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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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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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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光.旧时光

 

新时光,不动声色抵达,然后,又不停歇的蜕变为旧光阴。而在某一个节点,那些远去的情景也会历久弥新,让人心生温暖与感动。

我一直没有胆量,把绚烂多姿,流光溢彩,与夕阳联系起来。总觉得它们是一种如日中天的现象,与夕阳没有关联。然而,去细细阅读与咀嚼夕阳下的况味,就会发现一种美,一种迷人的美。

夕阳在山巅稍稍停息,一下子便落到了山的后面,只有金灿灿的霞光,流泻在紫金山川。顷刻,山川的浅薄,变成了一种深厚。满山的葱绿,变得分外幽深。明媚的山川,呈现出一派深邃。一簇簇山花,借着晚霞的灵光,越发生机,默默绽放。往返于夜色的鸟儿,不知趁着凉爽放飞,还是急匆匆的归巢。

于紫金山高处向东眺望,散落在山脚下的村庄,灯火渐次亮起。景观大道两旁的太阳能路灯,不紧不慢的由暗到亮,把山川与远处的村庄连接起来。山腰下的池塘,也改变了白日的模样,倒柳,弯月,飞鸟,山巅,随波摇动。我匆匆拍下几张图片,与朋友分享夜色山川的妩媚与含蓄。

散落的时光,会给你旅程以提醒:你或许留下过深深的足迹,但是你已经淡忘了曾经的心绪。漫步于川口,已有些薄凉,一阵风儿吹来,恍然已是秋天,屈指一数,处暑将至,又要步入中秋了。

旧时光在岁月中远去,当你身临它的边缘,曾经的况味,又会在不经意间与眼前的画面重叠。新旧时光的融合,新旧画面的重叠,才是经年里最完美的链接。去年,中秋已至,可暑热不肯褪去,我与家人在这里小住数日。齐腰高的大秋作物,把一台台梯田装扮成深绿色,一直堆砌到山腰边,谷子,玉米,大豆已是丰收在望。田间,草摊,地头,山坡随处可见与藤蔓尚未分离的北瓜与豆角,不动声色安卧在一隅。

覆盖了山川的板栗,已经笑开了嘴,柿子也红了皮。山脚下沿坡而上的苹果园,梨园一眼望不到边。阵阵果香的渲染,让人心旷神怡。这一片葳蕤与静默成就的美,会让你流连忘返,沉醉一回。当再一次遇到经年里的节点,依旧会是沉醉的模样。

入住的农家院,依旧是旧模样。升级改造后,变成了单元式楼房。南北通透,可自起炉灶,可洗浴,有宽带,有电视,很是宜居。随着夜幕渐渐深沉,小院没有任何光亮的打扰,屋里也渐渐成为纯黑色调。隔窗远望,远近的灯火也渐渐暗去,那些山川也只是一座冷峻的轮廓,山川的细节已被夜色吞没。这样的夜色,很适合不易入睡的人居住。阵阵夜风破窗而入,清澈薄凉,有浓郁的秋天的味道。

凌晨醒来,竟听到了久违的鸡鸣声,十分清脆响亮。细听,在这静默的黎明,还可听到山川的回音,这回音与后面的鸡鸣声相连接。安卧在山腰下的农家小院,灯火渐次亮起,主人开始为游客制作早餐。

湛蓝如洗的天空里,袅袅炊烟沿着山川飘向远处。当驻足于那一条源于山泉的溪流边,一群布谷鸟边叫边飞向山的深处。布谷鸟打破了黎明的宁静,也昭示着一年一季的五谷丰登。

趁着黎明的清爽,沿着不大宽阔的观光道前行,当看到河滩里横竖躺着的红石,以及沉睡的白沙粒,忽然再现了二十年前的场面。那年,山洪暴发,冲毁了所有的堤坝,淹没了赖以生存的梯田。各地纷纷抗洪救灾,捐赠救灾物资。市桥东区便组织庞大的车队,将自己的黑土,送到水毁的山川,让乡亲们尽快回复农田耕种。桥东“送钱送物不如送黑土”的抗洪救灾模式,得到社会关注。我曾陪同中央,省市十几家媒体赶往灾区,报道“送土”救灾的经验。

山洪过后,山里的乡亲们迅速掀起农田基本建设,他们“惜土如金”,把送去的黑土铺到沙石的表层,当年复种,当年回复生产。

在新的时光里,踮起脚尖回望,二十年竟有些遥远。而在旧时光里,却像一株盛开在经年里的鲜花,依旧散发着芳香。凝望着丰收在望的梯田,我想,说不定那一块梯田里,就有闹市里的黑土,也早与这些红色的沙石融合成一块肥沃的土地,在经年里,五谷丰登,瓜果飘香。

秋天,高温不时来袭。而节气的指令不可逆转,处暑一过,就是白露节气。天空始于明澈,碧水始于婉约,大地始于辽阔,岁月赐予人们的是一季丰硕。秋雨绵绵的午后,获得一季丰硕的人们,会一如往年,围坐田间圆桌,为来年的秋,探讨何以播种与耕耘。

这秋,也终将成为旧秋。而那些旧时光,也会在经年的某一个节点,历久弥新,唤起一种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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