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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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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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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花白

芦花白,
        芦花美,
        花絮满天飞
        千丝万缕意绵绵,
        路上彩云追。
        十月的芦苇被秋风吹黄了衣衫,腰身却依然挺拔。伫立在水塘,一眼望去,千朵万多芦花随风轻摇,涌起浪花,一波一波的滚向天际。我站在船舷上,脚下是浑浊的辽河水。船身划过水面,两岸的芦花飞过。阳光在水面上撒下金子,点点繁星迷醉人的眼。
        这一方天地,这一方苇塘,这一处静若处子的湿地,可以让疲倦的心在这一望无际的苇海里放飞出一份清朗,一份别过了所有繁杂过往的清新,只带着一颗自然之心,一颗如同刚离开母体时的那颗质朴之心,在这天地间,自由呼吸的,不仅仅是肺,更有长出翅膀飞翔的心。
        芦苇该是在早春里拓开头顶的淤泥开始启程的。来时,一身新绿,含着清香。拔下一根细细的芦笋放在口里轻轻咬开,点点青涩的香气瞬间弥漫在唇齿间。从发芽开始,根茎一点点茁壮,苇叶一点点宽阔,到了端午,清香的苇叶包裹着香润的糯米,四角粽被马兰草紧紧缠绕,在大铁锅里用稻草的火焖煮一个上午,在蒸汽弥漫间,家家的庭院里粽香飘过,端午,是离不开苇塘的。采摘粽叶,要挑长的最壮的芦苇,挑叶子宽阔的苇叶,采摘的人心里眼里怀着喜悦,苇海连天,以宽阔的胸怀接纳这份采摘,以纯朴之心迎来纯朴之心,以饱满厚实翠绿的苇叶在辛劳的乡人额上点上祥瑞。
        盛夏时芦花开始露出她的娇羞。芦花含羞的裹在新绿色的包衣里,不肯露出脸。闭着眼,紧紧呡着嘴儿。阳光三番五次的来叫着,雨水千般万般的唤,等天也彻底的暖了,周边杏黄的野花也开了,芦花才风华绝代的露出脸来,这一笑,就从初夏笑道了深秋。起初,芦花白润的,含着蚕丝般的香,若采摘下一小把,插在玻璃瓶子里养起来,很是好看。那会的芦花,润的可以用来给柜子上光。一捧芦花扫过,柜子瞬间  亮堂了,可以照见婆娘们那粉嫩的脸蛋。
        挽着母亲,脚步轻快的走在栈道上。高过头顶的芦花就在身旁,芦花相连,一湾又一湾的水塘安静泊在苇塘深处,芦花的身影映在水面上。天空的蓝,水塘的黄绿,芦花的白,在阳光这个强大的布光师的烘托下,呈现着一幕画家可以从任意角度、任何的地方,用米坨的白、赭石的褐、青竹的蓝、土黄的黄,力透纸背的在画布勾画迷人的景儿。这一刻,鱼儿似乎都不忍打破这水塘的静美,悄悄的在水底悠游,怕那涟漪漾开了水里、天上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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