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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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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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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沪上擦肩行

2017年的10月,我须得再去一趟杭州了。要去杭州点亮我平凡一生中的灿点!然后呢,再赶去上海。

杭州的事务在快节奏的匆忙中处理得很顺利;在圆了与身着博士服的儿子在他学校大门口合影的心愿之后,十月三十日晚间6点左右,我们一家仨人启程,匆匆赶去上海。

行程都是儿子安排的,我与妻全失去了话语权。我们只是各自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相随着他。随着他上了因为要赶时间而叫来的网约车;再随着他刷身份证、进杭州火车东站、候车、刷身份证登车。

这一路,我的心情是诧异的,诧异于此地彼地的差异,和此人彼人的转换。网约车在我们家那边已有;动车取代绿皮慢车在我家那边也经已有年;但无票登车的第一次体验却还是让我感觉出今时此地的不同,它完全颠覆了以往乘坐各类交通工具的常态流程。从家里出发的时候,还是走的预定动车票、火车站取票、进站闸口验票并验个人身份证登车的流程,当时还颇为在宜昌东站经机器取票、机器扫票、机器扫身份证件验证而感觉着了先进与方便;没成想,现在这些转眼便全都成为了落后的繁琐了!时代的发展、科学技术的实用转换真的就体现成了平常生活之中的简捷与方便,这使我在此地彼地的体验中就真实地感受到了异于往日那叠迭于排队、拥堵、吵闹、焦燥的平和。

当我们在动车一等座的车厢里坐下时,不仅仅是我,妻也显现出了她的惊诧,叨叨地说:“这么近,怎买这么贵的票啊!”

我在后面轻轻地碰了碰她。我已能猜想得到,儿子肯定是不忍心让我们太过劳累了!看着他的侧影,这已不再是依偎身边黏着父母的儿子了,而是正在走向社会、彰显成熟、稳步走向他自己的人生的他了!

动车飞驰,这一百多公里,机车仅用了不到一小时便跑完了,倒显着了时间流逝的缓。

虹桥火车站与地铁虹桥站比邻连建。以前,只是从新闻中听说过虹桥站;今天所见,在惊愕之余更多的是茫然,因为它的大而复杂,因为它的往来人流的涌动。置身其间,我真的难辨东西!行于其间,竟有了远艰难于适才从杭州奔袭过来的感受。其实,到最后、当我们经火车站直进了地铁站后,我也并没能在这近乎一体的庞大建筑群中分辨清,哪儿是虹桥火车站、哪儿是虹桥地铁站。

儿子左手拉着箱,右手拿着手机,始终走在我们的前面。他一路走着、一路还拨拉着手机。这熙熙攘攘的地方,走路全不专心!毕竟还是没有完全踏入并融入社会,便不能知道人心的险恶吧。我便紧紧地跟着他,留意着他的身前身后。

到了进站闸口处,入口旁依墙并立着一溜带有显示屏和按键的设备。我指着它们说:“是在那儿买票吧?”

“咦,还晓得自动售票呢!”妻在旁夸赞着我。

“当然了!”我不无得意地应着。虽然只是在宜昌取火车票时见过类似的设备,这玩意儿还是能猜想得到的。

“不用。”儿子平静地说。

“哦?你提前在网上买好了票了!”我虽然不网购,但毕竟也是时常网上网下跑的人。

“没有啊!待会儿直接扫手机的。”

“哦……”我近于呆萌了。

儿子转身过来。要了我的手机,一边捣鼓一边说:“爸,我帮你在你手机上安一个App,以后你和我妈在这里出门就方便多了。进闸口、出闸口都是一扫通行。”

“不用再买地铁票?”我依然是诧异地问,再次确认。

“嗯。”他签应了我;又对他母亲说道:“妈,你直接用你的支付宝绑定这个App。”说着顺手把他的手机递了过去。

“弄好了后,剩下的流程就简单多了,每次只需要安检,扫App,入闸口,进站;扫App,出闸口。”

看来,他对网购达人还是蛮信任的。现在,我也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在瞄手机了,手机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必备工具,网络已成为了都市人生的生活环境。这一点,很和我们在小地方生活颇不一样。

“到站了。”儿子提醒着我们,示意我们带上行李,随他走下了地铁。沿着一条廊道,儿子带我们一路走到出站闸口;他又教我扫App,出闸口;再一路上到地面,走出了地铁站口。

这个地铁站口正好就在街边,旁边掩隐有不大的树木,还有并不繁茂但却绿意成荫的绿化带。站在这出口,我的眼前瞬时便一片地亮堂。

“刚才出来的地方就是地铁人民广场站,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里就是南京路地段了。”

“如雷贯耳啊!南京路。”妻和我惊奇地看着这一条街道。

在以前,总以为南京路是繁华似锦的,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的街道;今天,它就在我的眼前,我们就站在了它的街面上了,但它却并不是心念中想象的那般宽广敞徜的大街,近前也没有摩天大楼直上云天;甚至,将近晚上九点左右的街上虽然仍有行人往来,却已失去熙熙攘攘的纷繁;唯只街上似锦的华灯、房屋墙面上璀璨闪耀的霓虹灯能与想象相匹配。

看着我有点茫然且失落的目光,儿子笑了,他说:“南京路现在又分南京东路、南京西路,很宽泛的范围,东路有一段是南京路步行街。而且,南京路的出名主要是它的历史和商家店铺!热闹与人流只是一种点缀。其实,我们现在就在步行街这块儿了,这段走出头就是立着“南京路步行街”标牌的街口。”

“我还真是把它当热闹瞧的,所以觉得有点反差。”

“晚上人少,便专门计划着这个时点过来。这次时间紧,商铺估计我们明天便没时间逛了,反正我们也不会买东西。等会儿就在这步行街走走,体会体会;明天白天我们再逛逛整个的南京路?”

我说:“好啊,先在街边坐一会吧,我们正好歇一歇。”

就坐在街边绿化带那儿,绿化带圈栏正好成了坐凳;没有顾及栏面大理石上是否有尘埃,我们只是舒适地坐了下来,坐在大上海的街边。

这就是上海啊!

就这样坐在那儿,心无所鹜地闲看着往来零散的行人,看着街对面房屋墙立面上耀亮的华灯,看着华灯间闪耀明灭的霓虹光彩,心胸间似有了很多个念想泛生而起,却又一晃即逝;又似乎是什么也没有想过,只是任由惬意滋长着,弥漫着,并留存住心、感怀至今。

那一个晚上,成了我与大上海的初识节点。

一盏一盏亮美的华灯,装饰着一个一个富丽的店面。我就静静坐在它们对面绿化带的暗影里,打量着、滋生着心中的欣喜。

对于大上海,我是陌生的;对于南京路,我也是陌生的。大上海之于我,甚是遥远;南京路之于我,也是甚为遥远的。但南京路的名气,我却是耳熟深远的。今天,我就坐在了这里,看着它,打量着它;任其华灯掩隐我避于绿荫里的身形。我会投身在它华灯的辉灿里的,但我只是穿行而过吧。

对过街面的左侧传来歌乐律音。放眼端详,却被一幢约略七八层高的大楼吸引了我,它金色的华灯亮透了夜晚,投射成它金碧辉煌的富丽!新世界城!

原来我们所在之处正在新世界城的街对面啊!这街口正是南京东路、南京西路交汇的所在!

在记忆里,新世界应该是南京路很早的娱乐会所吧,过去灯红酒绿、艳女陪侍、极尽奢靡;而今,“上海新世界城”已经成为一家规模很大、档次很高的百货商场,并有着“十里南京路,一个新世界”的美誉。它便应该是新上海人体验新生活、展示新品味的高档场所之一了。此时,它巧妙置布的华灯全掩了墙体的物质身形,放射着的金色光芒把整个大楼的外形营造成了仿若一幢金光四溢的黄金屋,华丽中透耀着高贵,高贵中溢漫出时尚,时尚里沁透出悠长的历史文化气息。这还是今晚匆匆一瞥的感受,而这就已然更加突显着了“新世界"三字的本义。

是啊,这大上海的地标之所,我当一定要去游览一遭,我当必定会去闲逛一品,我更应该去打卡一次。毕竟,上海也真成为了今后我的生活里的一片新的世界!

就这样坐在街边。我很惬意,妻很惬意;儿子并不着急。也许是我们的坐姿成了街景,陆续有人走了过来。听言语间夹杂着的方言语调,我们就知道他们也都是游人,或者外地路过上海的旅人。

好了,我们该走了,起身而行。儿子说:“我预定的酒店离这不远,我们可以不用急着赶路;而且,我特意选的这家酒店离外滩也不很远。”这让我们的心情更加闲散了,沿街漫步而行。倒不似匆匆而来的旅人一般了。

尽管如此,我们依然是异乡人,便不可能把赶行程的时间全用在了漫步上海滩上!当行至街口处,儿子指着那块立石,说:“南京路步行街。"

这繁华的街口,此时已在晚色中归寂。近前不仅只是除了我们三人外别无他人,晚灯也并不辉煌,石牌静立在昏暗的晚色中,但“南京路步行街"几个金色的大字依然夺目!我们很消缓地选择着角度,变换着身姿,或独自,或俩人合影,在石牌前轮换着与之留影。

但这个地方,于我而言却终是很遥远。不只是在物理的距离上,不只是在生活的基础上,不只是在人生的定位上。真实地讲,它更多的还是在传说中的时间与空间的想象里。之于它,我没有能想象出于它的丝毫的落基;它只是彼处,兀自于我虚无缥缈。

第二天早上,我们又来到南京路,感受它的都市盛景的闹纷。在好八连战士的雕塑前补照了与它的合影,八连战士应该是我们这一辈人心中永在的偶像与榜样!然后,我们去了外滩,那儿摩肩接蹱。向前,唯见人之项背与后脑;向后,几于与人贴面或拥抱。很不习惯,很不适应。因为还要接收由搬家公司转运到沪的行李,匆匆选取东方明珠及上海环球金融中心和金茂大厦还有上海中心大厦等打卡盛景为背景留影之后,我们遂匆匆地赶去了出租屋。

这房子是儿子提前过来租下的,一室一厅一卫,进门后过卫生间房门再通客厅的走道便是厨房。一个人生活,还是不错。只是,离中心城区很远!以去虹桥站为例,乘地铁需2个多小时、中间还须换乘一次。但儿子说,他上班近,打车就二十多分钟。

天啊!妻和我在家上班都只能步行,步行时间近的不超过三分钟!远的也就十来分钟。无法想像。

但这是他选择的工作,这是他选择的生活!

儿子去上班了。中午,他在单位食堂吃午饭。我俩买好菜蔬便没什么事可做了。外面的街道也没什么可游逛的,这环境让我感觉在乡下。

把买来的鲜活基尾虾去了虾头、挑除虾线,放进了冰箱冷藏备用,那是晚餐的主菜。做好这些,我们俩就只好宅在了家中。躺在沙发的上面,我似睡非睡地微闭了双眼。

前天,与在家乡一样,一清早我俩就去买菜。沿街有不少的小店,中间有数家主要是专营蔬菜的,大多品种的菜价并不似我们家乡那般贵,这与想像中大城市的物价昂贵截然相反。小店中也有几家鲜鱼店。它们都用大的塑料盛器把基尾虾放到了门口的街边。显然,基尾虾是每天的主打售品。

原本准备买鱼做汤的,或者烧煎五昌鱼。看到这鲜活蹦跳、个头硕大的虾,我俩几乎同时来了兴致、改变了主意。初来乍到,还是先货比三家吧。结果,走完这条街,所有鲜鱼店均同一个价:六十元一斤。这与在家乡卖六十元一斤的基尾虾相比,无论是虾的鲜活度、无论是虾的个头品质、也无论是虾售卖的性价比,都足以吸引我们,逐买了一斤二两。

回去的路上,我们依然兴奋,还定下了每天买一斤基尾虾的食谱计划。

今天,因为儿子开始去上班,妻便准备好早餐。餐后,儿子去上班,我们去买菜。没成想,买好蔬菜之类后的回返途中,竟然出现了惊喜!基尾虾居然跌至三十元、四十元一斤了;甚至有一家直接甩卖到20元一斤!这晚来两个多小时,鲜虾的价格居然变动这么大!似乎略略让我体会到了大城市与小城镇人们在生活品质上的差距。二十元一斤的品质明显下降了,我们四十元买了一斤。

闷热的天气。尽管天气预报着“无雨”,昨日下午开始的闷热却早早就预示了雨之将至。时至午时,那南边聚浓的雨云终还是促成了午后猛烈的夏雨。骤然而至的雨滴张扬地重重敲击入了耳膜,全不象击打的是窗外上下那些铝质的雨蓬。听着,那鼓涌在树梢的风情掀动起截然不一样的心情。那些个安适,那些个恬闲呢?涌动激荡的心潮,来去往复的迅雨,张显着不可捉摸的不定。

起身,踱至窗前。雨中,稍远的地方,高楼身姿迷离,雨朦朦的幻美。那是一种在疾风骤雨的喧嚣声中的静美,飘忽着一种隐约可视却宛若愰然的意境。仿佛隔了一层磨砂的玻璃似的;或者,直如一幅动态格式的沙画吧;却又被疾风迅迅地抹去。

恣意地,那漫舞的树梢,那漫飞的落叶,那纷纷漫漫的雨。

很耳熟的钢琴曲!就那么一小段。惬意地透了过雨幕,轻灵地漾入耳泌入心内。油然然中来,仿若心生。竟然就忘了曲名?也好,随了心入了意融入了脉律,就由了它如此吧,几十年前那听韵作医的经历,已不仅仅只是经历。

清灵的叶,清泠的雨,清清凉意的风,曼妙轻清的曲韵。

渐渐被那一种熟悉的氛围所包绕。前几日那一分漂泊的感意似已在退去。

旁边的小学,此时又下课了吧,课间于融融合合的安详。很少有那一种大喇叭的喧嚣与嘈杂,刺耳的铃声的张扬也被这一节曼妙的乐段所取代。适才于小区大门旁买彩票时,身后的人们不经意间自然成队的画面又幻显于脑海,却又忆起音乐的于心疗病的功效这浅辄渐变的道理。

顺应,自然。这当也不仅仅只是局限在认知的层面吧,更多的是日积月累的行为的潜移默化。便又想起在家时毗邻的小学的那激昂的铃声和高亢喇叭声中的流行歌曲,和间然畅出的“哥呀"、“妹呀″的令人突兀唱词。或许,城市更偏重于规矩与和谐,小集镇更宽容着粗犷与随意。

不留的迅雨,不时地点点洒洒地又回。挽不住的疾风,使夏日的在就偏偏流露着了那秋日般的凉。

待到秋凉真至,那该又是雁飞南去的季节。而我再过周余则当溯江西进,彼时乘动车的飞速以驰,又会把浓的思念拉薄成丝,纤纤曼曼。这现代最先进的高速度,若是李白体验,他那“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概叹又会变生成一种什么高雅的文句呢?我只是希冀着动车它再提一提速,希冀着动车它的频次再能增加。

每次行走在沪上的时候,内心里总是惶惑的主基调。虽然,也时有泛生的若花儿一般的高兴,或偶有似朵蕾模样儿的兴奋;但每当走在宽阔坚实的大道上,脚步终是归于虚浮的,不是轻移莲步般的飘逸,而是浮萍随风顺水那一种无基;路过灯火辉煌的高楼旁,身影尽入缥渺中,不是那一种任浮云轻雾缭绕的坚实,倒似云海雾漫里的蜃楼。

但这一次,却怀揣了一个平实的愿望,为了一个明确的目标,来实现一个由遥远带过来的计划。心中的平实与四年前的初到很不相同。

早早地晨起,东升的朝阳已洒入卧室,一片光灿。这两居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房子是儿子现在的安家之所,有了工作,有了自己的住房,我们夫妻也就心安了甚多。这也是我们这次敢在新冠疫情渐缓时来上海的主要基础。

简略而充实地早餐,妻和我便匆匆地出了门,如计划般地登上了去陆家嘴的始发首班公交车。

上车时,车内乘客寥寥数人。因为是起点站,也因为是首班车,更因为要赶去上班的人大多会选择走同样只有几分钟的步行路程而去了地铁站,去搭乘更多换乘方便的地铁。

上车后,我俩特意走到公交车中段,选了单人的座位坐下,静静地等着7点的来到。毕竟,新冠疫情如魔般的阴影总是难以从心内消散而去。

与我们几个乘客不同,此时的司机却并不在车上;他停留在乘客登车处旁的空地上,正在摆一摆手、踢一踢腿,闲散散地运动。是的,此时的他不用着急会不会误车,也更不用担心会掉车,便自然全可以这样地抓紧时间,充分利用好每一分钟的闲散时间,享受着一分这当班之际的清闲、和值守之前的松散弛缓。

七点还差几分钟,司机终止了班前运动,登上了公交车。他打量着车内,目光从每一位乘客身上梭巡而过。然后,稳坐在了驾驶座位上,关上车门,缓缓地启动了汽车。我看了一眼车头右侧悬挂的显示屏,七点!准点发车了。

公交车穿行在街道上,走走停停。几站过后,车上的乘客多了起来,坐位无剩,且先前空旷的空间也显得颇为地拥挤了,身边也已有挤站着乘客。

“请你让一个位子,给需要照顾的乘客。”便是这时,这一句滚动播放的提示语引起了我的注意。上海话对于“位子”的发音的特别足足让我反复地体会了好长的时间,才终听明白。无所事事中,遂刻意跟着默念记住了它。

这几年来,我时常刻意地让自己体会着上海、品味着上海,来接近上海。此次,这只言片句又促成我刻意着去感知着它的语言,品味它民俗民风透出的气息。就这一个“位子"的发言,我就深切感受到了吴语的软绵。

一个多小时就这般在“让一个位子”的提示下过去。

陆家嘴的街道与我们所居住的地方相比,真的可谓是天壤之别!一踏上街道,瞬间我就有了置身大上海这个都市的振奋。

宽阔的大街,鳞次栉比的高楼,川行的车流,熙攘的行人。

可我的今天的赶早却不是来看街景,更不是来游玩。

在湖北就做足了功课,我很想接种陈薇院士领军研发并制作成功的新冠疫苗,使自己疲弱的身体能籍它形成的对病毒产生的细胞免疫与体液免疫来抗御新冠病毒。但湖北地处中西部,近一年半的企盼终还是难以实现。这便是此次来上海与看儿子同等重要的原因,据悉,上海有一家生产这个疫苗的合营公司。

果如所料,来沪第二天早上,在买菜后回家的路上真看见了长长列队等候接种疫苗的人群!就在街对面。我们刚一走过街口,就有两个身着红马甲的志愿者迎了上来。

“阿姨,叔叔,您们打新冠疫苗了吗?″她们热情地问我们。

“我还没有。有康希诺那种只打一针的疫苗吗?"我顺口问道。

她们相互对望,迟疑了一小会儿,说:“我们带您们过去问一问居委吧。″

我们一起来到那队列旁。只见队列里面一溜儿排着一张接一张的似课桌一样的小桌。每张桌后都坐有两人或者三人,也都穿着红色的志愿者马甲。彤红的马甲使得他们的脸颊在初升朝阳的映照下更显彤红。

一见我们走近,就有人立马站起来,走过人群迎了上来。

“打疫苗的吗?来来来,我帮您们先登个记。″

“有康希诺那种只打一针的疫苗吗?"我又问道。

“有啊,有啊。"她一边回答,一边领我们来到就近的一张桌旁。让桌对面的工作人员递过两张表来。

我接过一张表,说:“她打过了。"

“那您就登个记吧。"说着,她热情地搬来两张方蹬,让我们坐下。

我填好表格,递给了她。

她仔细看了看,说:“您先排队,一会儿到您了就凭这张表进那屋里去打针。只是,这个只打一针的反应蛮大的。"

我说:“我来上海就是想打那种疫苗的。"她诧异地看着我,说:“哦?"

我走向队列,顺嘴问道:“前面人多吗?"

“今天有点多。您住在哪儿?"

“就在不远,过去不到二十分钟。″

“太阳蛮大的,要不您明天早点来?"

“明天还有康希诺的疫苗吗?″我想稳一稳,担心错过。

“有的,这几天天天有。"她依然热情地答道。

望了望手中提着的基尾虾,我犹豫着。

妻说:“要不你在这排队,我把菜送回去了再来?″

往荫凉处挪了挪,我摇摇头;又问道:“您们是哪个医院的呢?"

接待我们的那人笑着说:“我们是居委会的。″

“那明天还会有医务人员来打疫苗吗?"

“这几天都有啊!我们这几天就是组织这片打疫苗。″

“那好,我明天早点来。"

她叮嘱我说:“您把登记表收好,明天来时不用再排队登记,直接去那门口排队打针。您们慢走;明天记得早点儿来哦。"

没成想,那天竟然是我离康希诺疫苗最近的一次!这个临时接种点就只存在了那几天,第二天,这疫苗没有了,第三天还是没有……

之后,我好不容易找到社区卫生院,康希诺疫苗竟然再也没遇到。

此时,这一路公交空调车的清凉,让我忘却着车外暑热的难耐、感受着一种欲融入上海的这一路的惬意!把一个憧憬叠成了希望中的念头,拒炎炎烈日如火一般的炙隔于了车窗之外,一路地喜奔;却只是,又晚来了一天的结局!在昨日查询到的陆家嘴应布置有应急接种点的两个地方,都没有寻到应急接种车。

不想就此罢休。可好不容易从一个保安帅哥那儿打听到的消息却几乎还是中止了我的计划。他说:“前天还在呢,但这里上班的人都差不多打了疫苗了,没什么人去打针了。那两处的临时接种车昨天好像已经撤离,据说也就是因为这里没有什么人去接种疫苗了。″

可我还是不愿放弃。高德提示崂山路那儿有一家社区服务站,从这儿步行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妻擦了擦满脸豆大的汗珠,说:“走,去那儿看看。说不定能有呢。″

到了,好像是崂二村社区卫生服务站,看情形不像简单的小门诊。看来真的可能有希望呢。进去,用秭普询问:“你好,请问这里有康希诺的新冠疫苗吗?"窗里的工作人员仍低头忙着,答道:“我们这里没有疫苗,要去指定的接种点才能打疫苗。"

已快中午了,天闷热难耐。抬头看看蓝天上正急急聚拢的乌云,还是回去吧,改天再弄。

不能说这雨来得突然;不能不说这雨来得猛烈。没走多远,它已旋即而至,至即倾盆。我俩突然就,在风里疾走!在雨里迅奔!却又若穿行在瀑布中,充盈了满耳的喧嚣,挚滞住周身的努力!风的张狂?雨的阻抑?便任雨流周身流遍,舞一个道具——伞,淹没在瞬间的烟雨迷濛中。

看来,今日虽计划甚周,却也只是为着了这一场雷电暴雨的约遇?在一处高楼里午餐,出来的出口是在二楼,连通着立交桥。雨依然在下,一阵一阵的。

站在出口,对面又可见陆家嘴那几栋直入云天的地标高楼,这更使我俩不想步入雨中了。就站在那儿,看雨来去,看雨雾掩隐、显现那几栋地标高楼,任闲散的心绪缭缭、浮升进雾都迷幻的烟云……

晚间,已去杭州的儿子来电,说他在那边的事已经搞定,过几天来接我们过去。

又一个周末,当儿子驱车出发带我们去杭州之时,我终还是没能在上海寻到接种康希诺疫苗的机会,这愿望便有如我这几年擦肩上海一般,至此画上了休止的符号。

上海,擦肩而去了。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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