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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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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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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的风骨

春天,百花盛开固然美艳,而晚秋的凋敝,却美得成了一种风骨。

春暖花开,这是娇艳之美。盛夏,万物葳蕤,林荫幽深,当属一种繁盛之美。岁月行至秋天,一切变得厚重,即便是秋花,也大有内敛之美。晚秋,万物始于凋敝,一切都显得那样本真,那样素面朝天的不加掩饰。晚秋的风骨,像极了一副画卷,给岁月更多的壮观,给人们以更多的淡定,放下浮躁,波澜不惊地度日。

碌碌如蚁的人们,当匆匆忙忙作别了盛夏与秋天,步入晚秋的门槛时,竟有些惶恐不安,那些原本该做的事情,竟然不够完美。一次次的缺憾,让人追悔莫及,难以放下。其实,正因为有了缺憾,才有了奔头;有了向往,才有了旅途中的惊喜。

霜降那天的早晨,推开阳台的窗户,一层薄寒迎面而来,楼前那棵与五层楼一样高的银杏,仿佛一夜间叶子变得金黄,风儿掠过,叶子零星飘落。霜降过了,秋天也就结束了。目之所及,一片凋敝的场景徐徐展开。

我是一个恋秋的人。为了窖藏晚秋的凋敝之美,匆匆赶往九龙峡景区,去膜拜漫山遍野的红枫。红叶节过去了许久,可两岸的植被依旧一片幽深,我怀着一片寻找的心境,当跋涉到明长城的脚下,只身向南望去,一片燃烧的枫叶,竟然随风儿摇曳,像极了红色的波涛,分外壮观,正如那位护林员所说:霜降浅红,立冬彤红。想必,现在的红叶已是红似二月花了。举目远眺,天际下虽然有些空旷,甚至单调,可是,那一抹红枫已足够装点晚秋的绚烂了。

从山巅飞奔而下的秋水,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往日的狂傲,曾经的激流澎湃,已经成为一条涓涓溪流,由上而下,撞击出一朵朵细碎的浪花。浪花与红叶相互的交融,成就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美。俯瞰山腰的荷池,枯荷默默地伫立,蓄积着各自的能量,为来年的春献上一片新绿。

久居闹市的人们,对于季节是不大敏感的。可是,每一处园林的变化,可以唤醒人们对季节的仪式感。晚秋,每一处有落叶的园子,都有入画的意境。趁着天气的朗晴,力争多辗转一些园林。开元湖那几株桂花树的叶子已经飘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走近,依旧可闻到淡淡的花香。襄都湖只剩下一池残荷,它们各自彰显着自己的风骨,成为晚秋的一景。平安湖两畔的叶子红似火,即便是行色匆匆的人们,当穿越这条红色的走廊,也会放慢脚步观赏晚秋这醉人的景色。三两结伴的女人们,旁若无人般的拍摄抖音和照片,留下美的瞬间。

秋风轻舞落叶,秋叶随风飘舞。那浅黄与金黄、浅红与紫红的层次美,在阳光的照耀下美得璀璨。你若能专注地看一片叶子从空中飘落,静中有动,那一刻,更似一幅栩栩如生的版画,且还有一份禅意。

正如一位作家所描写:满地漫卷的叶子,饱享了春天的汁液,盛夏的湿润,抵达了晚秋的领地后,更彰显出一种大气与沧桑之美。这种况味,像极了人生的一种境界,口若悬河般的表达固然是一种能力,而无言则是一种大气与大美。那一枚枚落叶,怀着感恩的情怀,把自己仅有的一份大美,全部给于了如知音般的早冬。

有一种微妙的鲜活,总在凋敝的晚秋延展。当信步于叶子飘零的园林或者长廊,真不舍得踩着落叶前行。俯身捡起一枚叶子,叶面的纹络依旧清晰,甚至保持着树干留下的温度。安卧也是一种生动。一阵秋风掠过,落叶会置身一隅,甚至化为泥土,等待来年的重生。

数日,就要立冬了,我们也要作别深爱的晚秋。一个午夜抑或黎明,在落叶的感召下,一场初雪也会像落叶般的多情,悄然于尘世,为冬眠的生灵送去一片湿润。那一枚枚落叶的英灵,有雪花的陪伴,便可更加真切地感知到来年重生的希望。

每一段时光的往复,都是上苍对人们的赐予。这般更替,让人们读懂了繁盛,也读懂了凋敝。我们要做的就是感应与感知,感恩与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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