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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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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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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记游(一)

从太空中俯视地球,她似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镶嵌在浩瀚无际的银河里。

现代科技的成就,让我们足不出户可览天下;现代交通的发展,让我们一日万里,游遍全球。在我十分青春的年代,由我所居住的小城到重庆也需要三天两夜才能抵达。那个时候,我便有一个梦想,就是有朝一日去看看大海。因为:在这个海洋面积远远超过陆地面积,人类至始至终被海水所包围的星球上,海洋是我们的母亲,而陆地只是我们的父亲。

尔后十几年间,在我游遍名川大河、高原湖泊之后,在深圳的上梅沙湾亲近了大海,她给我以平和、温存的爱护,也让我品尝到重重的咸味和带上一身的沙粒。在我依依不舍告别深圳湾的海水后,我梦寐再一次走进大海的怀抱。

飞临海南旅游来得十分突然,我在小城玫瑰色的夜光下小酌时接到电话,通知我明天早上一早赴重庆,再坐飞机到海南旅游。说实话,人到中年,看过的名胜古迹多了,耳濡目染一些人造风景的败笔,加之脚残身弱,对风景名胜早已麻木。因为在我的心中,美丽的风景只能用心感受,而非用眼目睹。如果一个人热爱生活、热爱生命,万里河山处处是风景;如果一个人身心疲惫,毫无热情,可能再美的风景也无法开启他已经关闭的心窗。

在我飞抵海南的前夜,收到朋友刚哥赴九寨沟游历后的大作《我只是天堂的过客》。或许,我也只是海南的过客,在5天的海南旅行中,我就是以一个过客的身份用眼、用心、用身感受海南,感受这颗碧波浩瀚中的海岛带给我身体乃至灵魂的冲击。

XX几日游,是现代都市人类和有闲阶层对休闲、旅游的一种最佳选择。海南五日游便是其中最为火爆的节目之一。当越来越多的游客奔向海南这块绿色的土地时,我的脚步显得迟缓;而一晃而过的5天行程又显得那么匆忙。

在我迟缓而匆忙的行程中,我记录下海南五日游的点滴体会,与已经去过的朋友共勉,为未曾去过的朋友引路。根据我一贯身体虚弱、笔力苍白的事实,加上一知半解、走马观花的秉性,正确与错误、谬论与高谈、无知与无畏,全在其中,读者自见分晓。

NO.1海南的服装

从山城的小雨迷蒙中穿越层层雾霭,耀眼的阳光让我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透过波音737的舷窗,目力所及的是锦绣般云团铺撒在天际之间,云峰叠嶂、云海翻涌、白炼当空,这种“地上不可求,只应天上有”的美景只有腾云驾雾的神仙可以把玩,对于人类,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打望,算是一种短暂的享受。

我关心的是如何从几千米的高空俯瞰大海的美景,关心的是海南岛这颗明珠何时出现在我的眼前。然而,这种内心的期待在近两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驶过海南岛的碧绿田畴时,我才明白,之前我从飞机俯瞰到的黑色的地表便是大海,也就是琼州海峡,至于从飞机上俯瞰海南岛全貌,只能从图片上观赏了。

飞机逐渐降低高度,目力所及的金黄是一块块稻田,葱绿是一片片椰林,银白是一条条河流或一处水塘一处湖泊,灰黄是一幢幢农舍,掩映在青翠绿林之中。

飞机掠过一片片整齐、高大的椰树林,降落在海口市美兰国际机场。

前来接机的是导游阿芳,一位肤色黝黑、个子矮小的黎族姑娘,她引领我们座上前来接机的大巴。同时,也引领两个来自四川宜宾和重庆长寿的旅游团座上了大巴。三个旅游团合并为一个团,人数达41人,好似一个加强连,浩浩荡荡、座无虚席。

阿芳的工作就是把我们这些来自不同旅行社的游客合并,然后带到下榻的酒店,安排食宿,也告诉了我们许多注意事项,我记住了最重要的一条:利用晚上休息时间买短衣短裤拖鞋。我们出来时大多穿着初冬时节的休闲衣裤,而海南温度在30度左右,不换装束恐怕捂出一身痱子。

我们团人心一致,一齐到夜市上购买了15元一套印有海南椰林风光的花衣裤。此后几天行程中,我明白这身装束,是游客必备装束。来自天南海北的游客,穿着花衣裤,光脚板套双拖鞋,熙来攘往于各景点,成为海南旅游的一大特色。我认定,这是海南旅游特色之一,民族地区以民族服装招徕游客,其效立竿见影。

(惜乎:渝东南民族地区曾借鉴此法,无奈汉化严重,亦或价格不当,少有民族装束,服装效应始归沉寂。)

我们入驻的金兴大酒店属于海口市美兰区,从沿途辚次栉比的建设工地,可以看到因美兰机场的修建,以及海南省委、政府机构的办公楼即将落脚美兰,所以,建设中的美兰将会更加富丽堂皇。

NO.2金子似的沙滩和红艺人

经过一夜的休息,我们这个加强连开始了这场拉练似的海南游。在以后的几天行程中,我们连早上6:30-7:00点起床,早餐后出发;中午在中途吃饭,饭后继续向景点开进;晚上一般在6:30-7:00点吃晚饭。

我们今天去的第一个景点,是海南游必去的风景区之一:金沙洲、玉带滩。

金沙洲位于琼海市嘉积镇约18公里的万泉河出海口,万泉、九曲、龙滚三河在这里汇聚,形成东屿、鸳鸯、沙坡三岛,三岛相望,水泛银波、扁舟穿梭,好一幅南国渔村风景图画。然而,我的足迹却无法踏遍三岛,随团游也不会允许我租舟泛游。我只能随团登上渡船,前往玉带滩。

在我的眼中,玉带滩是一条狭长的海滩,因其狭长,形如玉带,取名玉带滩。滩内,是三河汇聚而成的一个湖泊,绿波荡漾,波澜不惊。滩外,是著名的琼州海峡,海涛汹涌澎湃,气势汹汹。

据资料介绍,位于海南至广东两省之间的琼州海峡,最窄处仅18海里,从海口秀英港遥望,可看到雷州半岛。当我光着脚丫站在玉带滩上,向北眺望,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波涛汹涌的海浪。

在玉带滩东侧,可见从入海口流向大海的河水势如万马奔腾,向大海汇集;而海水不甘示弱,却以排山倒海之势掀起一个个排山巨浪向湖口涌压。两军交战,勇者胜;两水交战,却难分胜负。在入海口两侧,两股水捉对儿厮杀,在玉带滩两侧掀起一层层巨浪,涌向沙滩,扑向观赏的游客。

玉带滩观海最为壮观的当属“涛头奇观-圣公石”。在距玉带滩150米的海面上,兀突起一个方圆20余米由多块黑色巨石垒成的岸礁,状好垒石,突兀嵯峨,交战的两水在圣公石激起千重浪花,水击水、水击礁,一刹那间,激起的冲天水柱和无数浪花,如滚雷剑矢,发出雷鸣般的轰响。这时,有一支快艇穿梭在浪花丛中,时而浮上浪尖,时而伏于浪底,其情其景惊心动魄。

玉带滩的沙呈颗粒状,金黄色,如似一粒粒金沙。我走在这条由金子铺设的沙滩上,看到游客与浪花嬉戏,浪花追逐着游客,终因力竭而退;不一会,又一层浪花席卷而来,拍打游客的光脚肚,再力竭而退;如此反复。看来,汹涌奔腾的巨浪在善于奔跑的人类面前,终归是一场游戏,虽然发飙时会不可一世,但在善于逃避的人类面前,毕竟功亏一篑。

在出海口西南岸边,有一处由五个巨大白色帐篷组成的建筑体,这就是博鳌论坛会址。近看:如港湾边撑起的五把参天巨伞;远眺:似天空飘浮的五块云朵。散落在会址间的各具特色的建筑物,加上特有的港湾、湖泊、渔村风光,使之成为海口著名的风景旅游区之一。

我们旅游的线路属于海南省的东线,沿海岸从海口-琼海-万宁-三亚。在旅行途中,我多次看到海南省的沙盘,海口位于最北端,三亚位于最南端,从海口至三亚,有三条线路,我们行走的属于旅游热点地区,单边距离389公里;从海口-澄迈-通什-三亚属中线,需经过五指山;西线沿北部湾从海口-东方-三亚,单边距离474公里。五日游的行程没有中线和北线的景点,意味着我这次海南游只游了三分之一的海南。

离开玉带滩,导游便建议我们去万泉河漂流。万泉河漂流没在旅游行程景点安排之中,来自川渝的战友们从小到大经历了大江大河的冼礼,对漂流没有兴趣,便谢绝了导游的建议。

在旅游团行中,购物是仅次于游览景点占时最多、花钱最多的活动之一。在海南旅游,流行着一句让游客非常心怵的一句顺口溜,就是“身体掏光、钱包刮光、美景看光。”的“三光”政策。意思是到海南,没有强健的身体不行,一天到晚拉练似的游览,累垮你的身体,另一层意思是海南色情业泛滥,一处处情色诱惑促使你炮弹打完,身体玩完;钱包刮光就是你不管带多少钱,有你消费的地方,直到你钱包空空,打道回府;美景看光就是海南美景甲天下,有山、有水,到了海南,其他地方的美景便没看头了,而“黄山归来不看山、九寨归来不看水。”在导游的口中成了“海南归来不看水”了。

在我们抵达万宁市兴隆区热带植物园,已是中午时分。兴隆热带植物园,是一个由华侨投资兴建的旅游度假观光区,植物园只是观光景点之一。在兴隆,华侨农场是海外华侨投资的重要场所,有椰子加工厂、咖啡厂、温泉等。热带植物园是其中的旅游项目之一。园内汇集了东南亚各国的建筑、风俗、宗教等民俗文化和传统文化,进入植物园,如同进入东南亚旅游风情的大观园。穿行于植物园内,各国、各个民族的民间艺术在此汇集,五花八门,不一而足。而某民族的婚礼现场,游客可自愿参加,许多战友看到身着民族服装的姑娘便一涌而上,穿上民族披风、戴上民族头毡,与美丽、漂亮的新娘载歌载舞,喜入洞房。出来后才大呼上当,结一次婚49元。我有幸未被年轻貌美的姑娘看中,也或我早从载歌载舞的人群中狼狈溜出,或是我以拍照片为名逃离了再婚的饿名。不过,结一次假婚,心情好什么都好,如此一来,再婚的战友们在后来的行程中,再次二婚,也是一乐。

海南旅游购物最大特色是免费参观生产、加工车间,免费品尝产品,在你目睹现代工艺生产精美产品的全过程后,参观的终点便是企业设置的大型自选市场,丰富的商品、余味无穷的品尝让你不能不掏腰包,参观完上车后大多战友都是大包加小包。由此可见海南旅游魅力所在,我想,这也是海南旅游的特色之一。据导游阿芳介绍,带我们购物是她们导游必备的功课之一,一是参观企业要给她们回票,她们好向旅行社交差;二是参观企业按购物的多少返还一定的回扣。游客购物,全凭自愿。然而,从游客心理分析,参观、品尝的过程本身是一种推销的方式,加之游客相互间的攀比心理,不买才怪。

在兴隆的一家温泉酒店吃过晚饭,我们在导游的建议下,前往号称兴隆温泉度假村最大的娱乐宫观看一场晚会(含人妖表演),票价150元,自愿参加。在去晚会的路上,我感觉:这里属于一个衰败与兴旺并存的小镇,豪华的别墅群、时隔已久的烂尾楼、开工已久仍然坑坑洼洼的街道、冷清清的店铺、横冲直撞的摩托和一辆辆豪华的巴士一一晃过。或许,这里是一个刚被现代物质社会进占的土地,文明与混乱、富裕与贫穷交错生息。

红艺人表演便是它的一种现实表象。从中国的变性美女到泰国的人妖表演,我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压抑,红艺人应属变性人的尊称,从她们的经历、表演到与游客合影的种种行为,让我感到:作为艺人不容易,作为红艺人更不容易。

大约可以容纳4000人的演出大厅座无虚席,后来的观众只能坐座位两旁巷子里的胶凳,当晚的晚会起码容纳了5000人。演出开始之前,来自各地的游客可以上台卡拉OK,引吭高歌,搏来零散的属于自己团队的掌声。大厅的装潢可谓豪华、音响效果极尽人意,整个演出在主持人幽默、诙谐、打趣声中拉开帷幕。

不能说整个晚会缺乏水平,应该说这场晚会属于中偏上的档次,辉煌耀眼的灯光、缭人心神的烟雾、尽善尽美的歌舞、独唱、杂技、缩骨功表现让游客一饱眼福,中国第一变性美女连莲的出现和泰国红艺人的歌舞表演将晚会推向高潮。在舞台上,主持不介绍,变性美女与红艺人的表演与平常的舞台表演没有两样,只是她们个儿高挑、身材俊美,大多在1.7米之间,属于典型的东方美女形象。但是,知道她们是红艺人之后,观众当是另一种心态,用另样的目光来观看。这种心态、这种目光从男男女女、年轻年老的观众群里,我无法诠释,无法猜测,只有自个清楚。

我想在这篇文章记录下中国变性美女连莲,而无需记录获得世界选美大赛亚军获得者索美娅。因为连莲是四川人,从她的出场到她的闭幕,我的心情是复杂多变的,有同情、佩服、怜悯、惋惜。

一段录相讲述了连莲的简单经历,连莲变性为美女后,曾参加选美而榜上有名,又因是变性的美女而名落孙山,曾作为一杂志封面人物隆重推出,曾有过短暂的爱情经历,也有求职四处碰壁的无奈,更有世人不能理解的伤悲。这一切,网络上有连莲的自传文字详加记述。她的经历,足以让人产生同情之心。让人佩服的是,她到兴隆夜总会以表演为业后,救助两名失学儿童的片断,让人佩服。在晚会现场,她讲了足以让天下母亲都为之动容的心愿,就是她多么希望做一个真正的母亲。她的独唱让在场观众为之动容,掌声多此响起。我无法从音乐的角度评价连莲的歌喉,就如同对超女们的歌声一样,我只知道,连莲的歌唱得不错。

在中国5千年的历史中,把男人变性,是皇帝的特权。曾几何时,一幢幢消失在历史烟尘的皇家大院,有多少变为公鸭嗓子的太监、宦官是个未知数,但历史无法抹灭这些罪大恶极(如魏忠贤)或功名远播(如郑和)的中性人群。从某种意义而言,太监也是男人,丧失某种机能的男人。

媒体报道让我知道,现代医术和药物辅助成全了男人的变性梦,从有限的几例变性事例看,这种行为无可非议,变性与否是个人的权利和自由,正如同性恋,宽容、包容应该是我们正确对待变性群体的一种明智的选择。

从泰国红艺人的成长经历,我知道红艺人成长的艰难,作为男性一来到世界,他们便受到药物的控制,生理上向女性转变,而又不是真正的女性。其寿命只有三、四十年。而中国的变性美女在他们的青青期至今有一段正常人的生活阳光,因为性格、因为生理变化、因为精神渴求,或因为其他原因,他们通过手术和药物,梦想成真,也许是他们个人人生的一种选择,但又因为传统观念的影响而受到歧视。

作为变性美女的连莲,如果走在大街小巷,定会引来许多惊叹的目光,尤其是男人的目光(一个男人对美女的打望无可指责)。但是作为人,总要为生存而奋斗,莲莲似的普通男人变性为美女后,有的寻求一岗位过平凡日子,有的投身影视展绰约风姿,有的登上舞台成为艺人,归根究底,都是为了生存。而物质世界的种种诱惑,生活贫富的千差万别,免不了沦为金钱的奴隶,这是变性美女的悲哀,也是所有热爱金钱人的悲哀。

晚会结束,红艺人站在出口大厅里,以50元/张的价格与观众合影,生意兴隆,莲莲也在其中,给人一种中国变性美女等同于泰国人妖的感受。我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女人和一个变性美女站在一起、一个正常的男人和变性美女站在一起的感受。但我明白,这个世界不公道,上天造人干吗非得分为美和丑?也难怪许多人对变性美女的趋之若鹜,毕竟这个世界长相平平、普普通通的男女占了世界人口的绝大多数,由此看来,这种行为可以理解。

在我们回到下榻的温泉酒店,准备休息时,一个个真正的美女便找上门来,她们二人最多三人一组,敲开你的房门,径直坐到你的客床,丰满的胴体似乎随时可以从薄薄的衣裙中一跃而出,在我们再三推辞她们的特殊服务后,并请她们离开时,她们才会骂骂咧咧地抛弃即将到手的猎物。

在海南,这种找上门的特殊服务随时可以遇到,而开设在酒店内的夜总会、歌厅,也充满色情的陷阱。在一些酒店,有人会分发给游客一张名片,对男士会悄悄告诉你“有脱衣舞表演。”如果你的定力不够,可能又是一个猎物。当然,如果你身体够好、钱儿够多、防范到位、又不怕打斗、不怕与老婆离婚、更不怕百病缠身、更无畏法律法规的约束,大可一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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