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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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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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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水清江

巴山巴人,很久远的历史,应该说许久许久之间几乎已为现世的人们所淡忘。

清江秀水,亦很久远的历史,却在新的世纪里声名遐迩,也使巴山巴人从几乎消失于历史的尘封中而再次为世人所关注。同样的历史,不一样的境遇,这全是因于长阳,更是因为位于长阳的隔河岩,尤其是因为隔河岩水电站所库容的清江之水。

清江,源自深远;清江,负履厚重。而之于我的清江,却一直是很淡然的水名。尽管接触清江是很早的,早到上一个世纪的八十年代,甚至于肌肤相亲过清江;可清江依然地淡然于我,淡得几乎她拥我入怀的感觉都遗失在了岁月的流里。而从那之后,我也从没有再把她作为一个留存了自己的念想的去处了。

三、五年之前,偶然地,我又近临了一次清江。而匆匆的去,却匆匆地回,并没有能亲近于她。虽然这样,漫步江边的那数分钟里,息息清江风,粼粼清江水予我的惬意却是漫上我的身体,沁入我的肌肤,润过我的心灵了的。当我在清江边尚未整体竣工的的广场上留影时,念想陡生:清江之秀,长阳之美将会是人心向往的旅游景地了。

秀水清江果真秀出了世界,使得我又有过一次依旧的匆匆的清江行。这次,由于会议的安排于此而得以留宿隔河岩。库区的雨天漫溢着水气。床铺浓浓的湿,房屋浓浓的湿,道路浓浓的湿,树木浓浓的湿,空气浓浓的湿,以至于人的思维也是浓浓的湿而凝滞了。

将晚的山里,浸了雨水的光暗沉沉的,影淡了山朦胧了树醉了游人。行于雨中,沿着湿湿的路,霏霏的雨丝麻痒痒的舔上了脸,挠进心里,心里便从此有了这幅浓墨淡影的水墨画,美了我的眼,亮了我的心,醒了我的脑,爽了我的精神。

路边,湿的路草,缀了水滴晶莹的;身旁,湿的树叶,挂了水滴剔透的;足下,湿的路面,偶尔汪了镜水亮得仿佛是透明的,透着这山透着这绿透着这漫上天宇的清江秀水。

无疑,长阳人把清江演绎得淋漓尽致,清江的渊源,清江的秀,清江的美,还有清江的梦;无疑,长阳人把土家发挥得淋漓尽致,土家的山,土家的舞,土家的歌,还有土家的生活。这一切,理该归功于策划者。那一定是一帮孕着梦的人吧,是一群缠结着乡恋情节的人吧,是一个极富了巴文化底蕴与创意的团队吧!

当清江的水蓄起,巴山土家的歌遂唱响了神州,巴山土家的篝火就烤上了人身,巴山土家的风俗便传遍了四方,巴山土家的舞更舞遍了九州。

可我,依然把长阳的美美在清江的美!把长阳的美美于清江的秀!把长阳的美美在了清江浓妆淡抹总相宜的情韵!

不久之前,又去了长阳,又看了清江。

微微的风轻轻地吹,粼粼的水碎碎的闪,暖暖的阳光煦煦的拥,高高的蓝天畅畅的想,只是那高坝却显得似乎低矮了些,小巧了点。

当我们的轻舟滑过水面,心仿佛就交给了清江,托予了清江,自己仿佛就该是这清江里的一分子,是这秀水里的一分秀了。心,飘在了清江里。心,浮在了巴山中。

然而,未能真的尽兴。皆为那翻飞的水的腥气味儿。

心沉了,落回到我的凡体。这清江,水怎的这绿?竟泛了微微的暗蓝,迎合着这腥的水气。

库区的水静静的,没有翻腾的波浪,轻轻微微的粼波是不足以激荡出水的秀色的,若再不无节制地放养鱼类,水之秀何将存焉!水之美又安能复在?而清江鱼呢,还能味美如初吗?

意懒了,收回了伸展的思路,恹恹地欲睡。

当晚,居于长阳县城,选宿在了临江的一个旅店。旅途劳顿,睡得安逸。

夜半,彻骨的凉意透过了棉被,侵入肌肤。起,房里竟全没有空调营造出的暖意。试图再开空调,灯耀亮着,有电;而空调竟没有反应。只好穿上了羽绒衣重入眠去。

晨起,同行者都报出空调不启动的窘境。

原来如此。也罢,备一床厚实点的棉被也没有什么,或许我会以为在这水电之乡特意为游人安排了仿古的眠趣呢!

打开窗,清江的晨景却是美的。半透的雾,隐隐的山影。斜斜的朝阳由山顶垭口漏过,把阳刚的山影柔柔地印入在了清清软软的水波上。

轻细的山风,弥漫了缕缕的水汽悠游于江面,袅娜,似飘逸的裙裾;水波粼粼宛如无数的秀女轻轻挪移着莲步。

可人的清江!山影迷离,烟波如幻。

一个冬泳的头影起伏江面,映入了眼中。细细端详,蛙泳姿态的选择极富了情趣,拖曳出波纹,迁迁绵绵的,逶迤在身后,好自得的泳者!以一份的绵长的柔意彰显出土家刚强的无畏,以一份交融的亲和昭示出土家人对于清江秀水的珍爱!

该是离去时刻了,日头跃在了山脊,红红火火的。车窗外依是迷离的水雾,朦胧着清江的水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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