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河外传

泾河外传

一

长安城中有一神课先生袁守诚，占卜极为灵验，他曾为一渔夫张稍卜卦，告之他在泾河东湾撒网，西岸抛钓，可满载鱼虾而归。张稍依言行事，果然收获颇丰。

张稍与樵夫李定谈及此事，恰被泾河巡河夜叉听到报与泾河龙王。泾河龙王担忧河中水族被渔夫打捞殆尽，想将袁守诚赶出长安，便化作一位白衣秀士去卦摊问卜阴晴之事。

袁守诚掐指一算，说道：“明日有雨，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泾河龙王道：“你若算准了，我送你课金五十两。若算不准，我定要扯碎你的招牌，将你赶出长安！”

袁守诚道：“明日雨后来会。”

泾河龙王回龙宫后不多时便接到金衣力士传旨，玉帝降雨旨意与袁守诚所得之卦分毫不差。泾河龙王感叹世间竟有此奇人，看来自己定输无疑。

水府中有鲥军师献计道：“大王要赢他何难，只需行雨差些时辰，少些点数便可。”

泾河龙王依言行事，错行了雨数，犯了天条，被人曹官魏征梦中斩首，龙头从云端落于长安城街市之中。城中百姓有亲眼目睹的，无不惊骇，少不得和亲戚邻里谈论这件怪事，如此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不径而走，传的沸沸扬扬。

有两个小商贩从泾河边路过，一人道：“听说今日被斩的那条龙是泾河龙王。”

另一人道：“听说那泾河龙王和一位算卦先生打赌，错行雨数，才招致杀身之祸。”

这一番言语，恰被泾河巡河夜叉听到，他慌忙入龙宫禀道：“启禀王后，祸事了！祸事了！大王因错行雨数，已经殒命了！”

泾河龙王之妻乃是四海龙王的亲妹妹，名唤敖英。她听了夜叉之言，心下狐疑道：“大王行雨后始终未归，莫非真遭遇什么不测？你先退下吧！”

巡河夜叉转身出了水晶宫。

敖英吩咐第九子鼍龙道：“洁儿，你速去城中打探你父王的下落。”

鼍龙道：“母亲不必担忧，孩儿即刻前去。”说完，出了水晶宫，窜出水面，化做一位中年男子，来到长安城街市之中。只见街旁有几人聚在一处，一年轻男子道：“不知那龙犯了什么罪，竟遭斩首。”

一老者道：“那龙头就落在十字街前，龙眼还睁着，死不瞑目啊！”

鼍龙听了，强忍悲痛，上前问道：“不知那龙头现在何处？”

老者道：“听说有官府的人捡起那龙头进宫禀报当今圣上去了！”

鼍龙隐身来到皇宫内院，寻到龙头，将父王双目合上，哽咽道：“父王，孩儿一定为你报仇。”言毕，将外衫脱下，裹了龙头，回转泾河。

鼍龙将龙头安放在一口水晶棺中，方回了龙宫。

敖英听闻噩耗，悲痛万分，眼中含泪道：“夫君，你死的好惨啊！”说着，捂住前胸，心口一阵阵绞痛袭来。

鼍龙上前搀扶母亲到床前躺下。敖英用手帕擦拭着泪水，说道：“洁儿，你速速给你二舅传信，让他设法救你父王。”

鼍龙忙写了一封家书，派河中信使速往西海送信。一切办妥后，又回到母亲床前守候。

敖英道：“你去给你八个兄长传信，就说家逢祸事，让他们速速返回泾河。”

鼍龙应声是，忙又派信差去传信。

泾河龙王有九个儿子，只有第九子鼍龙，因年幼无甚执事，在泾河居住。长子小黄龙，现居淮渎；次子小骊龙，现住济渎；三子青背龙，占了江渎；四子赤髯龙，镇守河渎；五子徒劳龙，与佛祖司钟；六子稳兽龙，与神官镇脊；七子敬仲龙，与玉帝守擎天华表；八子蜃龙，砥据太岳。他们接到九弟传信，一个个将差事托付他人，火速赶往泾河。

二

西海龙王收到信，阅毕，心中气愤不已，想不到妹丈泾河龙王竟和一个算卦先生赌气，错行雨数，遭受斩刑，真是糊涂！

西海龙王出了龙宫，腾云直奔幽冥地府而去。

鬼门关前两个青面赤发的小鬼见了，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来阴司有何事？”

西海龙王道：“劳烦禀报，就说西海龙王求见阎君！”

小鬼便去森罗殿报与秦广王，秦广王对小鬼道：“有请，有请！”

西海龙王来到森罗殿内，与十殿阎君礼毕。秦广王道：“不知敖兄光临地府，有何见教？”

西海龙王道：“我妹丈泾河龙王因错行雨数，已遭斩首。此事皆因那神课先生袁守诚为一渔夫卜卦，告之他在何处撒网，何处抛钓，可满载鱼虾而归。我妹丈担忧河中水族被渔夫打捞殆尽，想将袁守诚赶出长安，便去卦摊问卜阴晴之事，哪料想袁守诚所得之卦竟与玉帝旨意分毫不差，我妹丈一时糊涂，便错行了雨数。此事与袁守诚脱不了干系，还望阎君通融通融，放了我妹丈的魂魄，让他重返阳间。”

秦广王道：“你来得不巧，泾河龙王已重入轮回了。当日他魂归地府，告了阴状。我将南斗星簿与他看了，簿中记载泾河龙死于人曹官之手，他才撤了诉状，投胎转世去了。”言毕，命鬼使取南斗星簿来查。

西海龙王阅毕簿册，方知自泾河龙王未生之时，便注定死于人曹官之手，看来天意如此。他谢过十殿阎君，腾云赶赴泾河。

此时小黄龙和小丽龙已将泾河龙王的龙身找回，与龙头一起安置在水晶棺内，停在龙宫外。

龙宫内，敖英和九个儿子悲伤不已。

鼍龙道：“父王死得太冤了，都怪那个袁守诚，待我去城中找他报仇。”言毕，就要出宫。

敖英道：“你不要惹出事非，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正说时，巡海夜叉禀报西海龙王来了，敖英和九个儿子忙出宫外迎接，众人礼毕。

鼍龙道：“舅父，可有什么法子能救我父王？”

西海龙王摇头叹曰：“我已去地府走了一遭，你父王已轮回转世了。秦广王取来南斗星簿与我看，你父王注定死于人曹官之手，此乃天意。你们节哀吧，办好你父王的后事要紧！”

敖英见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更是伤心。西海龙王劝解一番，因宫中事务繁多，返回西海，派太子摩昂前来吊唁。东海龙王、南海龙王、北海龙王听闻妹丈死讯，皆派水族前往泾河帮忙料理后事。

九位龙子在泾河底淤泥处挖了几丈深，安置了棺椁，埋好后又立了石碑。敖英和九个儿子披麻戴孝，痛哭流涕，满河水族亦是悲痛万分。

办完丧事，摩昂返回西海，前来帮忙的众水族亦各回水域。鼍龙的八个兄长因有事在身，各自回转领地。

三

敖英在水晶宫内，吩咐巡河夜叉道：“唤鲥军师来见我！”

不多时，鲥军师来到水晶宫内，躬身施礼道：“参见王后！”

敖英道：“当日你给大王出的馊主意，让他错行雨数，赢了那算卦先生，却丢了性命！你该当何罪！”

鲥军师道：“王后息怒，老奴未料有此祸端，求王后开恩。”

敖英道：“来人，穿了他的琵琶骨。”

有水族上前将鲥军师押走行刑，鲥军师受完刑后，变成一条鲥鱼。

敖英对鼍龙道：“我听说那个名唤张稍的渔夫还时常来泾河垂钓，你去将鲥军师挂在他的鱼钩上。”

鼍龙依言行事。

张稍正在泾河西岸垂钓，见鱼杆晃动的厉害，心想肯定有大鱼上钩了。他拉起鱼杆，只见鱼钩上有一条鲥鱼。细看之下，鱼身上还有一条铁链。

张稍心中疑惑，他收了鱼杆，将鱼放入篓中，想将鱼送给袁守诚，求他再卜一卦。他来到长安西街，只见卦摊前空无一人，招牌也倒在地上。

张稍见旁边有一卖菜的老者，上前问道：“老伯，你可知这算卦先生去了何处，怎么这几日不见踪影？”

老者道：“前几日这摊前来了位白衣秀士，问卜阴晴之事。袁先生便将所得之卦告之。第二日雨后，那秀士来了便说袁先生妖言惑众，算得不准，要砸卦摊。袁先生道：‘你已大祸临头，你是泾河龙王，错行雨数，犯了天条，死罪难逃。’那秀士又央求袁先生救他，袁先生告诉那秀士去求当今皇帝。怎料前几日空中掉落一颗龙头，袁先生知道后长叹一声，丢了卦摊，再不曾来过。”

张稍道：“可知袁先生家在何处？”

老头道：“西街口第三家便是。”

张稍急忙去寻，只见袁守诚背着一青布包袱正要出门。张稍见了，上前说道：“袁先生，求您再为我占卜一卦，我送您一条鲥鱼。”言毕，打开竹篓，只见那条鱼在篓中挣扎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袁守诚道：“前些时日为你卜卦，惹下祸事，出了人命，如今我要折寿十年。从今后我决不替人卜卦。快走，快走！”

张稍只得拎着竹篓回家，将鱼杀了，做了鱼汤。

袁守诚背着包袱出了长安城，行有二里地左右，见前方路上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个人，此人正是当朝钦天监袁天罡，他手中也拎着一个青布包袱。

袁守诚道：“侄儿，你怎么在此？”

袁天罡道：“我已算出叔父有此一劫，特来相送。”

袁守诚道：“占卜一事，若算准了，泄露天机；若算差了，有人辱骂，着实不是个好营生。侄儿，你切记我今日之言，莫再推演那推背图。”

袁天罡道：“侄儿还要将那推背图留传后世，待后人验证。”

袁守诚道：“也罢，袁家后世恐再无相士，你我叔侄亦后会无期。”

袁天罡道：“所以侄儿才会来此与叔父话别。侄儿还为叔父备了些盘缠，天色将晚，叔父快些赶路吧，日后多加保重。”说着，将包袱递给袁守诚。

袁守诚接过包袱，径朝大路西去。

四

敖英在泾河执掌水域不过月余，便有赋闲的龙族心生不满，私下议论道：“想不到泾河水域竟被一介女流执掌，你我堂堂男儿，却屈居沟渠之内。”

水族中亦有鱼蚌虾蟹等精怪，背地里谈论道：“虽是女子执掌泾河，怎么说也是一条龙啊，谁让咱们是虫呢！龙王的位子，想都别想！”

此事很快传到东海龙王耳中，他忙派虾兵擂鼓撞钟，召三海龙王来龙宫议事。不多时，西海龙王、南海龙王、北海龙王匆忙而至。

西海龙王问曰：“不知大哥召舍弟们前来有何事相商？”

东海龙王道：“如今龙族众多，尚有许多赋闲在家，无处安置，不可让小妹再执掌泾河，以免落人口实。”

西海龙王道：“不如让鼍龙接任龙王之位，我们对小妹也有个交待。”

东海龙王摆手道：“不可，不可，龙族中比鼍龙资历老的尚居于沟渠之中，水族中尚有鱼蚌虾蟹等精怪窥视龙王尊位。我们不可有失偏颇，还是选一位资历老的龙族接管泾河吧！”

三海龙王见东海龙王心意已决，齐声道：“但凭大哥作主。”

东海龙王道：“此地百里外有一处浅滩，名唤乌龙滩，深不过一丈，方圆不过几百米。那里有一条龙，名唤敖游，已守在那里三百余年。他平日藏身淤泥之中，甚是煎熬，就将他派往泾河吧！”

南海龙王道：“还是大哥虑事周详，此举定能让龙族子孙心服口服。”

三海龙王各回领地。西海龙王回宫后，修书一封命信差送往泾河。

敖英看完信后，得知乌龙滩龙王将迁来执掌泾河，兄长让她带着鼍龙去西海居住，心中更是烦闷，想不到刚丧丈夫，又失了水府。看着住了几百年的龙宫，颇有些不舍。

敖英吩咐虾兵唤来河中管事的鳜少卿、鲤太宰还有蟹太尉。三怪不知何时，忙入宫听候旨意，敖英对众道：“龙族将再派一位龙王接管泾河，你们以后就有新主人了，我和鼍龙将去西海居住。”

    三怪闻言，心思各异。蟹太尉知道王后乃是四海龙王的妹妹，跟着她日后自有好处，跪地道：“王后和公子不可抛下老奴，老奴誓死追随！”

敖英见他如此忠心，便道：“你若有愿意跟随我母子，待我祭拜完大王，便一同启程西去。”

敖英与鼍龙来到泾河龙王墓前祭拜一番，祭拜后回水晶宫收拾了金银细软，蟹太尉率二十余名水族一同前往西海。

五

东海龙王派海中信差前往乌泥滩传令。那信差来到乌龙滩上方，唤道：“乌龙滩龙王接旨，东海龙王命你接管泾河水域。”

敖游听说自己升任泾河龙王之职，长笑两声，笑的满嘴是泥，伸出头来不由打了个喷嚏，将信差身上崩了很多泥点。

信差看了敖游一眼，眉头一皱，将金旨往下一抛。

敖游忙伸手接住，说道：“信差大人，改日到泾河再请你喝茶。”

信差铁青着脸，转身走了。

敖游回到水中，对着淤泥处的卧碑叩拜，喜笑颜开道：“父王，母后，你们为我取名敖游，如今就要达成夙愿，我要遨游四海了。”

敖游在乌龙滩捱过了白天，趁夜深人静前往泾河赴任去了。却说他为什么深夜赴任，原来乌龙滩水浅，他身上满是淤泥，若是白日行走，恐惹众龙族耻笑。

他在子时前后来到泾河水域，刚到河中，就被巡河夜叉发现了。

巡河夜叉见一个满身是泥的龙族来此，上前喝道：“你是什么人，深更半夜来泾河水域有何事干？”

敖游道：“我是新上任的龙王，有东海龙王金旨在此。”

巡河夜叉听了，躬身施礼道：“原来是大王到任了，待我唤河中水族前来接驾。”言毕，就去告之鳜少卿、鲤太宰，又去呼唤河中水族。

敖游趁巡河夜叉走远，将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近处的水都被他搅浑了。

不多时，鳜少卿、鲤太宰率河中水族来到，齐齐叩拜道：“拜见大王！鳜少卿、鲤太宰率河中水族前来接驾。”

敖游道：“都起来吧！”

众水族起身，鳜少卿道：“请大王到水晶宫中休息片刻，待我安排宴席，为大王接风。”

敖游道：“有劳鳜少卿了！”

众水族浩浩荡荡将敖游迎入水晶宫后，各自散去。鳜少卿、鲤太宰陪敖游宴饮，将河中事务一一告知。

不觉间已是初晓时分，鳜少卿、鲤太宰陪同敖游在泾河水域巡游。敖游见河东上游有一座坟墓，占了绝佳的风水，不觉眉头紧皱。

鲤太宰道：“大王，这是上一任泾河龙王之墓。”

敖游叹曰：“我父王、母后的棺椁在乌龙滩中，尚未迁来。”

鳜少卿道：“乌龙滩水域狭小，大王可率水族去乌龙滩将老大王、老王后的坟迁来。”

敖游道：“我正有此意。”

鳜少卿、鲤太宰立刻唤来四十多名水族，与敖游一同前往。

众水族行不多时，便来到乌龙滩。他们从淤泥处挖出两口石棺，抬到岸上，用绳将石棺捆好，用木杠穿入绳中。众怪十人一组，轮流抬着石棺前行，敖游率鳜少卿、鲤太宰在前方引路。

因石棺太重，众水族累得精疲力尽，天色将晚时终于抵达泾河。敖游将石棺上的淤泥清洗干净，在泾河西寻了一处地方，埋好石棺，重立了碑文，在坟前摆好供品，祭拜一番，方回到水晶宫。

此后在泾河居住不提。

六

敖英和鼍龙率领二十余名水族投奔西海龙王敖闰，行半月有余，方到了西海水域。

西海龙王将小妹和外甥迎入水晶宫，唤来龟相，让他安置泾河水族。众水族随龟相而去，各领执事。

西海龙王在水晶宫设了家宴，为妹妹和外甥接风洗尘。席间，敖英面带愁容。

敖闰道：“妹妹为何事忧愁？”

敖英道：“鼍洁未能接管泾河，日后恐无好去处，总不能一辈子栖身西海！”

敖闰道：“西海水域宽广，你们放心住下便是。一应用度，自有兄长承担，妹妹无须担忧。日后若是哪处水域有空缺之位，我自会为鼍洁谋取。”

敖英道：“此事多劳兄长费心！”

敖闰道：“你我兄妹，无须客套。”

宴毕，敖闰吩咐虾婆打扫出两间偏殿，安排敖英和鼍洁住宿。

敖英因一路劳顿，早早便去偏殿歇息。鼍龙又和舅父与众表兄闲谈了一会儿，方散去。

此后，二人客居西海。敖英因思念亡夫，终日郁郁寡欢。鼍龙平日里帮舅父和大表兄处理一些杂务。

时光倏忽间已有八载。期间，有多处水域的龙王因年老体衰退位让贤。西海龙王多次在东海龙王面前提及鼍龙，欲为他谋个执事，都被东海龙王一口回绝道：“妹丈错行雨数，身犯天条。鼍龙乃罪龙之子，若让他执掌水域，龙族恐有怨言，此事容后再议。”

敖英多次盼望终成空，更是思虑成疾，没过多久，不幸亡故。鼍龙伤心不已，派信差给八位兄长送信。

小黄龙、小骊龙、青背龙、赤髯龙、徒劳龙、稳兽龙、敬仲龙，蜃龙听说母亲亡故，匆匆赶到西海，料理母亲后事。

西海龙王对众外甥道：“就将你母亲安葬在西海吧！”

九兄弟商议一番，小黄龙道：“还是将我母亲棺椁运回泾河，与我父王合葬为好。”

西海龙王听了，说道：“也好。”

九兄弟率众水族护送母亲棺椁来到泾河，巡河夜叉见了，上前见礼。

鼍龙道：“你去禀报新任龙王，就说鼍洁与家兄前来安葬母亲。”

巡河夜叉忙去水晶宫禀报。

泾河龙王敖游听了，说道：“他们兄弟掌管江河淮济四处水域，若将母亲葬在泾河，日后祭拜多有不便，还请他们另寻宝地吧！”

巡河夜叉依言回禀九兄弟。

鼍龙怒道：“待我上水晶宫与他理论一番。“

小黄龙道：“九弟不可鲁莽。咱们还是另寻风水宝地吧！”

兄弟九人商议一番，龙族常有升迁调动之事，将父母棺椁埋在哪处水域日后恐都不能长久，不如葬在山上。他们寻了一处风景极佳之处，将父母棺椁安葬。

鼍龙与众兄长分别后，想自己父母双亡，无家可归，不免心中烦闷。行走时，见有一处黑水河，河水浑黑，百鸟不临，牛羊不饮，鼍龙猜测此地乃一处无主之地，便闯进河中，哪知河中有黑水河神掌管。他将河神赶走，抢占了水府，藏身在此等候取经僧，欲吃唐僧肉长生不老。悟空得知他是西海龙王的外甥，请来摩昂太子将他降服，囚在西海之中，落得个悲凉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