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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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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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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读《湘夫人》有感序此篇

    清澈的阳光,柔柔地倾泻在洞庭湖面上,落木波漾的水纹,撩拨着谁的心事?一叶扁舟停泊在藕花深处,静看花好月圆,此时搁浅的,又是谁的岁月?寂寞的,又是谁的人生?

       白云轻飞,秋水无尘。远处站着一位清秀俊美的男子,手捏香草,游目于北渚之上。香草轻轻地抖动着无尽缠绵与悱恻,思念成疾。沁人的馨香洒落在碧水之上,搅乱了芳心,柔情荡漾。红袖添香,情深不俦,男子如水的眸光似乎在倾诉着一切的情感: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彳亍在种满兰花的青石古道上,青苔满目,清风带来的阳光擦亮了他朦胧的记忆。荒忽向远处望去,只看到一潭流水潺湲着流向远方。早上骑马来到江皋,傍晚独自一人归来。听到伊人即将到来,鸟儿也似乎通了灵性,在草频中脆鸣,装扮好居室,将汗衫丢到水中,痴情等待。而其中情深,又有谁能道得清楚呢!纵是失望几许,又能怎样,等到明月入怀,独自清凉罢了。澄明的水珠多情地从男子的指间划过,像是江南女子多情的眼泪,晶剔中透着入骨的清凉。

        多少人,因情而生,为爱而灭。而世间的情爱,又因多了几分缘分,从此便再也道不出其中缘由了。纵是苍海桑田不问世事,海枯石烂不记流年,依旧有人在所不惜。就算我支付所有的感动,也依旧逃不出这深陷万丈的红尘。多情的,不是秋风,不是香草,更不是落木,而是远方的人。本是妙处难与君言,又奈何要发出“思公子兮未敢言”的惆怅。若待到春风入梦,明月入怀,天边的湘君又是否会领略到那份沾蜃即醉的柔情,那份深情的恩念?知道有人还在洞庭湖上依旧因她而荒忽兮远望。其中的对错,又有几人能道得明白呢。

        幕色四合,皓月当空。当年遥挂在洞庭上的月也是这么圆吧!岁月苍了容颜,时光冷落了历史,洞庭洞上的思念也早已成了海边的贝壳,任人捡拾着那些明媚的优伤。湘江北去,可《湘夫人》书写的千秋瑰丽,万古芳华,却历久弥香。有人说,人生不过是一场萍聚,所以没有谁,会为一段如莲的往事做着毫无意义的沉淀,但湘君之情,灵均之恨,如流妙语,却为后人津津乐道。

         痴情的,枉送了姓命,看透的,遁入了空门。好一片食尽鸟投林,落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昨夜,我梦见天青烟雨柔软的气息,书卷里残存的一笔,勾不出一抹无邪的笑意。谁能许我长安永宁,不悲亦不泣,谁能借我一世清心,无忧亦无惧。捧读屈子的诗辞,会偶然地幻想,也许某一世,我是他垂怜过的一株草木,是他写进《离骚》里的一片秋风,是划过洞庭湖上的一片落木,这样想着,梦醒后不至于太过失落,不至于那么风尘无主。

         一曲清幽山自绿,此情只与白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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