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记得谁这样说过:“世界在你掌中,你在谁的掌上?”
世界就在指尖飞舞的屏幕上。天各一方的朋友,你停留在何处?栖息在用一个个汉字筑起的驿站里么?
深秋的午后,那样的静好。暖暖的秋阳饱蘸着薄凉的秋水,为这个季节绘就了一幅斑斓。有丝丝凉意的风儿,轻轻翻动着那一本书,我又一次见证了落叶为书签的美,默默地,淡淡的。秋风,秋雨里的那一座驿站,已经镌刻了季节的沧桑,它平静的叙述:在这个季节,有人停留,就会有人走开。有人来了,就会有人离去。
默默的守望着季节的足迹,心灵渐次的柔软,视野也渐次的细腻。风曾起过,雨也刚刚来过,然而,又都去了。陪伴我的是一片盛开的牵牛花,也谓喇叭花,紫红的,浅紫的,雪白的,鹅黄的。每一朵花儿都是静静的绽放,又都是那么的张扬,我望着这花儿发呆。在想,说不定这样的缤纷,会在一个秋风秋雨的夜里,一个转身会成为永恒的。
我细听着叶子落地的声音,知道,一切不容挽留,也不能挽留,都会渐行渐远了。公园里那一条条沧桑的长凳上,还残留着秋日的阳光,瞬间,就完成了最初的清凉。
置身于七里河新区的林荫,一片片泛黄的叶子,在风儿的呼唤下,急匆匆的与树干分离。在我没有读懂你之前,你的生命里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故事,也许如此的铭心。你果敢的离去,是孤独?是决绝?是无情?也许都不是!是为了新生命的诞生,是为了反哺养育过的根。飘落,无声?其实是有声,一曲悲壮,一段远行。。。。。你虽飘落,那只是一个栖息地的转换,你依然与这个世界同在。
(二)
晚间预报:明日气温回升,且无风。
我借着黎明的曙光,步入我的园子,那里的植物一如我的思绪,错落有形。那一架秋黄瓜,不知是干旱,还是秋风秋雨的侵袭,浅黄的花儿落了一地,稚嫩的小黄瓜也默默的枯萎。细细想,又不必惊怪的,因为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生机,也没有永恒的枯萎,这大约就是典型的唯物辩证法思维。那两架紫色的莓豆却是另一番景象,紫色的花儿正在怒放。
正如一位老农大哥所说:所有的生机并一定都在春季,所有的硕果也不一定都属于秋日。莓豆盛开着密密匝匝的紫花,在近处细细观赏,宛若一朵朵盛开的蝴蝶兰,只不过那样的小巧而已。花儿相依,色泽如此的光亮,那么的鲜嫩。在深秋,在深秋的黎明,这样的美,美得让我油然了一种憧憬,一种怜悯。就在曙光洒落在它们身上的那一刻,似乎在瞬间扭转了我对深秋的印象,这季节的深处,美的身影,依然随处可见。
回到书房,浏览中文网站里的美文,寻找流火的夏日向淡然秋天转变的历程,那些凄美的,壮美的,婉约的文字,琳琅满目,让我不知取舍。那些丝丝的怅然,抑或无奈,便被这些馨香的文字稀释了许多。深秋里你的心田未必一定是深秋的,抑或是春季,该播下希望的就一定要不失时机,来年的春,才会拥抱生机,守望希望。
单单“播种”这两字,就有了憧憬和臆想的空间。我想,只要是一位耕者,心田或许永远是播种的季节,也会永远守望那一季之丰硕的。尽管他们眼前有飘零的叶子落下。
(三)
一场秋雨,一场秋风,使秋天的形态更加的庄重。山野的植被越来越浅薄,人们穿的衣物越来越厚重了。
季节总是无声的轮回,然而季节里的习惯似乎有些根深蒂固。不经意间,总会想起刚刚刨出来的红薯,紫微微的散发着泥土的芳香。在那秋风刮起的田野,拔上几棵毛豆,掰下几穗玉米,挖出些许花生,在避风的地方用柴火熏烤,瞬间就会散发出醉人的清香。然后,跑到柿树下摘下几个红的发紫的柿子下肚,一顿真正的“野餐”就这样过去了。这些场景久违了,然而,每每深秋,每每秋风起的午后,那一个个细微的画面总会浮现在眼前。
后来入伍到空军,从深秋开始,冬瓜,北瓜,土豆就成了主要的过冬菜。加些肥肉,抑或猪油熬成的大锅菜,味道美极了。然而,来自南国的战友,是不大喜欢这样的饮食习惯的。那些根深蒂固的习惯,比如喜欢的食物,比如喜欢聆听的曲子,总会让我想起一些旧事,伴随着秋风秋雨,在我的笔下,留下些许零零碎碎的文字,用来祭奠深深浅浅的过往。
中秋刚过,在遥远的北疆,总会收到母亲亲手缝制的布鞋,这样的布鞋穿在脚上不捂脚。我穿着母亲做的布鞋,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深秋,走过了一段又一段路程。母亲去了,那一双双曾经伴我远行的布鞋,一针针一线线,却早已隽刻在我生命的过往里了。
在这样秋风起的深秋里,总会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些飘零的叶子,流年里的往事,记忆中的亲情,它们派生出延续生命的溪水,最终成就了一条情感的洪流,昼夜兼程,浸润着每一个鲜活的生命。
(四)
都说秋是一个团聚的时节,因为所有的种子,经历了成长成熟,最终汇聚到一个收藏硕果的院子,在这里等待下一个轮回;有人说,秋是一个离别的时节,那一株株树上曾经繁茂的叶子,经历了风雨的袭扰,便纷纷离开相濡以沫的枝干,飘落到各自的方向了。今日的团聚大约蕴含着明日的分离,今日的离别总是为了明日之团聚的。无论团聚还是分离,都是一种暂时的现象,唯有轮回才是永恒的。为此,在这个季节,我们谁都不必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