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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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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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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有山,山上的水,缓缓流下,汇聚成河。河水静静地淌着,年复一年。河两岸,有村落,有农田,有郁郁葱葱的树,有来来往往的车,还有,不紧不慢的行人。

远处的山,一座连着一座。山峰上,稀稀疏疏的树,一字排开,依山势起伏。半山腰上,有庙。每年都有集会和素斋,听说里面的和尚,有的是附近村民。

正月里,有本地、外地的信徒,在半夜,沿着早就踏出来的路,上山。烧香拜佛,捐香火钱,祈求一年的平安顺遂。

枝桠一样的白灰色水泥路,穿过田间,爬上缓坡,消失在栗林深处。村里的路,原来不是这样。好一点,沙土路,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孬一点,泥路,软软的,有弹性。到了雨天,那差别就出来了。沙路,常被冲出大壕沟,填平后,照走。泥路,一脚下去,鞋子陷进去半截,提拔还需要技巧,脚趾得勾着鞋尖。

十几年前,河堤路是石子路。河里沙石捞上来,大块垫底,小块铺路面。汽车、摩托车、自行车、板车,日复一日地碾压,路面已经十分得结实。平时,骑车人,娴熟扭动着车把,而车铃,照样被震得“叮叮叮”地响。

路边的柳树,树干粗壮,树皮俊黑,布满苔藓。夏天,叶子长得遮天蔽日,蝉叫得铿锵有力,声音充斥着天地。外婆曾说,在柳树下,能找到弹珠。每次,陪外婆到河里洗衣服,都会跑过去,找一遍。

后来,河堤一次次翻修,柳树一点点减少,路倒是越来越平整。靠近街道一头,还装上了路灯。如今,走在柏油路上,确实舒服。石子路,只留在镇上的老街中。

老街,作为古迹,保存下来。很早以前,是镇上的主要商业区。今年二月份才去过,仍在居住的人,很少了。路由条形石块铺成,并排五六块的样子,很窄。两侧屋子矮,进深大,店面很宽,板搭门。老中医的诊所,理发店,烟酒糖店,刻章店、铁匠铺子等,一路弯弯绕绕到河堤。

曾经的铁匠铺子里,呼呼的风箱,通红的炉火,炽热的铁浆,皮质的围裙,宽阔的肩膀和有力地击打。“叮当-叮当”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路尽头,斜对着河堤。傍晚,每隔一段距离,三三两两的垂钓者,默默坐在河沿上。身边,有着几乎同样的装备,一钩、一丝、一竿、一饵和一盆。王士祯有诗,《题秋江独钓图》:“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或许,钓鱼人,能深得其中三昧。

盆中,有鱼。而尚在水中的鱼,会不会不知所措,该先吃谁的呢?

路在慢慢变化着,人在渐渐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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