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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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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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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山万水人海中相遇,原来你也在这里

 ——献给远方的你

        谁从谁的青春里走过,温暖了思念?谁从谁的记忆里停留,湿润了流年?谁又从谁的花季里张望,潋滟了芳华?

        一剪闲云一溪月,一程山水一年华。一世浮生一刹那,一把红豆一烟霞。许多人,信步去看一场花事,渡船去赏一湖春水,从一座城到一个镇,一路风尘,只为寻找心中的那份爱恋。在路上,有人将闲云装进行囊,有人将故事背负肩上,有人将相思裹进白云。他们都在寻找那个属于心灵的净土,可匆忙间又忘了回路,不计归程。

        其实,故事早已改写了当初的模样,可流年,为什么还要这样叫人神伤?一定有些什么,被我不小心遗忘,否则,转角处的灯火,不会那样的荒凉;否则,那天留下的,不会只是淡淡的迷惘。远方的红颜,又能知我几分情义?几多哀愁?如果我支付了一生的时光,那么是否就可以拥有,我想要的天长地久?

        曾经有人说,爱是苍茫人海中,没有期待的相遇;是万家灯火里,那一扇开着的幽窗;是茂密森林里的,那一树菩提;而我却愿意守着岁月,一生只为你一人画眉,于妆镜台前看着你动人的容颜,在你白皙的耳畔低声诉说着诺言:多情犹如春庭花,为君甘做画眉郎。可一支蘸了胭脂的画笔,任我在时光的镜中如何临摹,也描摹不出流年的诸多滋味。

        有人说,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连光阴都是美的。是啊,那种拥有以及被拥有的甜蜜,仿佛山川草木都有了情感,每寸肌肤都可以在清风朗月下舒展。爱的时候,会发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粗布素衣胜锦绣,淡饭清茶也温馨。只要有你的地方,枯草也秀丽,冷风也撩人。

        佛说:若无相欠,怎会相见。欠的多了,这一世便纠缠的久一些,欠的少了,还完了也就散了。有些缘分,只是南柯一梦,瞬间的消逝变成了萍踪过往,但有些缘分却扎在你的生命里,从此再也道不出些许缘由。我以为年华早已悄悄更换了容颜,转过身,年华还在。原来,一路走来,岁月依旧,月华如初,只是今昔人不同。

        我始终相信,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个安静而柔软的角落,那里藏着一瓣落花的忧伤,一朵云霞的美丽,还有一滴露水的感动。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静静地坐着,看着云舒云卷,烟柳山青,素水长空的美丽。而我也更喜欢和一个爱安静的人在一起,因为我相信一个清静的人,眉间一定清澈无尘,她的眼睛应该有着世俗之人不敢逼视的洁净。

        三分月色,七分是你;写尽千山,落笔是你。多情的,从来都不是风景,而是离人。流年易逝,都说记忆是开在岁月里的花,不曾绚丽,便在风中寂灭。许多失去的光阴和美丽的爱情也会随着时间沉入水中,但也会有新人来到江岸,在告别之前,探身取水,装一罐水的相思,也装一罐水的性灵,回去后,有些人迫不及待地饮下,有些人,刻下誓言,封存。

        置身碌碌红尘中,每一天都有相逢,每一天都有分散。放逐在茫茫人海里,常常会有这样的陌路擦肩:某一个人,走进你的视线里,成了令你心动的风景,而她却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你。又或许,你落入别人的风景,不曾想,这世间还有一个她。不知道多年以后,有缘再次相遇,你我算是初见?还是久别重逢?

       因为在意,所以疼痛。爱情原本就是这样,苦乐相随。你是我的唯一,也是我的全部。年少轻狂的我们总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她,但却也在爱情的长跑中弄得千疮百孔,若不是真的在意,又岂会甘愿忍受这般疼痛?情感虚虚实实,光阴明明灭灭,想要的未必属于自己,得到的却未必是所期待的。至今,我都无法真正分辨出落花与流水,到底是谁有情,谁无意。又或许并无情意之说,两者的相逢,不过是红尘中的一场偶遇,一旦分别,两无痕迹。

        谁怜辛苦东阳瘦,也为春慵,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处浓。若不是因为心中有愁,又怎会有这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苦感。心中有了牵挂,添了相思,染了思念,便纵是良辰美景也是虚设了。只一阵清风便觉寒气透骨,一缕月光仿佛阴冷逼人,一枝繁花也觉惹人伤感。

        烟雨石桥,有谁折梅而过?蹉跎了似雪白云,又辜负了短松明月,只为留下这一缕隔世的寒香。看着晏几道的《鹧鸪天》觉得这世间情爱纷飞似雪,冷媚清寒。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原来这至情至性的人,就是这样的舍得,舍得用一生的离别,只为换取一夜倾城的眷恋。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去年春恨却未时,落花人独立,微雨雁双飞。如今却只能在琵琶弦上说相思,当年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走过花香云翳的红尘,才知道谁是自己那腕下的那一朵,方知人生有太多的邂逅,是妙处难于君言。纵然风流自诩,却也走的傥荡欣然。只是一杯浅酿沾唇,而多情的我却早已深醉不醒。一路走来,我或许还会与许多缘分擦肩,所拥有的,也渐次失去。并非因为不懂珍惜,只是有些缘分,注定了长短,来时如露,去时如电,挽不住的,终究是刹那芳华。

        庭槐影碎被风揉,莺虽老,声尚带娇羞。在荆棘丛生的路途上,我们总是喜欢承诺,愿意与你携手共天涯。只是,天涯到底有多远,是一米阳光的距离?是一个春分到秋寒的距离?还是一生的距离?都说一千年太长,而我,只争朝夕。一生赋予此情积,此情葬此牵心地。很喜欢这样一句词: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初闻只略词中意,再读已是句中人。当我们在明净的月光下,心似莲开,用多情的手舒展红尘遗落的美丽的时候,无需把一切都看的那么真切,只需折下一枝早春的花儿,听它吐露一段简单的烟云旧事。因为那里,有着你我的故事和青春所有的过往。

        平和之人,纵是经历沧海桑田,也会安然无恙。敏感之人,哪怕遭遇一点风声,也会千疮百孔。所谓诗酒趁年华,也只有青春鼎盛之时,才敢于挥霍光阴,一醉求欢。任何的彷徨与踌躇都是对光阴的辜负,因为有朝一日,青春被没收,我们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倘若十年之后再去回首,只觉红尘如梦,我们不过在梦里,做了一场春朝秋夕的沉迷,又在梦外冷眼相看,与梦里的人,恍如陌路。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美人不用敛蛾眉,我亦多情,无奈酒阑时。在午后慵懒的阳光下,将一盏茶,喝到无味;将一首诗,品到无韵;将一个人,爱到无心。而这一生,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你过河必须投下的石子;是你烹茶煮茗时需要的薪火;是你夜归照明的路灯。你是我种下的前因,而我又是谁的果报?如果有一天,你在天涯不知归路,便去找一个渔夫,寻一位老者,觅一处清宁,他会告诉你有梦的地方便是故乡,有你的地方就是归宿,来路即是归程。

         等花落一季,我依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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