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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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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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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已是秋

与春夏比,秋天的午后竟有些安静与漫长。

电视机依旧开着,并没专注要看哪一套节目。大屏滚动着郑州人民应对暴雨的消息:各级政府严阵以待,采取最强措施,全市实行停工,停课,停产,停业,停运……阵阵秋风,掠过中厅,我穿一件薄衫端坐厅子的中央,已经有了微微蚀骨的凉意。滚动字幕上的消息,一字字都好像晚秋的凄风苦雨,让人不安和难以放下。

这个周末,阴沉沉的天际下,秋风阵阵,没有上班族的车流、人流的交织与穿梭。那些不曾慵懒的绿植,依旧坚守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街道。举目稍稍安静的世界,竟不曾看到一朵秋花,以自己的一抹艳丽,去点缀稍稍单调的秋色。我索性伫立在南窗下,回味着刚刚作别的浅秋的繁华,再一次感到时光如流,岁月不居。再过些日子又逢中秋,感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的况味。当相遇晚秋,历经秋风秋雨一次次淬炼的心性,会更加的宽容与智慧。坚信,每一枚硕果,每一粒谷物都不曾辜负每一滴汗水。

回味层层叠叠的流年,真正喜欢上秋,是在步入岁月的深处。格外喜欢秋花,那样的安分,没有丝毫的张扬,美得让人心生怜悯,然后在一个黎明抑或一个孤黑的夜里,悄无声息作别于属于自己的经年。格外喜欢落叶,它背负着与枝干绵绵的情意,飘落在阡陌一隅,静待来年与枝干的相逢。稍稍专注,可读懂一束秋花顺应季节的情怀,读懂一枚叶子零落成泥念依旧的情丝。在这还淡淡的秋色里,我已无从记起少年的我与秋了,但肯定有着对秋的偏爱,当下的自己对秋是那样的喜欢,喜欢的不可自拔。

从秋花默不张扬的静美,到静静飘落的每一枚叶子,我似乎看到了时光的阡陌上,那些深深浅浅的足迹,都已成为曾路过的一行行标记。承载着流年的章节,安卧着生命之旅的见闻。

与乡下比,城市的四季都不够分明。屈指一数,寄居邢台这座古城,将要半个世纪的时光了,在这里结婚生子,送别父母,自己也两鬓染霜步入晚年。那层林尽染,秋水潺潺,五谷满仓的秋韵,虽然更多的已成为一种画面,但依然会从那薄凉如水的秋风里,闻到秋的味道,感觉到秋天的丰硕与盛大。

我深深感谢新媒体。它让那些已经失去的过往得以重生;它让那些念念不忘的旧事,在眼前栩栩如生般的复活。从微信里看到乡下五谷丰登,硕果累累的图片,才幡然醒悟,秋真的来了,我依旧那样的无奈,无缘享受丰收的秋野,无缘享受秋收的快乐。我,为何对秋那样的钟爱,其实,那是一种情怀,一种对过往的追随与寻找。虽无数次步入殿堂,亲历流光溢彩盛大的场面,而儿时秋天里的一枚柿子,一锅毛豆,一湾秋水,一块泥土才是一辈子难以忘怀的记忆,且历久弥新。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清脆的风铃在老旧的岁月里,已有些沧桑,随着一缕缕秋风荡漾在生命的旅途。一声声秋笛由于岁月的熏陶,也变得那样浑厚。好惋惜啊,许多亲历的故事未曾来得及记录下来,就已淹没在无垠的时光里。许多得失成败还没来得及咀嚼,就已飘撒在流年的风尘里。

处暑依依别立秋。每一个岁月的节点,都有着共同的血脉,推动着季节的起转承合。今天是处暑节气,秋意已渐次浓郁,一段更加缤纷的时光就要开始。目及之处,处处丰盈,到处是一片岁月慢慢沉淀的模样。让喜秋爱秋的人们,希冀无央,憧憬无央。

中秋也要不期而遇,人们或许会平添一丝丝怅然,去碰触秋月的肃杀;或许会萌生满满的欢喜,一边窖藏着五谷,一边播下希望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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