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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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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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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诗意的冬季永生

每一个冬季,都是那样的寒冷。可是,只要被一颗火热的心包裹,这个冬就会暖意融融、诗意融融。

我曾以一颗寻找的心境,在遥远的过往里,努力地跋涉,去寻找那些温暖而富有诗意的冬季,然而,所有的寻找都是徒劳的。那些极寒而又温暖的冬季不曾留下一点印迹,让我热切寻找的心境平添了丝丝缕缕的失望。

农历的十一月,冬至节气就要抵达,天寒地冻,人们围炉而坐,享受那一份难得的闲静。大雪封门,凌垂倒挂,经过一冬闭门休养生息的人们,红扑扑的脸庞,写满了足够饱满的精气神。

寒冷是冬季的性格,然而,也酝酿着一抹抹暖意。那些年,整个冬天虽然冰天雪地,呼啸的北风不曾停歇,穿透了门窗,也穿透了厚厚的墙壁。一早,屋里的水缸,泔水盆都已结冰,煤池里的煤泥也冻成一块。漫漫长夜,漆黑而寒冷,人们把油灯熄灭,把炉火烧旺,一家人围炉而坐,回忆起陈年旧事,还有远近村庄的趣闻。家人闲坐,暖冬可温。

夜深了,肚子也饿了。烤在炉边的几块红薯,也烤出了香甜的味道,炉边的花生也烤得啪啪作响,一块红薯吃下,嚼上几粒花生,满口甜香滋味长。深夜,有的人家也会打开炉灶,炝一把葱花,拌一碗薯面疙瘩汤喝下,瞬间驱走了冬夜的寒冷。寻常人家,年年岁岁,总有温暖烟火不灭,哪怕外头风雪交加,也心有所依,暖冬可亲。

当连日大雪飘落,邻里相约,炒上一盘豆腐,一盘花生米,到村口打一壶自制的老酒,边饮边晾晒着一年的收成,谈论着来年的打算。酒兴起,划拳行酒令,一直喝到灯火亮起。推门而出,冒雪而归。纷纷大雪兆丰年,来年那一桩桩美好的期待,在这寒冷的冬日,一如挑着蓝焰的炉火欣欣跃动。

与泥土打交道的人,才是真正富有诗意的人,他们把凋敝的冬天过得诗情画意。三九极寒,房前空地的几株梅花,也在不经意间含苞待放。“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这样的场景,便是吉庆有余的好兆头。白雪皑皑的庄子,只因一枝红的点缀,使人们的心田萌生出盎然的春意。其实,赏梅是一种心志,守得住苦寒的人,总能遇见经年的暄暖.

朗朗晴空,他们不约而同,各带一把马扎,聚集在暖阳下,搁浅所有的杂思琐念,专注地享受着冬阳赐予的温暖,渐渐,竟然有了微微的睡意,这份心满意足何其微小又何其珍贵!太阳西下,他们满载一抹暖意,回家点亮各自的黄昏灯火。

诗意的冬季赋予人们的诗意。生活精致的人,在寒冷的冬季,喜欢取一束腊梅,或者绿植,置于案头,日日洒水,久不凋敝,萦绕着满室香气。一周前种在果盘的蒜苗,伴着一旁的水仙,也绿意盎然,纵然陋室简窗,亦是心安处。

纷扰的尘世,与己无关。落雪的日子,守一座暖炉,忆一段旧事,写一段文字,赏一段旋律,居家自有一份安暖与春意。

四季更迭,冬季最为简静。因冬季的静默,心也最易安静。心静了,那刺骨的风,迎面的雪都已不成强势,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寒彻中坚守心灵深处的那一抹暖意,坚信,再寒冷的冬日,再反复的疫情,只要心存美好,有足够多的能量,就会冰雪消融,遇见下一个春暖花开。

那些曾诗意而温暖的冬季,也许会被当下的喧嚣所吞噬,但我们可用诗意的情怀,唤回冬季的诗意,让诗意的冬季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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