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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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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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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荡漾

  我一直特别喜欢树。  树的每一部分我都喜欢。

 喜欢它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根系,奠定一股高耸入云屹立天地的傲娇底气。

 喜欢它遒劲有力自由舒展的枝干,开辟一片蓬勃繁荣的活力天地。

 喜欢它千千万万密密匝匝的绿叶,因风舒卷,无论荣枯,美如蝶舞,自成一幅浩瀚无边的背景亦是不可或缺的主体。

花开季节,千朵万朵压弯枝头,那规模,那颜色,青春恣意,倾国倾城,我又如何不喜欢?

 甚至叶落之后,那集会于枝头的小鸟儿,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生机盎然,一派欢欣,我更是喜欢得紧哪。

 所以,我总喜欢从有树的地方路过,总忍不住驻足,逗留,流连不已,不舍离开。

 我的小镇,虽然环境规划有待加强,但那些道旁树却是深得我心。

 尤其是广汇超市对面的几家商铺门口的那几株梧桐树,高大苍劲,枝繁叶茂,总有成群呆萌呆萌的麻雀栖藏之上,人路过时常闻啾啾之声,亦可见鸟们群起而齐鸣,这情景实为可爱有趣。

 每次上街,如果不忙,我即便是绕道也要去那几株树下走走,仰头寻觅那枝叶丛中藏身的小可爱。有时,我看到它们其中的几个探出小脑袋骨碌骨碌地转着又黑又亮的圆眼晴,有几分探究,也有几分坦然,着实可人。

 此番景观,总让我不由得想起新美南吉的童话《去年的树》。

 那真是个美丽至极的童话,讲的是一只鸟儿和一棵树的故事。鸟儿和树是好朋友,鸟儿坐在树枝上,天天给树唱歌。树呢,也天天站着听鸟儿歌唱。后来冬天要来了,鸟儿要离开树去南方,于是树希望鸟儿第二年还要回来给它唱歌,鸟儿答应了。第二年春天,鸟儿又回来找它的好朋友,可是——树已经被伐木工人运到山谷里面劈成木条,做成火柴,运到村里面去卖掉了。鸟儿一路寻寻觅觅找到小村里时,火柴都用完了,火柴点燃的火还亮着,它只好盯着灯火唱着去年唱过的歌,唱给灯火听,最后才依依不舍地飞走了。

 读完这个故事后,我都被它美哭了。我想到了友情,也想到了爱情,甚至更多,凄美而又悲壮。

 树何其不幸,说好的幸福被无情地扼杀,连声与鸟儿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树又是何其幸运,能得鸟儿如此真诚守信的朋友。

 仿佛从远古到现在,有树的地方,就有鸟儿。

春夏秋冬,不离不弃,陪伴树,点缀树,这仿佛是鸟儿与生俱来的使命与责任。

 这难道不是至真的友情,甚至爱情?

 这世间唯美的童话!

 所以,我怎不喜树呢?

 所以,我怎不喜欢树上那些深情歌唱的小鸟儿呢?

很难想象,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树,将会是什么样子呢?林间如果没有鸟,又将会是什么样子呢?

 荒凉,死寂,绝望。

 我想,这一生我们不一定能够成为那四季常青风光无限的树,也不定能够成为那被幸福眷顾被幸运独宠的树,但我们至少可以努力成为那自由翔集于林间的鸟儿吧。

 我们亲近树,与树为伴,对抗风雨,共度时光。

我们飞翔,我们歌唱。

 这样,我们的一生是不是美得也像童话?

 温暖,明亮,隽永,随风荡漾,不绝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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