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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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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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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是一卷乡愁

岁月的溪流,源远流长,滋养着故园每一寸热土。家国的文化,丰满而厚重,让每一个平淡的日子活色生香。

每逢盛夏,就会在期待中迎来了自己的节日。端午节,是一杯岁月的陈酿,窖藏着久远的文化芳香。端午节,是一卷乡愁,无论浪迹天涯海角,它的况味总不失不忘。当步履匆匆的后人,置身于一座历史的亭台,满怀欣喜地远眺,端午,正是家国花朵盛开的时节,且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绽放的热烈。不经意间,那些绵延而来的文化,让心灵莫名地始于鲜活。那闪耀着民族光芒的传统文化,会让你又一次的自豪与感动。

往昔不可淡忘,旧事总会永生。伫立在花甲之年的窗前,依旧可再现童年时的端午节。安静淳朴的乡下,端午节更是一个极具仪式感的节日,粽香弥漫,喜气洋洋。

端午节,一如这盛夏般的热烈,让人倍感喜庆与庄严。一颗颗虔诚的心灵与节日融合,成就了一副企及美好的画面。端午节的前几天,家家户户的大门插上了艾枝,有风儿来过,一阵阵独有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村庄。你步入一条条幽巷,煮制粽叶、大枣,黍子的清香,会扑鼻而来。普通的日子,便有了不同的味道,素然的心境,便有了莫名的欢喜。

夏至与端午相约而至。火辣辣的天气,干热风阵阵掠过,加速了瓜果早熟的进程。与同伴置身于村东的甜瓜地头,掏出几毛钱,即可放开肚子吃个够。到三叔的瓜地吃瓜是从不要钱的,他总把熟过了头的瓜,存放在庵子的下面。日落西山,沐浴着丝丝凉意,与同伴跑到瓜地吃上几个最甜的瓜后,三叔便嘱咐我们早点回家。

农历的五月,穿过外祖母房后那一片葳蕤的枣林,就是一处十分繁茂的芦苇塘,溪流淙淙,芦苇飘香。黎明,表哥表姐会从梦中把我唤醒,带上一根鲜嫩的黄瓜,边走边吃,到山根的溪流抓小鱼小虾,有时竟忘记了午饭,外祖母便站在高高的井台上,唤着表姐的名字,我们匆匆而归。

每每看到二舅从山上割下一捆艾枝,就知道端午节到了。外祖母便把这些艾枝分发给表婶,表嫂和街坊的邻居,放到大门旁边,嘱咐我们不要拿去,说是放在这里可以避邪。然后,母亲用织布剩下的五色线合成五彩线绳,拴在我们的脚腕手腕上,说是可以驱妖保平安。那艾叶风干了,仍静静地矗立在门的两旁,那五彩绳也会在脚腕手腕上带很久很久。

端午节的前几天,外祖母就忙着煮苇叶,泡黏米,选大枣。借着傍晚的凉意,外祖母,母亲,表嫂们在院子里一起包粽子。外祖母一边包着粽子,一边讲着村里村外的陈年旧事。听着听着,我就进入了梦乡,睡在西墙根下那把竹椅上了。

一早醒来,就会闻到煮好的粽子那样的清香。翠绿的苇叶,金黄的黏米,彤红的大枣,它们契合的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艳丽芬芳。

时光太瘦,指缝太宽。端午节曾经的欢愉与温馨,随着光阴的流逝而不动声色的远去。时而不经意间沉醉于那种况味,会萌生一种莫名的想念。想起门前静静的溪流,历经沧桑的老屋,漫不经心摇曳的灯光,墙根下那把老旧的竹椅,还有表嫂们爽朗的笑声。

时过境迁,端午的色彩有些淡化。人们不是因为脚步匆匆而忽略,就是因为碌碌如蚁的日子而遗忘。有多少人还能记得起端午的艾草、雄黄、芦苇叶呢?纵然有谁想起了白蛇,那还是因为想着她的美貌和浅浅一笑。

时光的浪花,无休止的冲刷着它的堤坝。据说,杭州的西湖也在渐次缩小。超市里也有了海鲜馅,牛肉馅,糖果馅之类的粽子。可唯独难以找到岁月深处的粽子,闻不到岁月深处粽子的清香了。我在想:也许粽子的原料失去了它的本真,失去了它的原生态,所以也就淡化了粽子原本的丽质和浓浓的端午情结。

在喧嚣的时光里,人们或许淡忘了汩罗江里屈原的英灵,顾不上再往江里扔粽子,解脱他鱼虾蚀体的痛苦。白娘子也不用担心,因为雄黄酒伪劣产品多了起来,喝了也不醉人,甚至也不会现出原形的。

端午,是时光的节点,是岁月的顿错,是匆匆脚步的稍息,是终年劳作的回望。人们常常把端午当做柔软的台阶,攀爬,登高、望远。在淡然的时光里,把那些不愿失忘的人和事,安放在节日的一隅,以寄托日子的安暖与祥和。

岁月不动声色的远行,乡愁不动声色的厚重。当我们饱蘸端午节的汁液,为乡愁的珍重与鲜活,书写下一个段落的细腻与生动,这便是自身生命的一种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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