸,止在前方不远处的山崖;那儿原来是有着一汪不大的水潭呵!

水潭紧紧地贴于山崖下的壁洞前,洞口不大,洞也不深,水潭便浅浅地偎身进去,潭水也只是略略地深过了渠水。

默默的山崖。

寂寂的洞穴。

清清的水潭。

盈盈的潭水。

似乎都很安于在这不惹人注目的一隅,满怀了惬意;偏又曲曲地画了这一条水流的心路,引了我来。

洞顶,岩石嶙峋,其间还可见貌似钟乳石初成状的垂岩;一道裂隙,斜斜地向上,漆黑黑的,虽然不宽,却伸向山的深部,不知道会进去多深,不知道会深入进多远。那儿,可就是水的来路?甚或连通着暗河啥的?不得而知。

洞口,山崖上垂下了两缕山藤。一缕纤细,没了绿叶;一缕纤细,却绿叶茵茵。伊们倩倩地把影子垂进了水面。乍看之下,倒影几与藤连,好似是山藤直入了镜水的心里,缀进了依的心底。美眼的意境,竟让我心尘俗刹那涤清,恍然便入了宁心神怡般的心旷。

水底,一眼即可尽收的是褐色的石块和灰白色的沙泥,它们并不具有足以彰显而入人心的特质;偏是这镜面般的潭水露出颇具特点的水色——淡淡的亮绿里泛着悠悠的蓝,少见!

友人后来介绍:是洞名曰鱼泉洞,“为地下暗河之出口,旧时春夏有鱼涌出,其鱼长约尺许,有细鳞,刺多,但柔嫩味鲜;但多年未见鱼涌出状了。现洞口有一清潭。水甚清澈,潭中有小鱼游动,宛若在空中游动。”可我仔细观察过,那天的水里并没有鱼儿游动;只是在返回的时候,于外面道路的一侧看见了一堆被捞出弃置路边的蝌蚪,其中是有很微小的两尾细鱼的;笔至此处,心想那或许就是鱼泉洞里捞出来的吧,却不知所为何故。

继续沿着道路向山谷前行。两旁山竹蓬立,竹影悠悠,轻轻摇曳。优雅的竹影,招摇来了轻清的山风,细细微微地拂面。我是不会去牵强地领会依们是为着欢迎我的来到而在婀娜起舞的,毕竟那般的俗庸会亵渎你的清丽。

近竹,远雾;近水,远山。

纤柔幽幽的竹影,轻漫朦胧的薄雾,涓涓缓流的山溪,背衬了远山的淡影层叠出水墨画样的情境;我唯有把自己也摆放了进去,融入这画儿一样的意境。

一路地缓行,我把目光投向竹林;一路地缓行,我把目光印向山脊;一路地缓行,我把目光浴进山溪……

一路地缓行,我把我的身心交给了泗溪!任由泗溪的山美入心,任由泗溪的竹丽入意!

一方农田。用刚犁耕过的泥土把新黄耀然地抹进这画意,使寒而冷的色调陡然生发出来春的浓浓的气息。

暖暖的了,心境。我当是正行向了春天里。

这满目的竹影、山形,这满目的水流、草系,构成了春天唯美的佳趣。

清丽、清新、静谧,还有悠悠婉转远鸣近啼的鸟语,正涤清着我尘壅俗塞着的心境。

哦,泗溪!

冬的泗溪?春的泗溪!

那些乌凸山崖的山石、那些水底净洁的溪石是在告诉我吧。我不是时时便听见了它们嗫隅在这儿或在那儿的传言与送语么?只是,我还需努力,努力获取读懂泗溪这语春方言的能力。

百竹苑,这昭示。竹墙般的苑名叙着泗溪又一处可人的趣意。

这儿真会是有百种各异的竹么?哑然失语!满目婆娑的竹影,为着遮掩去自己这愚笨的思绪。

放眼看去,尽皆竹影,丛竹依依。

纤纤而立的有之,低低丛生的有之;娇柔起舞的有之,默然点缀的有之。前方那一蓬骄傲着伸展向天空的竹,竟把春天蓬勃的意趣极力地传递向高空去,千千柔细的巅梢却又不失春意曼曼的柔趣。

过百竹苑,再深处,那高矗犹在天空的雄鸡!仰头啼鸣的身形,雄立在崖顶,为它脚下的山岭赢来了鸡公岭的美名。你可曾是天庭里的金鸡么?怎欲来啄食凡间的竹林呢?哦,泗溪!

行向山里,起伏迁延的路径,显然的人工修缮的痕迹。沿途的路面特别镶嵌的地方方言一边在善意的说解着民俗,一边又委婉地提醒着游人某些个注意,再一边彰显出善待游客的山里人朴素的好客心意。

山路向里,山溪向外。

水枯的山溪,清水流细,没了潺潺声依是娓娓形,涓涓地流在石间,柔柔地漫在石面。

是水藻的色泽所致?是水体所含有的物质的原因?山溪的水流一旦聚会在某一处成为水洼或者小潭,溪水便泛泛出或绿茵的、或淡褐的影子,细流渊语的意境遂漫上心来,淌流于心胸里的每一个腔隙,亮丽了心情。对于这美妙的色泽与光影的组合,便不能不说漂亮,更不能不感叹出美丽了!

五叠的飞瀑终于映入了眼来,远远地在那儿。今此,飞瀑善飞的翅羽化作了我理念里凝视的思路了吧:白色的飞瀑凝结成冰凌不再演绎动感的美趣,就如白色的飞练静风里挂在了崖壁,那飞疾而下的瀑布冲击山岩的激荡情趣也便凝固在了山岩的峭壁上,静入这悬垂的白练里。顺白练而下山崖。崖底,那玉绿般的潭水收了涌浪翻滚的激情,敛了滔滔的身形,清泠泠的潭水薄覆了一层冰凌,莹莹融融彷如碧玉;高处再坠下些洁白的冰块散满了冰面,形如在一块巨大的绿宝石上镶嵌了密密细细的水色如糯的白玉。乍看似呆板的景趣,却展现出了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神俊,使整个的山崖在冰凌的衔接下直如一幅美妙的雕刻画。

这初春里的倒春寒的泗溪,初赏之中便呈现给我了这别样于夏秋的美丽和情趣!

三峡竹海玉镜明

百竹园深矗金鸡

纤纤细竹傲寒立

远山重重影薄稀

踯躅游人寻看景

身在境中自未识

涤去凡尘心澄澈

瑶池飞瀑五叠疾

清泠潭水薄覆冰

悬空飞瀑寒冻凌

踩稳顽石佳成趣

莹莹玉绿衬作景

不识百竹在眼前

徒思苑名念心间

春风拂过但无影

修身似竹且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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