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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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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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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周子古镇

总有些地方让人流连忘返,也总有些地方来过之后就让人难以割舍。此时此刻,伫立酒店窗下,远望烈日之下风光秀丽的嘉陵江,对面山脚下那座若隐若现的古镇仍然令我魂牵梦萦,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她的每一个角角落落,都已随着蓬安城洒落的阳光,缓缓融入了我的血液之中,让我无法不为之激动,无法不为之心生澎湃。

小镇名周子,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是嘉陵江畔独一无二的码头古镇,已有1400余年的建城历史。其得天独厚的地理坐标,以及从这里流传出去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千年不朽的爱情故事,使她迅速成为南充乃至成都、重庆等地游客最为青睐的游览胜地,而那一段段尘封的往事,那一支支动听的琴曲,每年更是吸引着成千上万的红男绿女慕名前来,让他们在品味别具一格的山水风光时,总忍不住想要透过一块块长满青苔的古砖,或是满眼绿意葱茏的爬山虎,去一探历史背后的惊艳与生动。

来这里之前,我只知道她是汉赋大家司马相如的故里,来这里之后,我才知道她之所以取名“周子”,其实与理学鼻祖周敦颐还有一段很深的渊源。同行的领导告诉我们,周子镇原名舟口,又称舟镇,取嘉陵江上往来舟船皆停泊于此之意。北宋年间,曾经写过《爱莲说》的周敦颐,因仰慕司马相如横溢的才华,以及那一曲浪漫传千古的《凤求凰》爱情传奇,特地乘船来到古相如县朝圣怀古,其时,蓬安士绅学子皆因仰慕他的学识人品,闻讯之后都自发列队于驿马道旁,盛情欢迎并挽留他逗留舟镇讲学。宋以后,当地立石碑刻铭诗以作纪念,舟镇从此也就被更名为周子镇。

可以说,周子古镇是名副其实的水乡,但她又与周庄、西塘、乌镇、同里、南浔那些同样以水取胜又早已美名远播的地方大不相同。来到这里,你会在一回头间蓦然发现,她有种天然去雕饰的沉静之美,更有种清水出芙蓉的端庄之美,无论走在哪一处角落里,迎面扑来的定然是亲切温和的气息,让你感觉不到是穿行在旅游胜地,而只是走在你童年曾经走过的那条街巷里,抬首低眉间,映入眼帘的都是些熟悉的风景、熟谙的背影。

也许这里没有周庄繁华,也许这里没有乌镇闻名,但只要你来这里走一走,亲眼看看这里沧桑古老的石阶码头,亲手摸摸这里古色古香的红灯笼,亲自品尝下这里风味独特的麻花,你就会深切地体会到那种并不张扬的娴静之美,照样会让你陶醉其中,乐不思归。古镇有长约千米的百年古街,首尾相连、错落有致,虽历经风雨侵蚀、岁月变迁,至今仍有三千余户清代民居院落都保存完好,沿阶而上,顺着宽宽的石梯往下眺望, 依山而建的古民居、古商铺、古茶社、古客栈通通收入眼帘,在眼底一一铺陈开来,恍惚间,让人顿生重回大汉盛世的错觉。

但凡美好的地方总有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周子古镇钟灵毓秀的山水风光,以及别具特色的人文气质,都让她成为我心中那一道至臻至美的风情,看一眼,便已裹足不前,再看一眼,便再也无法忘怀。尤其是她与生俱来的幽雅,会让每个来自天南地北的游客迅速忘却俗世的纷争,以及职场中的尔虞我诈,彻底静下心来,完全融入大自然的怀抱,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置身古镇的最高点,放眼望去,一排排青砖黛瓦的古民居,错落有序地排列在嘉陵江畔,仿佛是上天有意无意间泼墨的山水画,美到极致,没有一点刻意雕琢的痕迹,倘徉其间,怎不让人产生身临仙境的感觉?

倾耳,偶尔可以听到远处嘉陵江的潺潺流水之声,那蹲在码头边浣洗衣裳的女子是不是那年跟随司马相如来到蓬安的痴心女卓文君?她在思忖些什么,又在忆念些什么?两千年的风烟早已随着岁月的辗转消逝殆尽,不悔的深情却始终盘亘在每个路过周子古镇的游人,还有那些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此的人们心中。凤求凰的传说历千年不衰,所有人都曾记得过往的深情,所有人都曾记得不改的痴心,只是,又有几人可以尝尽人生的况味依旧潇洒如故?

夜幕降临,一只只点亮的红灯笼下,缠绵而又悱恻的灯火下,一家家沿街开设的商铺,总是以它别具风味的特色小吃吸引着游客的目光,姚麻花、河舒豆腐干、酥香方锅魁、大河鱼干、小鱼仔,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应有尽有,尝一口,味道绝美,如果可以,即便就此长期侨居,再也不回到喧嚣的都市,也决无悔意,然,你真的准备好要沿着司马相如和周敦颐的足迹,坐在嘉陵江畔,伴着星星点点的渔火,听着流水与古琴奏出的旷世奇缘,心无旁骛地一品悠然的风月吗?

公元2017年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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