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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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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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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于秋的陌上

那一场最初的雨落下,我觉得秋是那么的遥远。又落了几场雨,曾经的遥远,已变成了当下。人们踩着经年的路石,抵达了秋的田园。

人生最大的无奈,不是延误了一张船票,而是时光的流逝,把一个个当下变成了曾经。我们还未来得及细读夏天的热烈,便遇见了一帘秋色,夏天与我们擦肩而过,而我们依旧徘徊在热烈的世界。那一池幽深的秋水,那一片飘逸的白云,虽然不动声色,却又一次让我们领悟到,时光一去不复回,寸金难买寸光阴。

节气就这么严厉。没有立秋的午夜,期盼着一阵凉风儿破窗而入,可那风儿依旧是那种“温凉”,立秋过后,午夜破窗而入的风儿,却有点蚀骨般的凉意。有些遇见,需要漫长的酝酿和等待,有的到来就在瞬间。很多时候,这些漫长甚至瞬间,都不可改变,让你又一次领悟到:任何一种仪式,一种仪式的威严都不曾有丝毫的儿戏。

儿时的两句农谚仍然记忆犹新:“立了秋,凉飕飕”,立了秋,早晚出行就要加衣。“立了秋,挂锄钩”,意思是立秋后,大秋作物即将成熟,不用再钻到一人高的秋田里锄地了。当步入岁月深处便感知,你读懂了那些粗白的农谚,也就读懂了秋的规矩。

浅浅秋色,已经随处可见,可这些秋色常常会被晴空丽日所掩盖。耀眼的太阳,依旧那样炙热,落在林荫的叶片上,落在错落有致的小巷里。你站在某一个至高点,去眺望好像依旧是盛夏的世界,更多的便是一些不甘,一些不舍。光阴往复,四季更迭,茫茫尘世,聚散无常。彼此相伴了一程,谁都不可先知在下一个站点与谁作别,与谁相遇。无论遇见还是作别,虽然都是一种常态,但要倍加珍惜,因为许多作别与相遇只有一次。

岁月里彼此的节点,都是不期而至,也不期而别,在无垠的光年里绵延至当下。夏与秋的更替,不经意间,人们的视界也在悄然更新,那一池溪水,也不再那样清浅,有些幽深;那片片白云,也不再那么慵懒,不羁地飘逸;那一朵朵锦带花,也不再唯唯诺诺,尽情地绽放……

数日就要处暑,秋意更浓。那些与枝干一起见证了一世沧桑的叶子,就要随风儿飘落。曾信步于林荫下,一片片叶子落在肩甲,又滑落到地面。我俯身捡起一片叶子,叶面花样的纹络,还是那样的清新,且依旧保持着滑落时的温度。此刻,一阵怅然袭来,让我感知到生命的坚强与脆弱。

季节就是一部经卷,博大精深。你只要潜心阅读和领悟,你的胸襟就会辽阔,你的日子就会云淡风轻。你还会慢慢感知:所有辽阔的背后,都隐藏着无数个狭窄;所有云淡风轻日子的背后,都是被打败的惊恐与无奈。

我喜欢秋的简静,就像喜欢一个未加粉饰的生命。一切都直截了当,一切都脚踏实地。从浅秋开始,我会漫步于秋天的陌上,不急不速,闻硕果飘香,读秋水流长,问秋泥的慷慨,赏落叶的奔放。且行且悟,饱蘸着秋露,写下一段文字,以窖藏春华秋实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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