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闲散,闲散得只是毫无目的、毫无目标地流 浪着自己,到了户外。
晴好的天气。独自闲走在由居住处通向主街的通道上。
阳光穿透了枝繁叶茂的树障(它总能那样),仿如文人描写的那般从树叶的缝里筛落了下来,又彷如顽皮的叶影儿,随风摇曳着迷离在路面。路上就多了一些斑驳的光影,耀耀晃晃着;路上就多了一些顽皮的叶影,飘忽不定。仿如是光影在轻灵地躲闪过落叶的沉重,又好像是树影儿怀着了点儿心情在舞蹈。
这舞蹈不是颤摇的细枝有,也不是舞摆似的绿叶有;它的欢欣全是属于一只小鸟的。
那小鸟就立在树的高处,却无意掩身在树叶和细枝构织的浓荫里。它轻移了脚步,它动一动了身形,便若滑行般地来去,在那树枝上演绎着欢乐的乐章。
我也就看见了它。
风,微微地在依旧着吹来复又吹过,吹得树们在冬的寒意中战栗。虽然它们很刻意地稳稳住了身形,我还是从树叶的悄然细语里听了出来了。
可那小鸟呢?她很小,也就六七寸吧、或者七八寸的身展?以它的身形是不能撼摇这些巨树的,自也带动不了身周的树叶细梢们悸动。
小鸟她当是很欣悦的,我想。她的轻移的脚步正踏出若欢欣的舞步,她的晃动的小脑袋恰点出的全是陶醉的节律,她的起伏着的修长尾羽摆摇着的皆是兴奋的节拍呢,她的整个的身形便好似如编排后演练出的舞蹈了。
可该当有伴舞的乐曲才好啊!
心念刚刚生起,鸟语却已欢声乍起了。
那鸟语,初起时是短促的,一两声的尖声划过了树梢,彷佛是直上了天宇去了。给我短暂的回味与追寻后,婉转的鸟语遂如歌般流云飘然在了路上林间。
鸟语婉转鸣鸣,鸟语起伏高低,鸟语悠远而回转。一会儿扬扬如在高天树外;一会儿嘤嘤如细声化进尘土;一会儿又啐啐如急疾穿梭于树梢叶隙。
欲把这鸟语尽皆收听入心,鸟语嘎然却止了。
抬起头,我寻看了上去。
小鸟她竟然又被我的目光所惊起,她振翅飞身在了树外了。小鸟开心地鸣叫,小鸟欢欣地舞蹈。细看了去,那小鸟腾身飞升而起后,斜斜地向上疾行。在高处短暂地滞停了瞬间,好像如在惯性之末之际,空气把小鸟她浮托住了一般。之后,小鸟低头、俯冲而下,再仰头抬身,在空域画成一道反向的抛物弧线;整个飞程犹如是空气承接住了小鸟飞下时的重压,又再以压缩后的弹性力把小鸟反向地弹升而起那般。到了高点,那鸟儿借势加力、斜直地向上飞去,径直地落在了路外绿化带里的高树之上,没了踪迹;只把欢欢的鸟语尤唧唧喳喳地响在我的耳际。
看那小鸟舞蹈,看那小鸟飞去;听那小鸟歌唱,听那小鸟欢鸣。竟然听看得那小鸟的生机成了我的心迹,欢声笑语便绽放了被树隙筛落下的亮丽的阳光成了如装点在路面的鲜花一样的花瓣了。
这可亲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