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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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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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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生命升华

一个没有鞋穿的人,感到日子太艰难,很是悲观厌世,想自杀。有一天看到一个没有脚的人,他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很多年前,我的老乡郑增强考上了河北大学中文系,我和同学艾志明送他去石家庄火车站。在火车站广场,一个没有双臂的年轻人坐在地上用右脚写毛笔字,竟然写的那么好,刚劲有力。比普通人用手写的还好。围观的人很多,都流露出敬佩和羡慕的神情。我由衷地赞叹道“了不起!”崇敬之心油然而生。只见他用右脚的大拇指和二拇指夹着一杆大毛笔,一撇一捺一竖一点地写着毛泽东诗词《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他一定有一颗不屈的灵魂,有着坚强的意志和伟大的信念。我们问他怎么吃饭?他说用脚夹着勺子吃,脚就是手,刷碗也用脚。那时是冬天,他的脚就这么在外裸露着,都冻红了。然而他却不怕,仍然写着。他是一个残疾人却能这么坚强,让我们很多健全而懦弱的人无地自容。想想看,当他失去双臂的时候是多么痛苦,面对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该多么绝望,该如何活下去?!我想,那时他一定想到了死,经过与命运抗争,他又想到了活着,但是怎样活着?又是一个难题,没有双臂生活怎么自理,不可能一辈子让父母伺候吧?于是坚强地用脚练习,吃饭刷碗,那一定是艰难的过程。然后又练习写毛笔字,这更难,比健全人要难十倍百倍吧!夏天尚好,寒冷的冬季,该是多么不易,他一定暗自流过泪,然而他的意志像一块铁,坚持了下来,经过几个暑往寒来,吃尽了人世间的苦,他成功了。他终于走出了家门,可以自食其力了。多么让人敬畏的可贵的生命。围观的人纷纷给钱,这绝不等同于给乞讨人的施舍。这是敬重与赞助。我想有他这种顽强地与不幸命运抗争的精神,以后很有可能成为书法家的。即使成不了,也足够像冬日的太阳给人以精神的温暖!激励无数人坚强起来!

这让我想到,在我小的时候,我们邻村有对身强力壮的亲兄弟,什么也不干,就是讨饭,本可以好好劳动娶妻生子的,他们却选择了乞讨之路。他们都有点文化,能写会画,每每到了我家发出难难的声音:“大爷大妈,给点吃的吧。”我便端半碗汤,拿半块窝窝头出来。他那时三十来岁,住着拐杖,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肮脏衣服,头发乱乱的像炸窝鸡,脸上大约一个月未曾洗过,然而并未掩饰住他的英俊,浓眉大眼,宽宽的脸庞。我说你给我画个画就给你吃的。他于是就找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牡丹花,有时写一首诗。画好字也好。改革开放后家里分了地,他们仍然不种,都荒芜了,还是出来讨饭。多年以后见他们胡子头发都白了,就这么自暴自弃地荒废了两个年轻的生命。

然而现在更有甚者,好多健全的年轻人,家境也好,却不思进取,浑浑噩噩,吃喝嫖赌抽,让青春污水一样流入了下水道。有的因为偷盗抢劫进了监狱。让人唏嘘不已,真是白来世间一遭。

庄稼荒芜了是一季,人荒芜了是一生呀?!这与那个失去双臂的人形成多大的反差?

真正懂得生命意义的人,是坚强的人,把生命击打出花火的人!为他人为社会创造了价值的人,才是有价值的人!自己的生命才会升华!当我们老了,回首一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不因做过伤害别人的事而心亏,而是一生光明磊落,对社会对人类的进步事业做过有益的事!我们就心满意足了,不求名垂青史!但求含笑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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