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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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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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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记忆.濒死

在灵魂上升的时候,身体是一种极其负重的感觉。

没有光线,漆黑作成恐怖的背景。

一个鬼魅登场,冉冉地。迷离的形征,显显然地长大,长大,长大……

张狂的魔影,侵入意来。

并没有走近,急急地却挤压侵占着空间。一片浓黑,直扑入心间;一道重压,迎面迫逼了过来。

呼吸,瞬时便紧促且沉重,旋即已极其困难。一种混杂着压榨、急迫、困难的、灵魂正被撕扯出体外却又往回牵扯的无以言状的难受,感觉着极其清晰的、深深陷入在绝望中欲求希望的那一种生命似乎正被挤出体外的绝望。

纯粹的。百分百一个人的世界。

别想能有人能够予以哪怕是略略的帮助;事实上,也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奢想这一点的。全身心都须匆匆地努力,极尽努力着顽强。顽强地努力……去摆脱这一种濒死的绝望。

有寒风潜潜地来,阴森森并不能知道风来的方向。阴寒的冷,却是明明白白地由脚下蔓延;却又并没有上延扩展、甚而哪怕是潜行的意味,寒彻便直透了后脊,瑟瑟地冷,彻身的寒。

这冰寒的处身地!全身僵硬,极尽负重的沉。

来一缕亮光吧,哪怕是极其微弱的那么一点点。似乎,那就是信心,就是力量,就是希望。其实,那只是、只是一种寄托而已,减去点黑暗,淡去些失望,便或许可以减轻掉一点矗立在深黑里的恐惧的沉重的托寄(当然,这全是事后的思想,当时只是那电光般一瞬的乍现)。

可除了自己,依旧只能是漆黑,广宇的漆黑。淼若物无的屑小的我自己。

应该是躺在某一个地方,只是这样的去处当时是无暇去确定的,事后更是没法予以确定,那便终究是一个不能够确定的地方。永远是定格于“某一个去处”。这不定,更增加着恐惧、无助与绝望。

没有光线,漆黑作成恐怖的背景。分明又是能够很清晰地辨明那魅影的膨长,而感觉着恐怖正延伸着绝望压缩着信心退缩入心底的偏隅。能生的决心更加地渺茫。

左侧的身躯首先感觉到的沉重;不,或许应该是整个的身体都感觉着了负重的沉。那沉重,如一块巨大的板直压得人无法呼吸。压迫感剧烈地在递增,压榨感一点点在强加。

紧迫的呼吸。

下意识中,不可能想的,只能是做到全在于一种本能地努力。努力着想伸出左臂,去试图撑开那沉重;努力着想张开左手,去试图撑开那重沉。但奇怪的是,极尽了力气,左臂无法动弹;极尽了气力,左手没法动弹;极尽了气力,甚至小手指梢都没能够动弹。我之将亡?生命力已经离我?身体仿佛也已经甸甸沉重起来,愈加僵硬,甚至是念想都极为吃力。拼尽着全力!可强力呢?直如尽消于在无形。

我是不是正在死去……?恐惧蔓延……

本能中,右臂再用力地挥起,那是一种想努力增加支撑开的力度的本能。然而,那本能也只能是演化成了一种闪念,右臂至手亦如左臂、不能稍动。压迫愈加地沉重着,除了大脑依然在抗争,在努力思想中欲脱离困境;奋力中的身躯,头颅、双手、臂膀、躯干、下肢皆被压迫在了沉沉重负里,毫不能动弹。

剧烈地呼吸!急促的呼吸!希望气息能略略地透进我的肺隙,别让我就此僵去。难受,至极!

踢一踢腿。双腿仿佛也亦不再属于自己,哪怕是稍稍地被轻轻挪移开一点点的位置,逃避。却,全没有感应。静止在不知的地方,那便是消失?

紧张地呼吸,已至喘息。

喘息中,也不能放弃;喘息中,更不敢放弃。

仿佛感知到那就已经是生与死的界距。

挥动不了的手臂啊!我要继续努力着想挥舞你起来;动弹不了的双腿啊!我要继续努力着想你踢开去压障……

躯体,愈加沉重。胸腹被更加地压榨迫紧。

愈加地沉重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好像是在抽吸一个没有内容的气囊,我拼力抽吸的却是绝望;愈加沉重地呼吸,每一次呼气都仿佛是在用几于没有气息的气流去吹动一座重重的大山!我拼力吹吐不动的呵,依然是绝望。

却笼罩我的更加清晰地是一个魔影。它如鬼魔般膨胀、悄然却显然地迫身逼来,仿佛已直直地压榨着我、塌陷着我的胸膛……

近乎绝望的魂灵。那魅影仿佛已经把绝望全弥散入了念想,侵入了躯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躯体便仿佛正在已经与思想分离,我拥有的只是一种惟只求生的本能还在的尽力。

嘘……

终于,喘出了这一口沉重的呼吸。

睁眼醒来,犹如负重巨累后的疲惫。

依然沉沉的黑暗,夜。

枕边,速效救心丸,匆匆被含取入口。

(是次,体力巨亏,心疲而数。噩梦,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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