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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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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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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奠

清明祭奠

昨天,姑姑给我打电话要去回老家祭扫,看看已经去世了好多年的爷爷、奶奶的坟茔,母亲也要回去,只好由她。

我安排一下日程,只能在下午接完孩子后才能回去。这似乎不合情理,或许是无奈的安排,亦或是“各种理由的忙”。

路上我用急切而又确保安全的心理驾车,毕竟安全要放在首位。

来到老家,我停下了车,转身就去搀扶老妈,虽然她当年健步如飞,可如今随着岁月的流逝,她已不见往日的风采。下车的一刹那间,如今已经而立之年的我,心里瞬间涌动着种种复杂而又酸楚的情感。

于此同时,姑姑已经下车,打开了后备箱,取下了她准备好的祭扫用品。姑姑如今也已步入了老年,虽然她只比我大了不到一旬。

我安顿好了妈妈,和姑姑一起来到的离家不远的田里,绿油油的麦田在春日的余晖中显得异常的静谧。我提着祭扫用品走在前面,姑姑在我身后——她是跟不上我的,我快步走到那堆坟茔前,蹲下身去,随手拆开了带来的火纸,花了几下,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它。起初只是微小的火苗,几分钟后,整个纸堆便都着了。

火光中我似乎看到了慈祥的爷爷、奶奶……

他们都是在耄耋之年终老的,他们那一代都经历建国前后的艰苦岁月,其中经历的苦难我只是从他们那一代人间或从父辈们的口中略知一二。

他们出生于上个世纪20年代,幼年和童年时期,苟延残喘于了军阀混战的年代,见证过所谓的中华民国的兴衰,经历了新中国的成立,也度过了建国初期的艰难阶段。彼时家中的光景也宛如风雨飘摇的小舟几经沉浮。也是在前苏联逼债国内大跃进的艰难国运时期,爷爷被迫颠簸流离、背井离乡,最终在安徽马鞍山十七冶建筑公司有了安身之所,并省吃俭用把粮票邮寄回家接济家里。而奶奶此前更是用偷偷藏着的一块红薯延续了父亲、叔叔和姑姑的生命,爷爷寄来的粮票无疑更大大增加了父辈三人存活的概率。自此,奶奶和爷爷过着从不能见面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据说一直延续到爷爷退休。后来父亲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叔叔接了爷爷的班也成为一名工人,姑姑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工作……

而我与爷爷的交集是在他退休以后,我是家里的长孙,幼年时期虽然错过了与爷爷亲昵的机会,可丝毫不影响后爷孙俩的感情。上高中以后,爷爷奶奶一起陪我度过了我人生中一段重要的时期。至今仍然清晰的记得奶奶艰难提水做饭的身影,依然清晰记得爷爷走村串巷兜售小菜的辛苦历程……

后来奶奶身患白血病,虽然我、父亲和姑姑一起到蚌埠市肿瘤医院给她治疗,但是奶奶已经到了晚期,尽管我们一再想法设法的挽留她,最终不得已转到蒙城老中医院做无奈的延续生命的救治。直到奶奶去世,我以不忍心去看为由,竟然在她临终之际未能聆听到她的遗言。今天想起来也是一道无法抹去的心灵伤痛。无论我怎样诉说,奶奶竟也无法听到孙子的声音,这对于我来说,是何等的心伤无助!无论我怎样呼唤,亲爱的奶奶啊,我再也看不到你,回答我的只是眼前的一堆坟茔!奶奶您在哪里啊?留给孙儿的只有您的遗像和难以忘记的往事……

奶奶是先爷爷而去的,而爷爷是在2014年去世的,如今已经有五周年了,幸运的是他是寿终正寝的,90岁的高龄,在当年的医疗条件和身体状况下,“脆弱而衰老的器官不能满足自身延续生命的需求”,医生的医学结论让我获得暂时性、可以自我安慰式的“坦然”!可不知为何,在为他守灵的几天里,我却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痛彻心扉的悲楚,或失声痛哭或欲哭无泪。当时我只知道我永远失去了挚爱的爷爷!我再也见不到他,再也听不到他的絮叨!唯一难以忘记的是在最后一次送他到医院救治时,我扶他上车他给我留下的牙痕那般清晰的惦念!

走吧,纸已经烧完了。”姑姑轻声的招呼,在我看来是永不能唤回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故乡几载远离行,荒草一蓬祭未曾。再遇清明撒细雨,杳思远念遍插旌。”面对他们的那堆坟茔,我只有默念:“爷爷奶奶,您们在天堂一切安好!”

孙儿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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