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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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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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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之秋

我们还没来得及饱尝夏的热烈,秋却如约而至。只能以一颗淡定的心情专注相伴天高云淡的秋了。

到了这个时光的节点,轰轰烈烈的夏仿佛会瞬间淡定下来,秋也会不动声色地来临,担当起季节赋予的重任,去成就一段绚烂的景致。

三五成群的人们,冒着不为多见的湿热,沿着紫色的便道南行,边走边欣赏着一边拔节一边盛开的刺玫花。紫红色的花儿与紫色的路面,相得益彰,大气典雅。此时的路面仿佛洒水车刚刚路过,湿漉漉的路面延伸到最远处。我忽然想到,若是紫色的晚霞洒在紫色的花瓣与紫色的路面上,那会是怎样的喜庆与绚烂的一副画面。

风儿有些紧,随之稀稀落落的雨滴落下,匆匆的车流,匆匆的脚步,匆匆的雨滴,这一切仿佛都为秋而来,也为秋而去。秋为夏日作别,一边张扬,一边静默。

在两天一夜中雨的飘落中,秋天,终于回到了一别经年旳故园。季是物非,物是色非,这座小城就以这样姿态与秋如约而至,热烈相拥。

这场落在夏末的雨是有情怀的。一别经年,不但见证了江南的葳蕤,更专注于极度干旱给于小城的淬炼。去冬无大雪,今春无透雨,生灵们在干旱中出生,又在干旱中成长,再一次彰显了生命的顽强与不屈。我曾在黎明的窗前端坐,屈指数着,一个个时节的远去,一个个时节的到来,期待立秋,似乎成了一桩心事。

因此,曾以一种寻找的心境,数次前往野三坡,天河山,日月星风景区,或置身山巅远眺,或置身山谷仰望,期待盛夏的炙烤快些过去,能迎来一场缠缠绵绵的秋雨,让那些干枯的老榆,野枫,板栗,松柏等“勇士”们得到一场湿润,重构山川的植被,再现唯美秋色。

那些曾一直不解的事,也随着这秋雨的降落而放下。那些绿化带的银杏,银杏下的紫叶桃们,在极度干旱中长出新芽,又在极度干旱中落叶,然后又艰难地长出新的叶片。在万物原本繁茂的季节,它们竟然挣扎在死亡线上,对一个鲜活的生命而言,是多么的不幸。

上苍不灭生灵。这场秋雨缠缠绵绵落下后,它们竟然有所鲜活。昨晚,我冒着密密的雨线,借着幽黄色的灯光,看到它们满怀脱离了生死线的喜悦,皱巴的枝叶竟开始舒展,银杏下的紫叶桃,也在枝杈上长出新的叶芽。此刻,我仿佛听到了它们的自语:你给了我秋雨,我一定还你以秋色。让路人怀揣已久的一桩心事,也在这秋雨里放下。

“律变新秋至,萧条自此初。花酣莲报谢,叶在柳呈疏”每每夏去秋至,就会想到经年里的秋,经年里秋的画面。“六月六看谷秀”,今天已是农历的六月十八了,曾经的故乡已是满目秋色若人醉了。一块块,一道道,一片片梯田的大秋作物,从山脚一直排列到山的顶部,谷穗压弯了腰,相互缠绕。玉米怀抱硕大的穗子,昂首挺立。远远望去,像极了绿色的城堡,把秋色安卧其中。

田间,地头,路边一个个布满花纹的北瓜,随处可见,一直长到深秋。然后,乡亲们把北瓜摘下放到屋檐下,是冬季熬大锅菜最好的原料,只有北瓜才可熬出故乡秋的味道。一缕缕期待,一滴滴汗水,都在不动声色中,成就了一季的圆满与丰硕。叼着烟袋站在地头的父辈们,脸上的笑容一如这秋色,那样满足,那样丰盈。

青山与白云共赋闲,秋水与长天共一色。我这样描绘故乡的秋。秋天,山川、白云、秋水,碧空,各自独领风骚,又彼此契合成一种大美,被上苍命名为多么高的“A”级景区也不为过。经年里的秋水,随性,柔美,清澈。连阴雨引发的山泉般的秋水,从山巅与高处,沿着山川与低洼处,漫不经心的流向远方。

村后山坡的秋水,沿着街巷无比光滑的青石,流入村里的水池。沿街的人家,出门就可洗衣,洗菜,这溪水会一直延续到深秋。村北后桥沟的河水,也只有秋水才可唤醒。山里和山里村庄的秋水,顺势而下,河水喘急,一直流泻到下游的村庄。太阳落山,悠闲在蓝天白云下的一群群牛羊,急匆匆赶到河边,把清澈的河水喝个够。

在这时光的节点,我依旧心怀一份珍重,不失对这座小城的秋色,还有对故土秋韵的憧憬,让所有的秋天,都风调雨顺,硕果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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